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金默这边,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他,连夜买了火车票,前往黄翠翠的老家。
照着手中的地址,坐大巴,搭拖拉机,坐牛车,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黄翠翠的老家。
看着眼前昔日爱人的家门,陈金默此时百感交集。
他轻轻地叩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
陈金默非常有礼貌的小声询问:“你好,请问这是黄翠翠家么?”
那名妇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目前的陈金默,一脸疑惑,当即操起土话问了起来:
“你是哪个?俺是她妈,你找俺闺女有啥事?”
陈金默顿了顿:“我是翠翠的男朋友,我叫陈金默。”
妇人:“原来是你小子,俺晓得,俺闺女和我提过你,不过俺闺女并没在家,她不是一直在京海打工么?话说她最近这三个月怎么都没向家里打钱,也没个回信,她这娃还到底养不养哩?”
听完妇人的话,陈金默满脸复杂,看来黄翠翠她妈还不知道黄翠翠已经身故的消息。
他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这位曾经的“丈母娘”。
正在思索之际,一道脆脆的声音从妇人的身后响起。
“姥姥,是哪个来了?”
只见一个小女孩,缓缓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约莫5.6岁的样子,一脸稚嫩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嘟囔着。
陈金默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只看了一眼,他便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像,太像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极了黄翠翠,那个小鼻梁和脸型则是和他很像。
而此时的黄瑶也是注意到了姥姥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她没有害怕,一股天生自带的血脉至亲之情,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男人。
心想:“这位叔叔是谁哩?为什么感觉好亲切。”
陈金默看到自己的女儿后,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再一次动容了,他直接向妇人表明了来意。
“婶,我这来是准备接我女儿走的”
妇人闻言,一脸的吃惊。
“你来接瑶瑶?那我女儿翠翠怎么不亲自来,她不来,你不能带走她!”
陈金默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婶,翠翠很忙,她没空来接,所以喊我过来接,这是让我转交给你的3000块生活费”
说完,陈金默便将装满钱的信封递了过去。
妇人本就是个见钱眼开得主,从陈金默手中拿过信封后,当场就拆了开来,并点起了钱的数目。
脸上表情变得温和起来,态度也是180度大转变。
“行吧,既然翠翠想把孩子接过去,那就依她,你把娃接走吧,记得让翠翠多给我捎捎信,还有别忘记转生活费。”
陈金默应了下来,看得出来黄翠翠他妈似乎巴不得他将孩子带走。要知道往日都是靠黄翠翠每个月固定汇款才能养活婆孙两个,三个月都没有汇款了,家底都吃干净了。
而且在这偏远的农村,经济如此落后,妇人的老伴又走的也早,一把年纪也没什么收入,养活她自己就很勉强了,还要养活一个小孩,看着面黄肌瘦的黄瑶,陈金默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平时过的有多艰苦了。
不过,好在自己顺利接了回来,以后一定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此次出来找寻女儿,陈金默基本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要知道他刑满出狱后,便向他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借了个遍,才能勉强在旧厂街菜场里支起海鲜摊位。
这次能顺利带回黄瑶离不开高启强给的那5000块钱。
基本扣掉各种开销,已经所剩无几了。
陈金默带着女儿返回京海后,真的是一穷二白了,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再一次找高家兄弟寻求帮助了。
正巧,当日,高启成三兄弟也是在旧厂街谈事情,陈金默经过打听,得知了他们的落脚点后,便带着一个五岁的黄瑶来面见他们。
高启成自然是注意到了陈金默以及他身旁的小女孩。
原来这就是黄瑶,一副让人心生怜爱的小女孩。
还没等高启成等人开口,只见陈金默突兀的直接跪在地上。
这也把高启成兄弟三人吓了一跳!
高启成率先开口了。
“陈金默,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别乱跪,有什么事你就明说,这我们兄弟几人可受不起。”
陈金默并没有起身,反而就这样执拗的跪着,一脸诚恳地看着高启成兄弟几人。
“成哥、盛哥、强哥,求求你们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高启强听到陈金默这么说,瞬间就不高兴了。
“借钱?陈金默,你在搞什么名堂,要不是老四说你是个人才,想要收为己用,我当初也不会借你5000,怎么你现在又要借?我高启强可不是搞慈善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之前欠的5000可还没还,咋地你又想借?那按照江湖规矩,你怎么也得把前面的债还清了再说。”
面对高启强的一顿质问,陈金默当场就语塞了。
他是真的别无他法了,他想让女儿黄瑶过的更好,也想让她和其他城里人的孩子一样能够上学,能够快乐的成长,等将来长大有出息,成为一个可造之材,而不是学他或者翠翠那样,走歪路。
不死心的陈金默开始对高启强磕起了头,一副万分诚恳的模样。
这时候一旁的高启成出来打圆场了。
“老默,别磕了,就算我大哥在借你一万都是杯水车薪,你女儿又没户口,根本上不了学,想要办户口就得买房,一套房现在最便宜都得10万,而且后续的学费、杂费、生活费呢?”
陈金默听完高启成所言,整个人都绝望了,现实太残酷了。
看着陈金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高启成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老默,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让你女儿认我大哥做干爹,然后衣食住行,学习什么的全都由我大哥一力承担,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至于条件嘛,就是你以后帮我们兄弟三人做事。”
陈金默自然明白高启成口中所谓的做事,是个什么意思,他看了看身边的女瑶,一咬牙。
“各位哥,为了我女儿,我陈金默答应你们,只要照顾我的女儿,别让受委屈,我愿意做你们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