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鱼莲把情况说清楚了,我们家后面是铁蛋儿的表叔,他家是二层小楼,如果我家要是盖个三层楼,就比他家的高了,说是影响他家的采光。
在农村里面,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想盖房子,必须要给前后左右的邻居商量好,否则在盖房子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矛盾。
而在我家左右两侧的邻居也不同意,他们也觉得我家盖的太高,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压了他们一头。
电话挂断,我一脸无奈的对着他们说道:家里有点事儿,我今天晚上赶回去,戴荣你们就在这呆着吧,好好的玩几天。
通过电话,他们也听了一个大概,知道这件事我是肯定要回去的,所以并没有挽留我。
李尘往我边上挪了挪,说道:哥,广州那边也有点事儿,我也在这待不了多久,如果时间要是充裕的话,我是真的想跟你回去一趟住几天。
搂住他的肩膀,我轻笑道: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带着荣哥去找你玩,到时候你可要安排啊。
他急忙应道:放心放心,我一定会给好好安排你们的。
又聊了一会,大约在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我出发了,按照我的估计,前半夜是能到家的。
一路上开的并不快,走走停停,大约在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我回到了家。
老房子是四间青砖大瓦房,外加两间东屋,此时已经全部推倒,在我家的院子里面还停着一台小挖机,而小挖机也是我去年种果树的时候买的。
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开着车朝东山的厂子走去。
刚到厂子门口,我便看到了铁蛋儿,他神色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我,他愣了愣,疑惑道:富贵,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回道:你表叔不让我家盖房子,我还能不回来吗?倒是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铁蛋儿满脸都是尴尬之色,讪笑道:我不是也因为这件事吗?才刚跟你爸妈商量完,这个房子你该盖就盖,我表叔那边我去沟通,我就不信了,在自己家地盘上盖房子,还得经过他同意。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搞得定你这个表叔?
搞不定也得搞啊,谁让我是咱们村的村长呢?有句话怎么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再困难我也得想办法啊。
掏出烟,我给他递了一根,轻笑道:你这觉悟越来越高了啊,行,那你表叔那里哟就交给你了,你明天上午再去给他商量商量。
放心放心,如果这点事都做不成,那我这个村长当着还有什么意义?
行,那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进去睡了。
回到宿舍,鱼莲正抱着陈一讲故事,看到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在她怀中的陈一则是睁开眼看了看我,看到是我,又闭上了眼睛。
坐在鱼莲身边,我一脸入神的看着陈一心中美滋滋的。
其实在以前,我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但是在陈一出生以后,这种感觉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不管是看到谁家的孩子,我都忍不住上前摸一把或者是抱一下。
大约十几分钟后,陈一睡着了,鱼莲小声对我说道:我们两个去隔壁的房间吧。
点了点头,我急忙跟了上去。
刚来到旁边的房间,鱼莲一把抱住了我,低声说道:要不咱俩在这睡一会?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推了推她,笑道:你想啥呢?陈一还在隔壁睡觉呢,等过几天闲下来了我带你去城里住。
不满的瞪了我一眼,鱼莲依靠在床头对我说道:哎,你明天回去跟那几家商量商量吧,烦死人了,怎么说都不同意。
行,这件事你别管了,就在这安安心心的住着,我来处理。
点了点头,我再次问道:刚才铁蛋儿来了,你没见他吗?
没有,刚才我带陈一睡觉呢,咱爸妈去跟他聊了聊,铁蛋儿还不错,对咱家的事儿还是比较上心的,在这件事上,他是支持咱们家的。
我嘿嘿一笑,回道:那你说的都是废话,他是村长,我可是他幕后的狗头军师。
打了我一巴掌,鱼莲不满道:要你有什么用,干啥啥不行,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说完,理都没理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便起了床,此时的鱼莲还在睡觉,来到食堂,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餐后来到了办公室里面。
在办公室喝了一壶茶以后,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站起身,我朝着外面走去。
开着车,我来到了我家的宅基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砖烂瓦,我蹲下了身子,捡起瓦片看了一眼,我拿在手中掂了掂,接着,我来到了铁蛋儿表叔家的大门口。
他家是一栋二层小楼,没有东屋,外面贴着白色的瓷砖,这样的房子十年前极为流行,那个时候在我心中这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他家的人似乎还没有起床,看了一会,我朝着里面喊道:黑叔,在家呢吗?
原本我家跟这一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跟着铁蛋儿,我是要喊一声叔的。
里面并没有回应,但是在我的身后,却传来了铁蛋儿的声音,他手中拿着一个馒头,里面夹着咸菜,边走边吃。
富贵,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并没有回他,而是指了指他手中的馒头:你早上不要吃太多的咸菜,对身体不好。
嗨,人生就这几十年,管那么多干嘛啊,我就喜欢这一口。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怎么?我表叔不在家吗?
我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没有回应。
铁蛋儿又咬了一口,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表叔,表叔,在家呢吗?开下门啊,我是铁蛋儿。
或许是铁蛋儿的嗓门够亮,里面立即传来了回应:来了,来了,等我一下。
大约两三分钟以后,铁蛋儿表叔家的大门打开了,看到我们两个,他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