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体力将决定比赛的成败,这一点,孙依萍也很清楚。
在第二回合的比赛中,孙依萍开始收敛起来,不再跟对方硬打对拼,更多的采取守势,用技术上的优势来弥补体力上的不足,因为还有最后第三回合的比赛,如果现在不保存体力的话,最终,自己将被对方Ko掉。
拥有体力优势的魏教练心知肚明,在这一回合中表现的十分主动,从开始到结束,基本上都是主动进攻,打的孙依萍节节败退,十二分的狼狈,可惜的是,不能取得完全的胜利,让他颇为遗憾!
擂台下的学员和教练们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从目前的比赛来看,魏教练已经占据上风,不出所料的话,此次比赛为教练将稳操胜券,赢得胜利。
看来孙一平的失败无法避免,陆云鹤目前能做的就是让比赛显得更好看一些,让孙一平不至于败的太惨,为此,他打起小算盘,以检查擂台护栏安全为理由,人为的延长休息时间,让孙依萍有更多的恢复机会,此时多休息一分钟,都是难能宝贵的。
同时,私下里又对魏教练进行了一番沟通,或明或暗的讲明了自己的态度,并表示对方的工资有可能进行调整,言下之意无外乎就是:手下留情,绝不亏待他。
谁都知道陆老板在追求孙依萍,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姑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老板娘,魏教练被对方反复洗脑的情况下,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自己的得失。
既然能够取得胜利,又能名利双收,在此基础上,适当的做些让步,似乎也能接受……
这样一来,从开始求胜心切到患得患失,魏教练在第三回比赛中就变得谨慎起来,跟之前两场比赛中的表现差强人意,对抗性明显下降,这一点很快就被孙依萍发现。
难道说对方旧疾诱发,又像上一次腿脚麻痹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简直是天赐良机,正好趁势进攻,拿下这一回合。
目前的点数,孙依萍明显落于对话,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第三回合的比赛必须全力以赴,方能扭转目前的颓势。
想到做到,孙依萍打起精神,不在保存体力,突然间加强攻势,这个干净利落的进攻,很快,把对方逼入擂台一角,魏教练一下子处于下风。
双方的啦啦队顿时鼓噪起来,孙依萍这边的学员们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喊道:“孙教练,打倒他,我们看好你!”
“孙教练,加油。教教练,加油,加油……”
在关键时候,比拼的就是精神,就是永不言败,勇往直前的精神毅力,孙依萍就属于这种兴奋型选手,在震耳欲聋的加油声中,一拳比一拳有利,一脚比一脚较迅猛,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直压着对方打,打的魏教练怒火冲心,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来……
什么未来的老板娘?什么福利,工资待遇,现在对魏教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脸面,再这么一直憋屈的打下去,第二次失败将无可避免,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实力将决定一切,在拳击场上尤其如此。
在恢复了思想自由之后,魏教练如下山的猛虎,开始毫无顾忌的展开反击,完全不在乎擂台下陆云鹤着急的目光,现在对他而言,胜利比什么都重要!
孙依萍又开始陷入颓势,面对对方暴风骤雨般的反击,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可惜刚才进攻的不够犀利,还是让对方反过劲来,看来,今天的这场比赛失败是无法避免了!
既然失败无法避免,陆云鹤作为老板,当然有最终的决定权,于是提前一分钟终结了比赛,统计点说后,直接宣布对教练获得此次比赛的胜利。
总体而言,今晚的这场比赛打得有声有色,两位教练都表现出较高的竞技水平,没有明显的差距,魏教练虽然获得了胜利,可是也不轻松,只能算是勉强获胜,在场的学员们自有评论。
其实这个结果算是不错了,基本上达到陆老板的要求,也反映双方的整体实力,虽不圆满,但也可以接受。
魏教练挽回了名誉,同时又涨了工资,算是名利双收,心情不错。
孙依萍在比赛失败后,第一个想骂的人就是田有根,因为这家伙提前预告了他的失败,简直就是一个乌鸦嘴。
于是在当天晚上联系田有根,准备找对方的麻烦,可惜一连拨打七八个电话,始终没有打通,语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在比赛结束两三天后,仍然是怒气未消,再一次打电话给田有根,谢天谢地,这一次总算是接通了。
“喂,是孙小姐吗?呵呵,山里的信号不好,你要是不打电话来,我还以为这个地方还没有信号呢!”
田有根站在二号营地的山峰上,兴致勃勃的回着电话,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是想找茬的。
“听上去很高兴,心情不错,那你就不问我比赛的结果吗?姓田的,咱们是朋友吗?朋友的事,你一点都不关心,你觉得好吗?”
田有根的快乐,丝毫没有感染孙依萍,似乎让她变得更加气愤,这家伙居然玩得兴高采烈,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完全没有体会到自己心中的委屈,这个臭男人,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田有根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干笑了一声:“听你的口气,肯定是出师不利,对吧?”
“哼哼,正如你所料,是不是感觉很得意啊?”
“这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有点意外,你不是说自己实力大增,很有可能取得比赛的胜利吗?我在想,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平局,怎么会失败呢?”
“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自己高估了吗?对,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应该取消比赛才对。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说要等你回来后再比赛,那样才有胜算,你告诉我,凭什么要这么说?”
田有根迟疑了一下:“我是觉得多个人多份力量,再说我这个人一向运气不错,会在无形中给你带来好运,你看上一次比赛不就是这样吗?”
“那好,等你回来后啊,我再给他比一场,希望你能带给我好运气。”
田有根一愣:“你还没有打够啊?孙依萍,我觉得这么做很没有意思,胜败只是平常事,何必耿耿于怀呢?再说你们两个一胜一败,也算是打成平手,这样说起来,大家脸上都好看,何必非要争个你输我赢呢?”
孙依萍冷笑了一声:“前两天我去看了录像,是陆云鹤特意放给我看的,特别是几个月前的那场比赛,我怎么看都像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脚,别人不了解你,我可是多少知道一些,你这家伙的鬼名堂很多,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我找不出来合理的解释。事后我反复回想起来,这才觉得你说的话大有深意,似乎比赛有你在场时,我才能取得胜利,离开了你,失败也就在所难免。我还记得前几天提起比赛的时候,你当时的口气也是气急败坏,非让我等你回来再比赛……种种疑云告诉我,第一场比赛我也胜的不是那么光彩,很大的可能是你从中做了手脚,我现在就是想问你,是不是?”
孙依萍的分析离真相不远,田有根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说道:“依萍,你是我的朋友,帮助你是应该的,只要我有那种能力。至于你怎么获胜的,我也不很清楚,你非要说跟我有关系,那我只能解释为好运气,在我看来,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你说对吧?”
“或许是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孙依萍没有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只好罢手不提,却问起对方回学校的时间。
“这可不好说,开学的前两天吧!这一次,上山采的草药比较多,估计回来后够我忙活一阵子的,哈哈,不跟你说了,小雨叫我回去吃饭,咱们回头再聊。”
田有根迅速的挂断电话,无意中却透露了一条信息。
孙依萍暗暗自语:“小雨,不会是周欣雨吧?难道说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可是上山采药,周欣雨的小身板怎么能够爬高上低的,经受得住野外残酷的考验?好像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事,现在成为了可能,此时此刻,周欣雨和田有根在二号营地已经扎下根,这里地势更高一些,草药的质量和体积更为上乘,他们决定在这里至少待三天以上,等采集到足够的草药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
“刚才谁来的电话?”周欣雨敏感的问道。
“是孙依萍打来的,说比赛输掉了。”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是因为孙依萍吗?”
“你这话说的,我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在想这天气是不是要下雨?你看那边的乌云过来,很有可能下午有一场暴雨,咱们赶快吃饭,然后把草药收回到帐篷里去,千万别淋湿了。”
二号营地搭的木屋,是那种半截式的低矮建筑,在背风的地方搭建而成,充分考虑了当地的气候变化,别看外观上十分简陋,其实基本的功能一点也不少,比较实用。
此外,还有两顶陈旧的帐篷,估计是以前别人带上来的,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这个营地应该是使用多年,算是一出猎人们固定休息的场所。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阵山风猛烈吹来,夹带着几点雨水落下,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两个人赶紧加快脚步,刚跑到帐篷跟前,山雨骤然降,果真是来势汹汹,说变就变,一点也不考虑两人的感受。
好在楚望山和映红姐已经把草药收拾完毕,看见两人进来,不由得笑道:“看来下午的计划有变,咱们就在屋里加工草药,等雨停后再说。”
“这是咱们进来后遇见的第一场暴雨,楚大哥不会引起山洪吧?”没经历过的人往往比较担心,田有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季节也就是山里多雨季节,这要看下多长时间,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个地址可是保险的很,再大的山洪也不会冲到这里来,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不过唯一一点不好的是,干柴没有了,天黑之前必须再捡一点回来,不然可熬不到明天早晨。”
在山里一早一晚还是比较寒冷的,没有篝火的日子是很难熬的,这一点田有根深有体会,闻听此言,心里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这时候,周欣雨把饭菜端过来,颇有点小媳妇的样子,田有根笑了笑,伸手接过碗。
不过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周欣雨马上提出要求:“手机没电了,我想跟家里打个电话,把你的借用一下。还有,下午正好不出去,我想洗个澡,等一会儿,你帮我烧水,知道吗?”
洗澡对他们来说一直是一件挺麻烦的事,二号营地离水源有一点距离,这么大的雨行动不便,看来只能接雨水了。
映红姐笑道:“还是我来吧,咱们的干柴不太多,需要省一点用,正好我也顺势洗一下,让他俩给咱们接水就行。”
这个主意不错,田有根欣然同意。
吃完饭,田有根拿出备用电池,递给周欣雨打电话,嘴里叮嘱道:“这是最后一块电池,长发短说,千万不要罗里罗嗦的,因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要是没有了电池,通讯可就麻烦了。”
“我就是报个平安,免得家里人担心。”
周欣雨边说边拨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下雨的缘故,还是这里地势较低,一连几次没有打通,气得她恨不得把手机扔掉。
“真是奇怪,刚才你还能打通,我怎么就不行,那个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么!”
“山里面就是这样,信号时断时无,要不等雨停之后再打吧!注意用电,待机也需要耗电的。”
田有根拿过手机,小心翼翼的用塑料布缠好,唯恐被雨水淋湿。
“田有根,我有点儿想家,你说咱们能早一点下山吗?”
现在帐篷里就剩下他们俩,周欣雨叹了口气,慢慢的靠在田有根身边,神情有点寂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