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未建成的房间里面,龚副县长把我拉了进去,我们两个在里面谈了足足二十分钟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微笑,我就知道,我成功的说服了他。
站在厂区的大门口,他对着底下的人说道:众位乡亲们,我是咱们县的龚天明,我相信很多人都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我今天来呢,就是考察陈富贵陈老板的这个厂子。
这个厂子呢,在咱们县有着特殊的意义,当然了,具体的事宜呢,我们还要回去开会研究,毕竟咱们这个地方不是一言堂。
刚才我也跟陈老板简单的沟通了一下,他想带领咱们周边的农户大规模的种植果树,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既然要搞,咱们就要正儿八经的搞,争取一次成功,所以我打算请几位专家过来,研究一下咱们这里土地的特性,看看适合种植什么。
.......
不得不说,能当领导的人口才都很不错,龚副县长在没有演讲稿的情况下,愣是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小时。
听完以后我就总结出来了两句话:果树可以种植,并且还会在我们村设立一个试点,如果可以,全县会大规模种植。
等他讲完,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村民也慢慢散去。
陈春元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溜了,我相信经过这一次龚副县长的讲话,陈春元大概率是不会再来找事了。
回到村里,我对着席林跟龚副县长说道:走吧,去家里吃饭。
龚副县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陈老板,今天就不去你家吃饭了,我中午还要去一趟市里的农科院请几位专家过来,到时候让他们来看看咱们这里适合种什么。
听到龚副县长不去家里吃饭,我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如果他要是能去我家吃饭,那也算是给我家增光。
所以我急道:龚副县长,就是再忙,也得吃饭不是?没有什么特殊化,就是平时的家常便饭,再说了,你不饿,这些同志也饿啊。
龚副县长微微摇了摇头:今天是真的不行,这样,等你的工厂开业那天,我来吃,行不行?到时候咱们大家一起吃工作餐。
席林笑道:富贵兄弟啊,既然龚副县长都这么说了,那就等你厂子开业以后,我们再过来吧,今天龚副县长确实有事儿。
略微迟疑了一下,我也只能无奈的说道:那行,等工厂开业了,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龚副县长笑道:行,你放心吧,等到那天我们一定来。
站在车前,我们寒暄了几句,龚副县长带着席林一行人走了。
站在路上,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车尾灯,我才离开。
富贵,刚才那个是县长?
这个时候,村里有人围了上来,问道。
我急忙纠正道:副县长,副的。
那人立即感叹道:天啊,这要是在以前,他就是青天大老爷啊,富贵,你可真是厉害,居然能请青天大老爷来我们村。
旁边立即附和道:是啊,平时想见个村长都难,今天居然能看到县长。
要不说人家富贵好本事呢。
......
这些人的恭维声我早已经听麻木了,不管是在我们村里也好,大城市也罢,只要你成功了,你就是说屁是香的,那也有人说你说的对。
所以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家里走去。
回到家,我爸正坐在院子里面喝茶,看到我回来,他立即站起身说道:富贵,你可真是给咱们老陈家长脸啊。
随即,他咂了咂嘴说道:可惜,没有来咱们家吃饭,否则以后我在村里也能吹吹牛了。
我妈在一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县长,能来咱们家吃饭?
怎么?县长不用吃饭的吗?
看到两人要抬杠,我对着我妈说道:妈,赶紧做饭吧,我都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饭。
拉过一把椅子,我坐在了树下,喝了一口茶,我觉得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等到厂子建成以后,就可以买设备进行投产。
再加上今天龚副县长的话,那周边的农户们肯定是听的。
果不其然,当天中午吃完饭,便有人找了过来,是钢蛋儿的父母,按照辈分,我要叫他爸叫海叔。
看到他们两个,我急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海叔,英婶儿,你们怎么过来了?
海叔看着我呵呵一笑,急忙从口袋中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根,说道:富贵,今天那个龚副县长不是说你要带领大家搞果树种植,所以我们两个想来问问,到时候你是包回收不。
我微微一愣,急忙说道:海叔,这还用说吗?就凭我跟钢蛋儿的关系,那必须得包回收啊。
那.....那村里会同意大家大面积种植果树吗?毕竟咱们山坡上的地都是村里面的。海叔有些担忧的问道。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不用大家伙儿操心,龚副县长肯定会帮我们大家想办法的,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村里说的算的,我不是还有几个山坡地么?到时候我会租给大家。
至于租金这一块嘛,大家都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挂果了,能卖出去钱了,我在收租金。
真的?瞬间,海叔两眼放光的看着我。
看着我,我顿时乐了,问道:海叔,当初钢蛋儿从我这里走了以后不是又回广州了吗?他挺能挣钱的,你们老两口怎么还想着种果树呢啊。
说到这里,海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挣什么钱啊挣钱,这两年什么生意好做啊,都不行,去年跟今年一直在赔钱,迫不得已,上个月关门了,去厂子里面打工去了,我们两个在家,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间沉默了。
当初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让铁蛋儿跟我干,那个时候他的生意刚刚起步,正是挣钱的时候,他却丢下生意,毅然决然的回来跟我干,但是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我们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