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问道:“柳述可是罪臣,他的家眷陛下会要么?”
乐平公主顿了顿,道:“柳氏姿容绝佳,更难得的是气质风流,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肖元元警惕地问道:“公主是从哪里认得这个柳如烟的?”
乐平公主缓缓回道:“她父亲受柳述连累,想借着女儿的美貌,来投我的门路。
我见她确实出众,不同凡品,不忍让她与歌伎同台,便一直养在长乐宫里——”
“不同凡品?”肖元元吃醋道:“怪不得公主对我如此冷淡,原来是有了新欢了!”
乐平公主怔了一下,道:“你这话好没良心,我天天都陪在你身边,事事都顺从着你,何时冷淡过你?”
肖元元挑眉道:“哦?公主否认冷淡过我,也就是说你承认她是你的新欢了?”
乐平公主道:“我何时承认过她是新欢?你莫要强辩!”
肖元元冷道:“你心疼她,你怜悯她,你还替她着想。
我回京这么久你才提起她,分明是怕我知道,怕我去闹她是么?”
乐平公主忍了忍,道:“你搞清楚,现在我们是在给陛下选美人!”
乐平公主若真是喜欢那个柳如烟,怕是不会在这个赶时间点提起她的!
肖元元清醒了过来,这才发觉刚才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不由尴尬地笑了笑,道:“这样啊——那没事了!”
乐平公主吐出一口气来,伸手安抚的摸了摸肖元元的肚子,道:“元元,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不必多心!”
肖元元将乐平公主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道:“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孩子!”
乐平公主看向肖元元的脸,肖元元有些难过道:“我不知道怎么去当一个母亲……
我本打算让你去养它的,可若是公主也不喜欢它,它就太可怜了!”
乐平公主眉心一紧,压下心海翻涌,顿了一会儿,才道:“上次你跟陛下说什么了?”
肖元元不解地看向乐平公主,问道:“什么上次?”
乐平公主问道:“皇后千秋宴那次,自从咱们从宫中回府之后,陛下便再也没有往公主府送东西了。
这都半个多月了,他还在生你气!你跟陛下都说什么了?”
肖元元想了想,道:“没说什么呀?我本来劝皇后劝得好好的,是他横插一脚过来,打乱我的计划,该生气的人是我吧!”
乐平公主呵呵笑道:“指望你能自己反省自己,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肖元元将乐平公主的手推开,道:“他生气我也能理解,毕竟他是皇帝嘛,我说话又不客气,他怎么可能没脾气呢?”
“哟!”乐平公主惊讶道:“你居然还能这么想,真是难得。”
肖元元深吸了一口气,道:“烦死了!他要是不跟我抢孩子,我也不至于那么对他呀!”
乐平公主迟疑了一下,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么?”
肖元元白了乐平公主一眼,道:“生了就得养,我才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呢!”
乐平公主道:“可是无论如何,陛下也不会不要这个孩子的!”
肖元元急切道:“所以咱们得抓紧呀!
这几次见他,我每次都会得罪他,他现在已经开始不喜欢我了。
你看,他都半个月没动静了,现在只差临门一脚,只要有别人怀上的他的孩子,他肯定不会再盯着我了!”
乐平公主勾了勾了嘴角,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近来朝廷事多,莫说是你,连皇后在宫中都甚少见到陛下,他一时间顾不到你罢了。”
“啊?”肖元元顿了一下,不相信道:“朝廷事多?他是个勤政的人么?”
乐平公主嗔道:“你对他偏见太深,你又不是没见他的处事,何以认定他是个荒废朝政的人呢?”
肖元元想了想,问道:“我近来都待在府里,没有关注外面事,朝廷出什么事了么?”
乐平公主顿一下,点了点头,道:“近来朝廷颁布了几条诏令,有好有坏,物议沸腾!
陛下应是要平息物议,才没空管你罢了!”
肖元元问道:“什么诏令啊!”
乐平公主道:“陛下下令要去北巡赵、魏之地,命将作监造观风行殿!”
肖元元不解地问道:“什么是观风行殿?”
乐平公主解释道:“就是可移动的宫殿,陛下要巡幸张掖,沿途并无行宫,便想着造一个宫殿,宫殿里一应陈设如宫中陈设一般,下面按上轮子,可以一路上拉着走!”
肖元元想了想,道:“明白——就是大型房车嘛!
不过,按照陛下想象的规模,这房车应该不好造,劳民伤财,群臣反对也是应该的。”
乐平公主反驳道:“谁告诉你群臣反对了?
造观风行殿之事,固然有人提出异议,但为了威震北方,大多数的朝臣还是赞同此举的,不过是多花些钱罢了,花得是国库的钱,又用不着朝臣自己的钱。!”
肖元元疑惑道:“既然如此,那陛下有什么忙的?难不成陛下自己亲手上去刨木头去?”
乐平公主道:“前两天,朝廷颁布新的法令,称为《大业律》,再次放宽了罪罚,使民得以休息!又以了古制改了度量衡!”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统一度量衡,这是好事啊!
我们行商最怕南北方度量衡不一致,很麻烦的,若是全国真正实施下来,以后就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