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清爽,身下的床单被子罩也已经换过。
当然前提是忽略某些不可言状的痕迹。
日头已经偏西,房间里光线充足,地板上落下几缕阳光。
身边的人还在,粗壮的胳膊横在自己腰间,将自己整个人带着侧躺在他胸口。
见她睁开眼睛,一直盯着她发呆的人立刻唤回神志,脸上也带上薄红。
“安妮,你醒了?”
他声音里又恢复了小心翼翼,还多了些懊恼和怯意。
“嗯。”
安妮又阖上眼,将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乖顺地贴着主人撒娇。
满足感几乎是瞬间就溢了出来,他收紧双臂,将人拢在怀里。
“我爱你...”
劳累一整晚的安妮并没有任何食欲,还是索隆坚持不懈地哄着才勉强喝了半碗粥。
经过山治半个多月厨艺熏陶的剑士最终还是没有学会利用一堆食材和调味料做出美味料理的高级技术。
最后是气急败坏的厨师妥协,给他留下了几份煮粥的食谱。
甚至还留下了量杯,要求他放材料和水必须按照他食谱上的比例来。
不得擅自用他那歹毒的厨艺去荼毒安妮的味蕾。
照着食谱煮出来的粥依旧达不到厨师的普通水准,可至少能入口了。
比起往日那些形状色彩味道都诡异的人造物来说,简直是能力的巨大提升。
饭后的娱乐变成了二人一起躺在床上捣鼓通讯器,翻开论坛上的时事新闻。
她甚至看到了报纸上摩尔冈斯代表全体报社发的祝福他俩新婚的报道。
报道里详细描写了婚礼场面的...额...参加婚礼的宾客的分量之重,交际之广。
至于婚礼的场面嘛,说实话,仪式那是是没有的,感人泪下的宣言那也是没有的,甚至新娘的照片和姓名,那也是没有的。
反正除了宴会就是宴会,他也只能拍些重量级来宾的照片去交差了。
至于没有她的信息,当然是她自己要求的。
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全世界的目光注视,正好如今除了那些旧人,也没多少人认识她。
而后就是新的通讯器上,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
红点数量之多,至少三位数起步。
她不耐烦一一查看,就脑内呼唤了小八,让它一一整理好以后再给自己汇报。
而自昨日起就被关在小黑屋里的小八,终于被放出来后贴着安妮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半天,最后被索隆拎着扔到了沙发上。
痛失御用被窝的小八气不过,张牙舞爪地上去挠了一通,最后灰溜溜地趴回了沙发。
宿主结婚了,给系统的爱已经不是纯粹且唯一的了。
早知如此,它便该坚定不移的阻止那个讨厌鬼靠近自家宿主!
“嗷~“
“可恶啊!!!”
索隆对于成功赶走了这只爱趴老婆颈窝的猫咪十分得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从这件事上看出了安妮对他的纵容。
毕竟她有多宝贝这只猫,他是知道的。
平时抱着不离手就算了,结婚的时候都穿上了小礼服,挂着‘嫁妆’的牌牌一起嫁过来的。
若非如此,就是往窗外扔而不是往沙发上扔了。
看着怀里安静的侧脸,他第一次感觉原来幸福如此简单真实。
仅仅只是拥抱而已,就幸福地浑身都甜蜜到战栗。
没忍住一个轻轻的吻又落在她的发顶,心下祈祷着未来的时光能再过的慢一些。
其实安妮的身体素质极好。
毕竟这具新的躯体也是专门订做的高级货。
可她还是习惯将身体机能都调整成普通人的模式。
毕竟一具不会累不会痛的身体,总给她一种自己‘非人哉’的感觉。
当然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也不算。
所以这具柔弱的身躯,在经过第一次的新婚夜后,身上的淤青隔了好几天才消散。
安妮不愿意上药。
不仅是因为讨厌药膏的味道,还因为她觉得夜夜那般高强度的‘工作’,对谁的身体都不好。
因此这几日和她贴贴的索隆都硬生生忍着,靠着以往锻炼时那股强大的毅力,竟真没有越过底线。
待到安妮身体恢复,对他又恢复了亲昵和依赖,他才开始循循善诱。
男人在这方面果然是不需要过多教导。
食髓知味,血气方刚。
安妮的蜜月期确实过的丰富多彩。
劳累过后,身体就容易疲倦。
安妮整个人毫无防备,懒散地靠在他怀里睡着,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睡袍凌乱地挂在身上,二人相贴的手臂,白色和小麦色浓烈的色差狠狠冲击着他的眼球。
眼前的画面太过诱人,他呼吸几乎要停滞。
整个人不自觉地靠近她,将脑袋埋在那纤细的脖颈处轻嗅。
他忍了又忍,最终那点薄弱的理智轰然崩塌,臣服于自己内心那头野兽。
脑袋有些发昏,可精神上那股极大的满足却让他欲罢不能。
天光破晓,意识从混沌中苏醒。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重力,她蹙着眉轻声哀求,声音细若蚊蝇,像是不足月的小猫。
“不要了...呜...”
索隆收紧手臂将人揽入怀中,低声细语地轻哄。
“好,不要了,不要了。”
再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欢愉的时刻了,他想。
而他,何其有幸。
所爱,即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