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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司马玄陌疑惑地喊了一声。

众人脸色更加难看,蓝灵灵直接吐了出来。

陆明瑜呆呆地道:“表哥,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司马玄陌耸耸肩:“除了头发有些湿湿黏黏的,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我该有什么不适么?”

陆明瑜吞了吞口水:“声音?”

司马玄陌皱着眉头:“没什么变化啊!依旧是那该死的成熟男音。”

顾念捂住耳朵:“司马叔叔,你干嘛不好好说话,要捏着嗓子说,声音好难听呀!和来念儿家宣旨的公公一样。”

司马玄陌疑惑到:“咦,还真有点娘们唧唧的感觉。”

顾念指着他的前胸:“司马叔叔,你被两只蜜蜂咬了吗?”

司马玄陌目光下移,霎时间面如菜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见他前凸后翘,好一个妖娆妩媚的铁血汉子。

陆明瑜无可奈何地道:“过来给我看看,应该是中毒了。”

司马玄陌一个箭步冲到陆明瑜面前,惊恐地道:“阿瑜,能救不?会不会影响子嗣传承?我和阿穗还没有孩子。”

陆明瑜握住他的脉搏,凝神静气问了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长孙焘神色凝重地道:“莫非,是那个……”

陆明瑜严肃点头:“嗯,正是那个。”

司马玄陌面色发白:“哪个?”

谢韫把一直憋笑的南宫绥绥拉到旁边,小声地道:“先前瑜儿也中了这个毒,长出了一脸的大胡子,声音也变得十分粗犷。”

南宫绥绥问道:“这么说来,解药是现成的?”

谢韫悄声道:“肯定是现成的,但先别说出去。”

他们俩的话被蓝灵灵听了去,她玩心大起,忽然叫了一声:“什么?你们说这毒没法儿解了?太好了太好了,司马榔头要变成司马假娘们了!”

司马玄陌紧张地看着陆明瑜:“阿瑜,我不信那歹毒心黑的南蛮妞儿,我只信你,你告诉我这毒能不能解?”

陆明瑜故意卖了一会儿关子,这才道:“放心,这毒我中过,解药是现成的。”

司马玄陌瞪了谢韫和蓝灵灵一眼:“混账东西!怎么能这么吓人?”

说着,他转过头道:“阿瑜,快把解药给我!”

陆明瑜从牛皮包里取出解药丢过去:“吃一粒,明天就能恢复。”

把药丢给司马玄陌后,陆明瑜便来到树下寻找罪魁祸首,结果却让她在缠绕着树干的藤蔓上找到了端倪。

那是一株奇怪的藤蔓,隐藏在碧绿的树叶下,枝叶的尖端长着约莫半个拇指般大小的东西,仔细看是一个不辩男女的小人儿。

陆明瑜的匕首刚伸过去,它竟还张大嘴巴,露出尖尖小小的牙齿,准备攻击刀刃。

看来是这小家伙搞的鬼了。

虞谦曾经是帝释天的走狗,当时他有这种产自出云的毒药也不奇怪。

陆明瑜也没看多久,叮嘱大家小心此物后,便回到火堆旁继续烤鱼。

司马玄陌服下解药,羞愤地离开众人的视线,过了不久,又抱着许多青果子过来。

“都渴了吧?湖里的水都是哈蛤蟆卵,多瘆人啊,吃些果子解解渴。”

说完,他拿起一个果子擦了擦,便放进嘴里咬。

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令人食指大动,疑心他搞鬼的众人也忍不住抓起一个果子啃了起来。

青果鲜嫩多\/汁,香甜可口,却是很好吃。

司马玄陌丢给云斐一个果子:“怎么?怕我下毒?”

云斐凝着果子许久,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呸呸!”

司马玄陌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看着醉醺醺歪倒在地的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狠狠地揉了一下顾念的脸:“小家伙,你能劲儿的,现在遭殃了吧?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他又走到蓝灵灵的身边,抓起一把稀泥就揉在蓝灵灵的脸上,满意地看着毫无知觉的蓝灵灵,哈哈大笑。

接着,他走到火堆边,拿起刚被烤熟的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真好吃,全是我的了!”

可鱼才吃了一半,他忽觉肚子有些痛,随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几声响动,他大喊一声“糟糕”,便抱着肚子就往草丛里钻。

陆明瑜徐徐睁眼,听着不远处痛苦的低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铁憨憨。”

长孙焘也随即睁开了眼睛:“可不是憨憨么?也不知道命师怎么带的他,养成这么一副性子。”

陆明瑜道:“算了,算了,随他高兴,配合一下也没有什么的。”

长孙焘道:“既是要配合他,你为何还在鱼上面下药?这会儿够他蹲的了。”

陆明瑜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一点亏都不能吃,谁让他敢拿毒果子给我吃?再说了,不下药的话,只怕等会儿我们没的吃。”

长孙焘紧紧地凝着她,许久才心疼地问道:“晏晏,你一定很担心吧?”

陆明瑜的笑容渐渐淡去:“我是大宝的母亲,怎么可能不担心?虽然小茜一定会照顾好他,但小茜胆小,又爱哭,承受的一定比我们还要多。”

长孙焘把陆明瑜捞进怀里,轻声安慰:“晏晏,来抱抱。”

其实他的心情也很沉重,那毕竟是他的长子,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那些话都不如确定大宝和小茜的安危有用。

夫妻俩靠在一起,看着红彤彤的火焰,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众人都在时,他们无法展露自己真实的情绪,可此时此刻,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露出担忧的神情。

靠在树干上的云斐默默起身,悄悄走到湖边,却撞上了正在看着湖面发呆的司马玄陌。

云斐了然,这厮也是装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那夫妻俩有宣\/泄情绪的机会,否则憋久了,必定会出问题。

这些人,明明关心对方,却用这种别扭且滑稽的方式。

还真是,令人羡慕。

云斐走过去,从腰间取下一个皮囊,拔出塞子后灌了一口,而后递了过去:“荥阳王,我的酒你敢喝么?”

司马玄陌接过来喝了一口,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云斐轻笑:“我的独家配方!”

司马玄陌把酒递回云斐的手里,道:“阿穗不喜欢我喝酒,我不喝了。”

云斐知道他不敢喝,却看破不说破,默默了又灌下两口:“看来荥阳王找到真心以待的人了。”

司马玄陌点头:“的确,阿穗值得我付出一切。不过云公子似乎比本王还要年长,怎么还未成家?”

云斐叹息一声:“正年轻时,不想被家庭束缚,等遇到那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被束缚的人时,却是迟了,这一生也只能错过。”

司马玄陌疑惑地道:“你竟然也有心爱的女子么?”

云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司马玄陌奇怪道:“我该知道什么?”

云斐默然,半响才道:“也没什么,不值一提。”

司马玄陌又问:“这么说,是真的完全不可能了?”

云斐点头:“完全不可能了,错过了那不曾早一步也不曾晚一步的时机,也没有那正好是她的福气。”

司马玄陌惋惜道:“真是可惜,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刚好遇到对的人,刚好又能在一起,所以才会觉得你的事那么可惜。遗憾么?”

云斐看着他炫耀似的神情,不再回话。

遗憾吗?

怎么可能不遗憾?

那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别人,连想都不能想,怎么可能不遗憾呢?

但是又能怎么办?

抢不回来,戒又戒不掉。

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云斐又灌了几口。

很快,一囊子的酒被喝个精光。

云斐醉了,摇摇晃晃地想要找个地方歇歇,却因为一个踉跄,掉进了泥潭了。

司马玄陌听到“扑通”一声,本不想理会,但也不能凭白失去一个盟友。

他走到吴提消失的方向,朝涟漪还未停息处摸了摸。

忽然,他惊喜喊道:“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