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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陪着阿檀玩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国公府派人来接,阿檀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没办法,孩子明日还要上学,不过跟两个叔叔约好,完成功课,就可以来玩。

“想要个孩子吗?”贺宣跟谢端往回走,突然问道。

“怎么这么问?”谢端知道自己跟贺宣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早就做好打算,要是真的想养个孩子,族里收养个也行。

“怕你以后会遗憾。”

“没有你,才会遗憾。”

昨晚被人甜言蜜语一哄,贺宣把正事都忘了,一早起来,迷迷糊糊的说起漕帮少东家自荐一事。

“我当时回绝了,但是不清楚他的目的,你自己留意。”贺宣说完,转个头,继续睡。

谢端起床后,把纱帐遮好,免得光线太强,这只小懒猪还要哼哼。

至于小四说的漕帮,不管人家打什么主意,只要自己不同意,他连见都见不到自己。

家大的好处,就是互不打扰,谢端在另一个院子里锻炼,贺宣在主院呼呼大睡。

等到贺宣起床,谢端已经换了身衣裳,坐在花厅等着小四一起用饭。

“今日还要出去吗?”贺宣吃过饭,问道。

“嗯,兄长那边事情多,我上午过去帮忙,午饭要是来不及回来,会派人跟你说。”谢端交代一遍行程,跟贺宣说,要是觉得热,就让人取冰块用。

这个天气,说热也算热,不过京城现在还没有人家,这么早就开始用冰的,都要等到六月以后。

三哥的好意,贺宣明白,黏黏糊糊的把人送出门,这么大的院子,今天折腾点啥呢?

闲着也是闲着,叫谢管事来问一问,府上有什么好玩的。

谢管事是最了解府里情况的,听贺公子问起,说道。

“后院供养了两个伶人,会唱些小曲,要不您听听?”这是早先赐下来的,由于郡王不喜欢,从来没有叫过,一直养着她们吃白饭,谢管事看不得下人不干活,都想安排他们去洒扫,这回可算能派上用场了。

“那成,去湖边吧,沏壶茶,再让小兰做点鸡蛋糕配着。”

鸡蛋糕自然是贺宣说,小兰做的,头一回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小兰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有做糕点的天赋。

比起外面卖的硬邦邦的糕点,鸡蛋糕松软香甜,不要太受欢迎。

想起师傅喜甜,索性让小兰多做些,给师傅和阿檀都送些尝尝。

美好的一天,过的优哉游哉。

傍晚收到师傅的回信,写着鸡蛋糕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过了这么些日子才想起送给师傅,真是太不孝了。

这徒弟简直白收了,强烈要求明日多送两份过来,师母喜欢吃,师傅也有师傅要孝敬。

贺宣看完信,觉得师傅也不容易,为了点鸡蛋糕,写了几百字骂自己,明日还是多做些,亲自送上门吧。

第二天,厨房一早充溢着蛋糕的香味,还给三哥准备了些,让他带着,要是饿了可以垫补口。

谢端对这个鸡蛋糕,感觉一般,会吃,但也没有多喜欢,小四让带就带着呗。

师傅上午有课,没那么早回家,贺宣询问了小竹铺子的情况,处理了些小事,才慢悠悠出发。

带上了两个大食盒,都是给师傅准备的点心。

到了陆宅,熟门熟路,门卫都不用通报,早就交代过,贺宣来了,直接请进去。

小厮带着贺宣到了师傅的书房,贺宣行过礼后,见师傅装作没听到,故意不搭理自己,跟师傅玩笑。

“我还没给师母行礼,去去就来。”

“你去就去,把食盒留下。”这下子,陆九渊装不下去了,开玩笑,这两个大食盒,经过夫人的手,能留下几个都是运气,不得先把自己那份找补出来。

贺宣赔笑,装作为难的样子,“师傅,这,师母有令,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里面有几个。”

万般无奈下,贺宣留下四个鸡蛋糕,才让小秋把食盒拿去给师母。

陆九渊一边吃,一边数落徒弟吃独食。

“师傅,会做鸡蛋糕的厨娘前几日才到京,家里孩子还病了几日,我给她放假了,才刚开始干活,昨日第一次做鸡蛋糕,就给您送来了。”

这可不能不解释,万一师傅误会自己一片孝心,多伤感情啊~

“哼,这还差不多。”陆九渊勉强认可。

“中午就在家吃饭。”

“成!”

贺宣闻弦音,知雅意,估计下午还得陪着去钓鱼,不过也没啥正事,去就去呗。

师徒两人说起钓鱼,陆九渊吹牛上次钓到一条大鱼,是条青鱼,在水里那劲可大,差点连人带杆一起拉下去,还好有人帮忙,才把鱼拉上来。

“可惜你小子没来,不然让你看看三尺来长的大鱼,长长见识。”

“那鱼师傅你没带回来?”贺宣不相信,要是师傅钓到这么长的鱼,不得回来摆个席,炫耀一番。

“不是让人帮忙了嘛,鱼就直接给做熟吃了,大不了下次再钓到,给你看。”陆九渊信心十足,觉得自己还能钓到大鱼。

见师傅这么高兴,贺宣那里会泼冷水,自然是说好话,哄师傅高兴。

马车叮叮当当驶向月华湖,出了城门,走的快些,才有风从窗户透进来,总算是凉快些。

再过两日就是芒种,冬日种的麦子快要成熟,可以看到田间地头黄绿相间的一片。

看着这么美好的风景,师傅嘴里却是吐槽国子监的学子一个个脑子不转弯,笨的不行。

就简简单单算个粟米之法,都算不清楚,同样的题,做一回有一个答案,还回回不一样。

有更气人的,学了后头,忘了前头,每次考核还好意思抱怨题目太难。

当然了,这么抱怨的学子,被陆先生罚抄考卷十遍,哪怕背也要把这些题背下来。

要是换个人当听众,陆九渊这会儿就要开始夸徒弟,骂学生了,毕竟贺宣在算术上的天赋,还是拿得出手的。

不过当着贺宣的面,这话就不好说,免得他骄傲。

贺宣听了一路国子监的笨学生,一个题能错出五六种错法来,被师傅贬的一无是处。

建议道,“师傅,您不如收集这些错题,指出错处,整理成文集,往小了说,能给以后的学生看,省的您还得一个个动嘴纠正,费老些功夫。

往大了说,京城之外的学子,可没有您这么好的先生指导,很多题目都是自己埋头苦做,万一看到您整理的错题集,知道错在何处,不也是传道受业解惑。”

这个想法,还真没有过,陆九渊颇感兴趣,让贺宣继续讲讲。

书贺宣不会写,但是谁小的时候没看过几本《教材全解》《读书讲义》,里面有例题,解法,还有错题的原因,思路剖析,让学生一看就能明白错在何处。

等贺宣讲完,也差不多到庄子了。

可这会儿陆九渊已经没有心思钓鱼,全靠肌肉记忆,抛竿的时候都想着这本书要怎么写。

贺宣给师傅准备好小凳子,摆好水桶,鱼饵。

准备靠着石头小睡一会儿,大下午的陪着师傅来钓鱼,哪里找自己这么贴心的徒弟啊。

嫌太阳光亮,脸上还盖了块帕子,就迷糊过去了。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师傅跟人在说话,贺宣努力睁开眼皮,只看到一个人影,这应该就是师傅的钓友,师傅跟人家相处的挺好,抵不过瞌睡虫,继续梦周公。

陆九渊见到上次帮自己的兄台,还挺高兴,把写书一事搁置,两人专心比拼钓鱼。

陆九渊带了两幅鱼竿,不过贺宣这竿没人管,鱼饵早就被吃掉了。

看着睡得正香的徒弟,难得大发善心,没去叫他。

把自己的鱼竿递给这位兄台,自己拿起贺宣的钓竿重新给钓钩上鱼饵。

这位大哥眼看着一身气派,不过陆九渊也不是无名老头,两人不谈其他,只说钓鱼。

都是新手,比拼起来,还不相上下,你一条,我一条,这可比一个人钓有趣多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钓的开心,突然下起雨,五月的天,说变就变。

明明天上还有太阳,雨却啪嗒啪嗒的下起来。

贺宣被雨淋醒,赶紧去帮师傅收拾东西。

却看到跟师傅钓鱼的不是旁人,正是安国公。

整个人都愣住了。

被陆九渊踢了一脚,“不帮忙别挡路。”

才醒了过来,跟安国公行礼。

陆九渊也没想到这人是安国公,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毕竟陆九渊在朝的那几年,安国公在外征战,两人身份差距大,就算见过,也是年轻时的模样。

后面陆九渊回到京城当个先生,安国公位高权重,也没想过能有交集。

这会儿被徒弟说破,要不要行礼呢?有些纠结,毕竟之前还以为认识个普通贵人,大家没有利益往来,就当平辈相交,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安国公,这不行礼就说不过去了。

都怪贺宣,带他来干嘛,不够添乱的。

陆九渊正要行礼,被安国公制止,至于贺宣,只是哼了一声,视而不见。

却邀请陆九渊去谢家庄子里避雨,耽误了这会儿功夫,豆大的雨滴打下来。

贺宣让两位长辈上车,自己不敢跟安国公共处一车,打算就在车架上凑合下算了。

被师傅叫了一回,听着安国公没反对,才坐到马车最外边,已经被雨打湿了半个身子。

月华湖离谢家庄子很近,马车很快就到了。

进了庄子,自然有下人过来撑伞,走到廊下,就淋不到雨。

陆九渊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明白无欲则刚的道理,自己又不求着安国公什么,就把他当个普通人处。

看安国公也是这个想法,两人不论官职,爵位,只谈钓鱼。

陆九渊指着自己钓来的鱼,跟安国公有说有笑的攀比起来。

“我比你多钓了两条,看看这鲫鱼,煮汤最合适。”

“那是我去的晚,不然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安国公不肯认输,觉得是自己去晚了,再过一会儿,指不定谁钓的多,下雨那会儿,就有条鱼咬竿,可惜忙着收竿,鱼儿就跑了。

“什么未可知,这数量不是明摆着的,你自己数数。”

“下次你来的时候,过来叫我,钓的时间一样长,才能比出胜负。”

“哼,下次就下次,别说是下次,下多少次,都是我钓的多。”陆九渊也不是个怕事的,这有什么不敢比的。

贺宣默默缩在师傅后头,一声不吭,这两位自己都得罪不起。

安国公能让自己进门,都是看在师傅的面上,老老实实呆着,免得被赶出去。

贺宣内心戏很足,但这么大的人,安国公怎么可能真的没看到,只是不说破罢了。

师徒两人一直呆到雨停,还混上一顿点心。

师傅吃着碗里的,嘴上不肯服输,说着家里有更好吃的鸡蛋糕,就是贺宣让人做的,下次给安国公送上一份。

“我这徒弟啊,还算有心,什么都想着我,有点心送点心,看我喜欢钓鱼就送了两幅鱼竿,都是南边带回来的好竿子...”

贺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鹌鹑,师傅啊,你别说了,这不是夸我,这是把我往火上烤。

回去就送,今晚连夜都让小兰做鸡蛋糕,再把自己藏起来的钓竿一并送来庄子。

安国公有意无意的眼神飘过来,贺宣真的怕啊~

人家收不收是一回事,自己送不送是态度问题。

贺宣反省自己,婆家娘家要一视同仁。

呸,什么婆家,嘴误嘴误。

好不容易出了谢家庄子,两人坐上马车回京。

路上,陆九渊就问徒弟,跟安国公是什么关系?

贺宣这会儿也瞒不住了,把自己跟三哥的关系跟师傅一说。

“是不是他骗你的,仗着身份高就乱来。”

“不是,我们认识挺多年了,三哥从没欺负我,师傅,我不该瞒着你的,但是我怕你知道了,就把我逐出师门。”

贺宣拜师的时候,倒也没觉得谢端会跟师傅有交集,但是到了这一步,师傅跟安国公都碰上了,还是说清楚,免得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