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对了刚才惠妹妹也来过,陛下早来一步,你们兄妹还能叙上话!”
达阿娇扶着郭天叙进入自己的寝宫。
郭天叙搂着达阿娇坐在榻上,把头搁在达阿娇的粉颈处,呼吸着爱妻身上的幽香,身心也慢慢松弛下来。
“哦?她来看你么,最近这丫头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达阿娇嘻嘻笑道:“女大不中留,今日刘山英是不是不当值?”
郭天叙闻言想了下,然后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陛下,你可要准备为郭家招驸马了,也亏的是你,惠妹妹对刘山英喜欢的紧!我看那刘山英也是一表人材的!”
达阿娇由衷的替郭惠开心,这也得益于郭天叙不拘一格,自从拿下大都,郭天叙就撮合自己妹妹和刘山英。
郭惠娴静又不失活泼,大好年华,姿妍可人。
刘山英既有哥哥的英武,又知书达理,是多少少女的深闺梦里人,两人能互相看上眼也不奇怪。
达阿娇也是女子,哪里不懂在这个年代,两情相悦是多么难得。
其实后来想想,自己虽是异族女子,没有汉家女子诸多拘束,但自己也不曾真正掌控自己的感情。
当初对陈友谅感情颇深,那是因为陈友谅确实算个枭雄,加之自己也算认命了,既然被纳为妃子,就要全心以待。
现在回想那段时日,虽得恩宠,但真有幸福感么?
陈友谅也是颇多妃子,更立有皇后,自己得宠后,那也是遭人妒忌,少不得有勾心斗角。
可自从遇见郭天叙,她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郭天叙真正尊重自己的女人。
对皇后吴琼虽然是最为看重,但那是生死战场上走出来的伉俪,又是发妻没人能说二话。
但对其他妃子,一律平等以待,真心去关怀她们,聆听她们的心声。
不以出身和喜恶来区别对待!
郭天也自是为妹妹开心,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其实做皇帝真的挺累的。
“对了,阿娇!为夫想让你和小宁先一步去江南,那边物质条件更好,更能安胎,你看可好?”
那日吴琼和沈卿怜争执谁留下,郭天叙也没法子,暂时只能让她们二人都先留着。
但怀有身孕的达阿娇和吴小宁,他想安排先去江南。
虽然这样有些奔波辛苦,但凡事都要考虑好后果,不能盲目自信。
达阿娇闻言色变:“陛下何出此言,若臣妾去了江南,臣妾岂非要焦虑死!”
郭天叙苦笑:“没那么严重吧?”
达阿娇摇头,脸色苍白:“陛下,臣妾知陛下心意,但陛下说过,一家人无论何时都要在一起!”
“臣妾不才,不能像皇后、皇贵妃般为陛下臂助,但也绝不会拖累陛下!”
说着达阿娇就要挣脱郭天叙怀抱,跪在他面前。
郭天叙赶忙扶住:“好了,好了,动不动就下跪,你要挟腹中骨肉要挟为夫么?”
达阿娇只是摇头:“万望陛下收回成命,臣妾离了陛下身边,必然日日思不能眠,食不得安,还如何能提安心养胎?”
郭天叙紧握着达阿娇的手:“行吧,你们一个个拿捏为夫,是一拿一个准!”
达阿娇闻言才转悲为喜:“臣妾何曾敢拿捏陛下,陛下心疼臣妾,臣妾岂会不知?”
“不过此事臣妾确不能为,想来宁妃也不愿在此时离开陛下!”
郭天叙重新把达阿娇搂在怀中,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为夫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北平,守住我们的家!”
达阿娇把头埋在郭天叙怀里:“臣妾当年初见陛下,陛下何等神采照人,如今虽是三路大军来攻,陛下天威,必能震慑宵小!”
郭天叙笑笑,当下也不再说了,只是问下最近身体如何,吃食还好么?
两夫妻叙话良久,郭天叙又照应了下宫人,达妃怀孕不用那么简朴,该用的滋补膳食也都要用上。
离了达阿娇的寝宫,郭天叙又来到吴小宁处。
吴小宁虽为人妇,但毕竟年纪最小,多了些少女的娇痴。
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郭天叙身上半天,都舍不得下来。
等快日落了,郭天叙还念着要在文华殿设宴,才在吴小宁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抽身离去。
这次宴会规格很高,郭天叙这个大明皇帝都下场了,其余中书、六部、大都督府的文臣武将在北平的基本也列席。
董梧叶精心的安排了此次的歌舞。
郭天叙是挺心疼的,毕竟就算开国,他都不曾这般设宴。
“元使远来辛苦,朕今日设宴,为元使接风洗尘,但愿大明和大元能结成兄弟之邦!”
“不起兵事,如此江山幸哉,百姓幸哉!”
说着还举起酒杯:“诸位大明的臣工,随朕一起敬元使一杯!”
除了知道郭天叙在迷惑哈拉章的几位重臣,其余文武都面露惊愕,堂堂大明皇帝,居然给一个使节敬酒。
这比当年刘邦遭受白登山之围时还要低姿态了吧。
不满归不满,迫于圣命,他们也只能举杯。
只是场中很是安静,甚至还颇有些肃杀的气氛。
哈拉章自然更是骄傲,随意的举起手中酒杯,朝郭天叙略略示意:“谢过大明皇帝陛下!”
说着就一饮而尽,眼神都不带瞟一下了。
众文武无不感觉耻辱,这鞑子太目中无人了,有想起身厉斥的,却见郭天叙眼睛扫过众臣,其中含义众臣也明白,都只能隐忍不发。
吴琼在案下紧捏双手,她已经想好了哈拉章的一百种死法。
可惜她不出征居庸关,而是要驻守北平,那就把各种死法在来犯的元军身上施展个遍。
“好好好,听说元使喜欢歌舞,朕手下还真有些优秀的歌舞伎,就让她们来表演一番,以娱元使!”
郭天叙说着一挥手,让董梧安排歌舞助兴。
哈拉章乃脱脱之子,名门之后,自然看过不少宫廷歌舞。
但文工团的歌舞伎都是郭天叙编的新奇舞蹈,一出场就让他眼睛一亮。
这把式,相比元顺帝编的十六天魔舞实在是小儿科。
有了歌舞助兴,刚才肃杀的气氛也消除了些。
郭天叙看着哈拉章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更是冷笑连连,不过面上依旧和蔼。
“对了,元使可曾让人知会锁呐儿加太尉,朕可是真心想与大元和谈呐!”
哈拉章闻言一昂头,鼻子都要翘天上了,这郭天叙果然怕极了元军来攻。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太尉了,暂时不会攻尔居庸关,一切都等陛下和太子的旨意!”
郭天叙闻言内心暗喜,很好,你不动,朕可就要动了。
不过脸色不改,反而更加殷勤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