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幅古画,
起拍价一百万。
因不是名画,竞拍的人并不多。
最后古画以180万的拍卖价,被一个画家拍下。
拍卖会继续,一件件拍卖品被卖出,价格几乎都超了拍卖行的预估价。
主持人在台上,笑得越来越灿烂。
“漾漾,海城的富豪真多,这些艺术品,很多不值得收藏的,”
“但他们却用那么高的价格买下。”
温蒂靠在姜漾耳边,低声说。
她观察了半个小时,坐在越前排的,地位越高。
她们三人坐在第三排,只算普通…
Amy神色复杂地看向第一排,那个背影,她不止熟悉,
坐在那人旁边的女人,打扮得高贵奢华。
Amy攥紧手,眸底的怒火隐隐闪动着。
而坐在第一排的几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着名现代画家白安海,坐得挺直,自诩清高,不愿跟旁边的富豪交谈。
他的现任妻子王曼露却跟他截然相反,一直跟坐在旁边的贵妇人闲聊。
白安海原本只是一个大学美术老师,靠着新娶妻子的手段,
把他捧成了有点名气的现代画家。
这次拍卖会能拿到第一排的邀请函,也是王曼露的功劳。
白安海早就脱离了原来的圈子,进到富豪圈里。
但他心底依旧清高,不愿跟他们多交流。
白安海往后面看了一眼。他总觉得有人一直盯着他。
其实他心虚得很,自从跟王曼露结婚后,
他再也没见过出国留学的女儿白筱卉。
现在过得越舒服,他越感觉不安。
白安海神色微变,额头冒出细汗,想起前妻去世前绝望的表情。
他手颤抖着,心怦怦地跳得越来越快。
“安海,你怎么了?”王曼露看他唇色苍白,靠在他耳边低声问。
她眼眸里没有担忧,只有一闪而过的嫌弃。
没错,王曼露确实嫌弃他了。
几年的新鲜感一过,王曼露就对白安海没感觉了。
有点才华,长得俊俏,要不她早就一脚踹掉他了。
王曼露离过一次婚,并不介意离第二次。
“没什么,有点热。”白安海没看到她眼底的嫌弃,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他年纪越来越大,面对年轻的妻子,有时感觉力不从心了。
但白安海并没觉得有什么,以为王曼露依然对他崇拜着。
“我看上一幅油画。”王曼露拿着目录,翻开中间的一页。
白安海看了一眼,起拍价50万,并不是很贵。
没错,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舍得。
现在不一样了,他一幅画就被炒到了几百万,根本不差钱。
“好,一会儿给你拍下来。”白安海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眼眸弯了弯。
他刚才的阴郁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谢谢你,安海,你对我最好了。”王曼露一开心,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她眼底透着媚笑,又低声哄了白安海一通。
很快,tine那幅油画开拍,起拍价50万。
“60万一次!”
主持人笑容满面,看向前排的白安海,点了点头。
王曼露享受着大家的注目礼,笑容更深了。
“100万。”
姜漾举牌,声音清冷。
“漾,一定要拍下那幅油画,”
“喊价的是白安海。”Amy声音颤抖,努力克制着。
她是白筱卉,英文名Amy,因跟她父亲脱离关系,她再也没用过白筱卉这个名字。
姜漾点点头,白安海,这个名字她很熟悉。
以前Amy提过,正是她的父亲。
“120万。”白安海淡定自若,继续举牌,其实心里已经很不满了,超出了他的心理价。
王曼露拧了下眉,往后看去。
看到白筱卉时,她眉心直跳,下意识抓紧白安海的手。
“怎么了?”白安海狐疑地看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200万。”姜漾再次举牌,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看向白安海他们。
Amy嘲讽地看着白安海震惊的神情,随后移开视线。
震惊?不是愧疚?
Amy心里想着,嘴角微扯,替妈妈不值,竟然为了这样的渣男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高中毕业后就被送出国留学了,受的教育,让她一直以自己的感受为重。
委屈自己成全他人这种事,对Amy来说,那就是蠢的。
“200万第三次!”主持人激动地道,锤子一落,油画拍下。
姜漾神色淡然,没急着离开,而且继续等到拍卖会结束。
温蒂疑惑那对夫妻频频回头,还以为是认识姜漾的人。
…
拍卖会结束,
Amy跟着姜漾来到取画的后台,付清余款。
姜漾看到坐在贵宾沙发上的白安海,看了Amy一眼。
“筱卉!”白安海神色慌张,喊道。
Amy对他们视而不见,径直走向付款的服务台。
王曼露眼眸闪过一丝狠意,转瞬即逝。
她以为白筱卉再也不会回国了,一直没把她当回事。
现在突然回来,让王曼露有些慌乱,怕被她看出什么。
白安海没注意王曼露的神情,快步走向前,想抓住Amy的手。
不过他刚摸到衣角,就被甩开了。
“筱卉,我们谈谈。”白安海恳切地道,眼眸闪着惊喜。
他对这个女儿抱有很大的期望,不然当时也不会勒紧裤腰带,把她送出国。
可现在女儿对他的态度,让他很受伤。
大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涉及到孩子,这是白安海心里的想法。
“白先生,你想谈什么?”
“谈你怎么不顾廉耻,带着小三招摇过市,逼死我妈吗?”
“还是谈你现在跟小三结婚了,过得不错?”
Amy嘲讽地一笑,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王曼露神情微变,接收到旁边异样的目光,恨不得上前给白筱卉几巴掌。
“筱卉,不要无理取闹,家里的事回家再说!”白安海脸色瞬间变了,严厉地道。
他最看重脸面,自己做错事就喜欢避重就轻,而且还习惯倒打一耙。
现在跟他交好的朋友,只知道他二婚,并不知道他逼死前妻。
“白先生,我跟你早就断绝关系了,以后请把我当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