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小崽子那充满仇恨、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的眼神,云浅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
这一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得有些诡异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异常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这声音犹如惊雷炸响,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循着声源望去,只见徐良泽面色铁青,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徐顺安那张已经肿胀不堪的脸上。
\"啪!\"随着这一声脆响,徐顺安整个人都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亲生父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哭泣和反抗。
\"你给我闭嘴!\"徐良泽怒声咆哮道,那模样简直比吃人的猛兽还要可怕几分。
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副失去理智的疯狂模样。
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徐顺安,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抬起头来,恰好与自己爹那无比恐怖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刹那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一刻,他彻底傻眼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爹爹之所以会如此厌恶嫌弃自己,全都是因为娘的缘故。
可是如今,娘明明就站在这里,爹为何还是这般毫不留情地对待自己?
难道......难道他这个爹认为他并非他的亲生骨肉吗?
想到这里,徐顺安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强烈的怨恨。
上辈子 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变了?为什么都变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徐良泽便已经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牢牢地控制住了。
尽管他奋力挣扎,但终究无济于事。
知府大人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地再次呵斥了徐良泽一句。
听到这话,徐良泽身体抖了抖,不敢再挣扎了。
见徐良泽终于安分了一些之后,知府大人才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官差们将其押到一旁。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那个蓬头垢面、狼狈至极的徐顺安身上,缓缓开口说道:“小子,实话告诉你吧,你根本就不是江云瑶的孩子。”
听到这个答案后,徐顺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大声吼道:“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就是我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我的!”
然而,面对他如此激烈的反应,知府却面不改色,斩钉截铁地反驳道:“小子,事实并非如你所想,你其实是你爹历经十月怀胎所生下的,而你与那江云瑶之间毫无瓜葛可言。”
“你们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徐顺安难以置信地咆哮着,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荒诞不经的说法——自己竟然是父亲所生?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正当他准备继续争辩时,突然间,一种犹如针扎般的剧痛猛地袭来,直击他的脑门。
刹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紧接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闸门被打开,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洪流如决堤之水一般汹涌而出,势不可挡地冲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这些记忆如同电影片段般在他的眼前飞速闪过,令他应接不暇。
当他看到其中一幅画面里,那个挺着巨大肚子、正痛苦万分地分娩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徐良泽时,整个人都彻底呆住了,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段记忆就如同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将整个过程清晰无误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徐顺安的腹中被硬生生地剖了出来。
“这......这绝不可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徐顺安,嘴里喃喃自语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此刻的他已然精神崩溃,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见他像发了狂似的,不顾一切地朝着徐良泽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并伸出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徐良泽的衣物,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此时,徐良泽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缚,身后紧跟着几名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官差。
他们牢牢地押解着徐良泽,使其行动受到极大限制。
而这恰恰给了徐顺安可乘之机,他趁机迅速出手,一把扒掉了他上半身的衣服。
当徐顺安看到徐良泽肚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狰狞可怖的伤疤时,瞬间惊呆了!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有所反应,只见徐良泽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向徐顺安。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徐顺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徐顺安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他可怜巴巴地望向云浅所在的方向,用颤抖的声音呼喊着:“娘......”
可是,当他与云浅那双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眼神相对时,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心中怨恨的同时,徐顺安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人们见到此景,纷纷发出惊呼声。
而徐良泽则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
知府大人听闻此事后,认定徐良泽是故意伤人,不由分说地下令让手下人按住徐良泽,当场对其执行杖责之刑。
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不断响起,每一板都结结实实地抽打在徐良泽的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几十板子打完之后,他已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