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城外埋伏的1.5万人全军覆没了?
你tm是不是没睡醒跟我在这说胡话呢?
知道谎报军情的代价是什么吗?啊!”李光弼瞳孔紧缩,额头青筋暴突,面色赤红,很明显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副官也害怕了,当初可是自己拍着胸脯向自家将军保证的。结果却出现了这么大的意外。
“将军,这件事真的不怪我。
我们在提前预制的位置设伏。亥时三刻,后勤补给队伍准时出现在黄河口岸。
可直到后勤队伍过了伏击地点,哥舒翰的骑兵都没有出现。
我不敢乱动,害怕是疑兵之计,所以带着人继续隐藏在树林中。
在那足足等了1个多时辰,听到后勤队伍已经安全抵达邺城,这才领着队伍从树林里出来。
刚前进不到10分钟,哥舒翰的骑兵就从侧面杀出。
我组织弟兄们结阵御敌,可骑兵的速度太快了,虽然我们奋起反抗了,可根本不是对手。”
李光弼抡起膀子就给了副官一个大耳刮子。
“我就问一句话,你为什么没跟弟兄们一起死在那!
滚下去!我不想看到你!”
副官连滚带爬的滚出房间,心中不敢有丝毫不满。能够捡回一条命,他已经很满足了。
李光弼的拳头重重砸在案板上,面露狰狞,咬牙切齿。
他实在是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自己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为了让骑兵放松警惕,甚至不惜用城中民夫去做诱饵。
本以为这次重创骑兵后就能让叛军有所收敛,可没想到现实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既然诱敌的计策已经失效了,那后勤补给又该怎么办?
尽管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也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否则城内这几十万大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将军,陛下在邺城府等你。”
李光弼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结结巴巴的回道。
“好,我现在就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如何与唐皇解释,如何把锅甩出去。
当初自己和陛下保证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这次损失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交代。
原本一刻钟的路程,足足超时了一倍才抵达邺城府。
“末将李光弼叩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李光弼用余光看了一眼唐皇,发现李琩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很高兴。
“李将军,高仙芝刚刚派人送来了信件。他已经与安禄山合兵一处,准备南下攻打滏阳,征讨哥舒翰。
朕知道叛军的两万骑兵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回信让安禄山先派骑兵绕道支援邺城,对哥舒翰的骑兵展开围剿。”
李光弼闻言一愣,他把高仙芝和封常清忘在了脑后。换而言之,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
毕竟二人是当今陛下的心腹,也是跟随陛下最早的人。他们两个如果活着,那还有自己啥事了。
可没想到,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甚至准备回援邺城。
“陛下,安禄山与哥舒翰都是一丘之貉。两人都是狼子野心之徒,不得不防啊。
而且,高、封二位将军为何会和安禄山搅在一起。别是安禄山用的什么计策,想要用高、封二位将军的名号意图对大唐不轨。”
李琩没有听出李光弼的弦外之音,反而开口解释道。
“在长安的时候,父皇就给安禄山写了一封信,赦免了他谋逆之罪。
但必须要戴罪立功,彻底铲除哥舒翰才可以。
他手中只有不到15万兵力,到时候让他率大军亲自攻击滏阳,与哥舒翰正面对抗。
不管输赢,他们双方都将两败俱伤。
到时候,安禄山也好,哥舒翰也罢,都将是我大唐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李光弼开口奉承道。
“陛下英明,如此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将大唐的两个毒瘤除掉,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到时候,我相信无数百姓都会走上街头为您歌功颂德。”
李琩哈哈哈大笑,似乎胜利就在咫尺之间。
“我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在城外的骑兵身上了,把这个麻烦甩给安禄山吧。
城中现在补给短缺,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要继续进攻。安心等待安禄山到来,把攻城的重担交给他吧。
相信他也会理解咱们的苦衷的,你说对吧?”
李光弼连忙点头。
“没错,还是陛下想的周到。
那我现在下去好好准备准备,省的到时候出现什么纰漏。”
李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喜欢李光弼这个聪明劲,什么事都不需要明说,一点就透。这样的人用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嗯,那你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切不要让安禄山他们发现问题。”
李琩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安禄山和哥舒翰这两匹饿狼互斗。
为了不让安禄山起疑,也为了把这件事做得更为逼真。城内的攻城器械和巨石之类的补给都消失不见。
这样一来,安禄山即便想发作也找不到借口。
毕竟城外有哥舒翰的两万骑兵,他们也没办法采集攻城所需的补给。
常山郡,颜真卿面不改色的看着城下的20万大军。
“安禄山,你来我常山郡意欲何为啊?”
安禄山仰头回道。
“哦?我道是谁呢?这不是颜家的颜清臣吗?久仰大名了。
你们颜家祖祖辈辈忠君爱国,怎么到了你这却公然谋反?你到了阴曹地府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颜真卿不以为意,他自从加入司仁的阵营后就做出了决断。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
“安禄山,我颜家世代学的是如何治理百姓,如何让百姓过的更好。而不是卖命给帝王家。
况且,说到谋反,你安禄山可是大唐的第一人啊。
现在大唐式微,所以唐皇原谅你谋逆之罪。可一旦大唐掌握了主动权,你觉得会放过你吗?”
安禄山面容不变,这件事他心中有数。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证明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到底谁是鱼,谁饵现在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