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对杨玉环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虽然长得好看,但也只是女人罢了。
帝王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之所以会露出如此痴情的神态,就是为了让高力士知道,这个投名状他很满意。
天下人都知道杨玉环是李隆基最宠爱的妃子。高力士作为李隆基的心腹想必更清楚这件事情。
如今,他将杨玉环献出来,足以证明他和李隆基之间彻底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来,李琩也可以将潼关放心的交给他。
三日后,高力士被太上皇任命为护国将军驻守潼关。而李琩则率潼关内的35万大军北上伐哥舒翰。
当行进到洛阳之时,这才收到前线来报。
“陛下,前线急报。”
李琩以为高仙芝和封常清又打了胜仗,喜不自胜。
“呵呵,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高、封两位将军又有捷报了?”
正当他窃喜的时候,猛然发现传报的人居然没回话。
他定睛看去,只见那人跪在地上,身体轻轻颤抖着。
李琩皱眉,心中顿感不妙。
“朕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传报人身子再次深伏,低声回道。
“行唐、常山被哥舒翰攻占,封、高二位将军被困博陵。”
李琩失声道。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被困在博陵了?
这怎么可能!
你是哥舒翰派来的卧底吧?谎报军情,动摇军心。来人,把他拖出去斩首示众。”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我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
李琩脸色越发的难看。
“都聋了吗?把他拖出去砍了!砍了!”
殿中的人散去,只剩下李琩一个人。
此刻他眼睛失去了神采,整个人都显得孤寂和狼狈。
眼看自己君临天下的大业唾手可得,没想到短短1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哥舒翰!你果然藏了一手!”
李琩能否成功掌控大唐,一切都要仰仗封常清和高仙芝这两位节度使。
一旦他们两个输了,那他就没有任何资本和李隆基进行较量了。
“来人,传朕旨意。即刻起所有郡县立刻集结士兵,兵分两路攻击行唐和常山郡,救援封、高二位将军。”
李琩因为救人心切,已经乱了方寸。
就凭他下达的这个命令,有多少军队都不够他挥霍的。
没有统一指挥,没有集结时间。各郡自成一体,起兵讨伐。本来战士的战斗素养就不高,形成不了有效的战斗力。
现如今,还下达了如此荒唐的指令,就像添油战术一样。
好在潼关守将李光弼跟随大军一同前往洛阳。当他得知李琩下达的命令后,立刻叩门求见。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行事。如此只会给反贼可乘之机。”
李琩心情本来就不好,这李光弼竟然还敢当着面指责他的指挥有问题。
“李光弼,你是说朕不懂作战指挥吗?你是在说朕不如你吗?”
李光弼满头冷汗,连忙叩首。
“陛下赎罪,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反贼哥舒翰无比狡猾,他之所以对博陵围而不攻,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大军前去支援。
他们有两万铁骑,一直在博陵四周徘徊,机动性很高。
一旦发现我们的援军,就会扑上来咬上一口。
而且,还有行唐和常山两座城池作为阻挡。所以,我们想要解博陵之危,只能从信都郡和云中郡绕路。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正面佯攻行唐和常山,把哥舒翰的主力牵制住。然后从信都郡和云中君两侧迂回进入博陵。
三军汇合后,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进可攻范阳,退可拿下常山和行唐。不管是那种,都能极大的挫败叛军的士气,给他们沉重一击。”
李琩脸上渐渐浮出笑意,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没想到在这危难关头,居然跳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守将帮助自己分忧解难。
范阳城内,司仁展开信件。
“李琩带兵离开潼关,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根据信件上的日期,司仁转身将目光投向地图。根据时间来判断唐军行进路,先测绘出李琩目前所在的位置。
“燕王,云中郡前日被安禄山袭击。”
司仁轻嗯一声。他现在对安禄山没有半点兴趣。况且云中郡距离范阳将近800多里,远着呢。
只要安禄山不来烦他,他也不想横生枝节去找他麻烦。
“他有什么表现吗?”
“回燕王。
安禄山抵达云中便开始招兵买马,看样子并没有放弃图谋中原的想法。”
司仁搓了搓下巴。
安禄山这货看来是贼心不死啊。要不然让他和大唐军队干上一架?自己浑水摸鱼?
这个想法升起后,司仁就开始研究起可行性。
想要挑拨两方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但要想让两方发生战斗这件事可就有点困难了。
安禄山被司仁阴了一次以后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大唐那边也是如此。
“唔...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有一点点冒险啊。”
三天后,安禄山收到了司仁的来信。
信中明确表示了对他的关心,并且大力赞扬了他对范阳的治理效果。
这些关切和夸奖的话在安禄山眼中,无一不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该死的哥舒翰!我一定要亲手砍了你!”
司仁似乎是料到了哥舒翰会这说,在信件的结尾特意标注道。
“我知道东平郡王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但你大可不必这样。
范阳终究是你的家,你的地盘。而我也只是个过路人,只是在这里临时歇歇脚。
我这次来信是想要告诉你,我准备离开范阳了。我常年生活的河南一带,河北的空气有些干燥,我很不喜欢。
咱们两个都被大唐称为反贼。既然是反贼,那我当然不希望范阳落到大唐手里。
所以思来想去,不如把它还给你。毕竟你苦心经历了数年之久,对这里有了感情。”
安禄山合上信件后,长舒了一口气。
范阳是他的一块心结。他一直把那里视为他的家。
尽管他知道哥舒翰此举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他心甘情愿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