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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她的不是一文不值的庶女,但她今天所取得的成就,绝对与女学那些夫子没有半块铜板的关系。

相信她们的落败会以这次的斗草大会为起 点,然后慢慢发酵,总有一天,那些害人的存在再无一席之地,而女学中,也不会再有原鸢那样的可怜人。

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自然离不开珍璃郡主半疯半癫的话。

最后,长孙焘握着虞清欢的手,与她深情对望:“本王的王妃,从未让本王失望过。”

虞清欢无比感动,哽咽着道:“王爷,能讨王爷欢心,妾身……好欣喜。”

她又把那凭借出色的才能,使得丈夫回心转意的妻子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公子们:“切!男人!”

小姐们:“原来王爷喜欢才艺出众的女子,那我们回去勤加练习,是否还有机会?”

不管众人怎么想,有了才艺比试,这场斗草大会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多数人都玩得十分尽兴。

最后,卫殊赢得了白黎那盆花,转手又给了虞清欢。

珍璃郡主当然不允许有人和她小舅舅抢人,拉着虞清欢的袖子晃了几下,那盆墨兰便到了 她的手里。

她得意洋洋地睨了卫殊一眼,抱着花盆跟在虞清欢身边。

谢韫早早备上了一些小礼品,待散席的时候给每位来参加斗草大会的人都送了一份。

众人散去,卫殊,白黎和珍璃郡主却留了下来。

白黎想见虞清欢,珍璃郡主想蹭饭,至于卫殊,听说有事要与长孙焘谈,于是几人就这么凑成一块。

“我亲自下厨,你们都想吃什么?”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不管表面处得如何,在场的人对虞清欢来说多少都是特殊的存在,她也很高兴,于是便询问大家喜欢的菜。

白黎不想她辛苦,刚要开口拒绝,便瞧见长孙焘阴沉的脸色,他话锋一转,道:“我喜欢醋溜丸子,还喜欢糖醋排骨,酸甜口的我都喜欢。”

珍璃郡主傻傻笑了起来:“珍璃要吃肉,珍惜喜欢吃肉。”

卫殊挑唇:“就吃那个夏天,我们一起吃的那些菜,好吃。”

长孙焘脸色愈发黑沉,虞清欢睨了卫殊一眼,道:“可淇王府没有虎鞭鹿鞭这些存货,卫公公,你怎么对补肾如此执着?”

卫殊面色一变,改口道:“只要是王妃做的,微臣都喜欢,随便几个家常菜就可以了,免得你受累!”

“滚!”长孙焘终于忍不住,“需要本王亲自送么?”

卫殊道:“淇王殿下,微臣是真的有事找您,但肚子饿着,事情也就忘光了,兴许吃过饭后就能想起来。”

长孙焘睨了他一眼,伸手想要去牵虞清欢,宣示对虞清欢的主权,但却被抱着花盆的珍璃“横插一杠”,把人给抢了。

“小舅舅,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冷风吹多了?”

卫殊大笑:“郡主所言极是,淇王殿下西北风吹多了。”

白黎连忙凑到虞清欢身边,关怀道:“王妃,您冷不冷?我那云妆坊新得了许多好东西,有软而轻便的羊皮靴,还有羚羊毛制成的毛领子,用来御寒保暖最适合不过了,等会儿回去后就给您送过来。”

“好啊!”虞清欢爽快地点了点头,示意她能收到免费的好东西很高兴。

长孙焘眯起双眼:“淇王府缺那些东西么?”

白黎连忙道:“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就比如说我现在一心一意地想把最好的送给王妃,不像有的人只懂得拈花惹草,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面前卖弄色相。”

卫殊拍在白黎的肩膀之上,道:“这位不知名的小兄弟所言极是,不会疼人就让给别人疼,我就十分乐意代劳。”

不让外人欺负自家人向来是珍璃郡主奉行的原则,她拉着虞清欢的袖子摇了摇,委委屈屈地道:“珍璃都没人疼。”

虞清欢立即道:“刚刚你说的东西还有么?为珍璃郡主准备一份。”

接着,她又把珍璃郡主抱着的兰花递到卫殊手里:“麻烦你代劳一下。”

珍璃郡主以一个胜者的姿态,得意得扬起下巴。

晚膳设在暮梧居,因为天也冷了,饭菜容易凉,虞清欢索性就弄了个锅子。

虽说平平无奇,但那锅汤底由她精心调制,还没放菜,香味就溢出好几里。

珍璃郡主丢开手中的玩具,第一个围到桌边,拿着筷子流口水。

虞清欢刚坐下,白黎和卫殊便左右夹击。

珍璃郡主流着口水说想要喝果酒,虞清欢起身为她倒了一小杯,结果谢韫一撂衣摆,坐到了卫殊和白黎中间。

虞清欢被“抢”了座位,她只好坐到了长孙焘的身边。

一小段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众人在吃第一口后,便都忘了那些“勾心斗角”,埋头大快朵颐。

与此同时,相府。

鬼奴把淇王府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虞谦面无表情地听着,还不紧不慢地往炉子里添碳火。

“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便是为了让人觉得女学的夫子们名不副实?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鬼奴道:“主子,您说他们是不是发觉了,这些年来您一直以女学为棋局,借那些夫子的手,暗中培植了许多潜在的势力,所以才会对女学出手。”

虞谦写满岁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使得那沟壑纵横的面庞,看起来有些阴森:“要发现的话早发现了,想必是老夫那宝贝孙女在女学呆了一段时日,发现女学的夫子竟是些害群之马,所以才想拔除她们,还女学一个清净。”

鬼奴问道:“是否需要采取应对之策?”

虞谦道:“在这个世上,老夫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脑子里只有贪欲和自我为是的恶人,他们都只是些蝇营狗苟之辈,却混得风生水起横行于世。另一种则是所谓的善人,他们对什么都能包容,就连那些趋炎附势面目可憎的小人也能原谅,那种善人的面孔同样令老夫作呕。”

“所以老夫既不做恶人,也不做善人,老夫只做这世上最正确的人!而对于这事最正确的处理方式便是视而不见,以免暴露了老夫多年潜心经营的势力,人想要往高处走,还真的得控制自己的贪欲,先前布下那些棋子,足够了。”

鬼奴道:“这世间的人,多少都看不起女人,所以女学多年来都无人问津,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虞谦笑道:“鬼奴所言不错,世人都小看了女人的杀伤力,以为她们有一条又一条的规矩束缚着,便都成了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但老夫不这么认为,正如老夫始终觉得,长孙焘那小儿会败在老夫的小七手里一样。”

鬼奴道:“主子,淇王妃会驭兽术,今日仅凭一只竹哨,便演了一出百鸟朝凤,有时候属下会在想,淇王妃真得是虞家的骨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