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晃长枪之上挑着高尚的人头,再次大声喊道。
“喂,东平郡王,你军师的这个脑袋还要不要了?”
哥舒晃特意将长枪放在火把旁边,目的就是为了让安禄山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啊!”安禄山大喊一声,然后仰头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顿时萎靡了下去。
史思明见状不对,立刻开口催促道。
“走,带主上回营。”
史思明带着安禄山向邙山退去,准备在邙山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营地。
夜袭的计划基本宣告破产,骑兵损失近1万,步兵1万5千人死的死降的降。
而大唐这一边动用如此多的资源和人力,仅仅只吃掉对方2万5千人,这种战果是司仁不能接受的。
所以这个计划在设计之初,根本就不是为了在营地诱杀安禄山,真正的目的在于引蛇出洞。
1万骑兵是安禄山的全部家底,也是他常年能够驰骋边疆的重要手段。
可以说,没了骑兵这股机动部队,安禄山就像生了锈的菜刀,杀伤力直线下降。
如果双方摆开阵型在开阔地进行战斗,那么司仁将会利用骑兵的优势不断收割安禄山麾下士兵的性命。
换而言之,没了骑兵,安禄山就失去了正面对抗的能力。
失去一万骑兵对他目前而言,只是正面战场上失去了主动权。但只要有足够多的战马,他还能够再拉起一万,甚至数万骑兵。
毕竟他手下的军队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胡人,精通马上作战。
所以只需要从范阳再次征调战马即可。
眼前的失利对安禄山的打击并不大,反而高尚的死是他不能接受的。
作为自己的头号狗头军师兼智囊。结果洛阳还没攻下呢,反而率先殒命了。这对安禄山来说宛如当头棒喝。
就在安禄山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手下再次传来噩耗。家被偷了。
司仁利用自己营地被偷袭的时间差,带领大部队横扫安禄山的营地。
安禄山的营地中还有不到8万人,留守将领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会选在这个时间节点来偷营。
当冰冷的长枪抵在额头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整个营地已经荡然无存了。
8万留守军士死伤过半,其余皆跪地投降。只有极小部分的人侥幸逃过一劫。
至此一役,洛阳之危已解。
同时安禄山战力直接腰斩,躲在邙山苦苦挣扎。
严庄守着大唐必经之路足足守了一夜,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传令兵带来安禄山的消息,他这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阳城门大开,封常清和高仙芝看着一车一车的粮草涌入城中满脸的激动。
“西平郡王神武,略施小计就杀的安禄山丢盔弃甲。
现在他们只能依靠邙山的地形优势进行抵抗了。
他们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应,恐怕在邙山上坚持不了多久。”
司仁轻轻摇头。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
史思明一直盘踞在邙山,并且利用地理优势伏杀了张齐邱6万人马。
当时张齐邱从长安带了许多补给,这批补给如今应该落到史思明的手上了。
况且,你们被困洛阳。史思明仗着他的机动优势,不断截取送往你们这的补给。
恐怕短时间安禄山他们并不会被食物问题所困扰。”
高仙芝对此不以为意,叛军败局已定,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西平郡王多虑了,粮食再多也有吃完的一天。
我们只要在邙山下守株待兔,他们定然会自投罗网。”
司仁回道。
“因为安禄山的几万人,我们要在邙山脚下集结近20万大军。
你治下所在的防区不要了?那些人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张齐邱死了,连带着他的6万朔方军一并战死。如果此时突厥来犯,可长驱直入抵达长安。
而我所在的防区想必你们也很清楚,我的对手是吐蕃。
虽然这些年被我打怕了,但只要我带兵离开,他们立刻就会变得蠢蠢欲动。
到时候突厥和吐蕃一起发难,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别忘了,邙山上还有安禄山的几万人马。总不能放任他不管吧?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大唐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只能收缩防线,然后一点一点的向外打出去。
真要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大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封常清和高仙芝顿时失声。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硬攻吗?
邙山不适合大部队展开,对进攻方无比苛刻。恐怕20万人都不一定能够拿下来。
一旦我们在邙山的损失扩大,那突厥和吐蕃不就又有了可乘之机吗?”
司仁呵呵一笑。
“很简单,让我的两个儿子带着城内的6万守军去朔方即可。
至于吐蕃那边,我留下了5万人,足以应对突发事件。”
封常清和高仙芝闻言一愣。
这洛阳城内的6万人可是他俩的本部兵马,这哥舒翰难道是想趁机夺权不成?
“西平郡王,这恐怕不太好吧。
这件事关系到兵马调动,必须陛下亲自点头才可以,你说对吧?”
司仁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我是陛下任命的兵马大元帅,可统领三军。
区区兵马调动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决定,完全不需要陛下费心。”
说着,司仁便伸出手掌,向二人讨要兵符。
高仙芝表情略有不满,开口说道。
“哥舒翰,在陛下没登基之前我们都曾为他效命。现在陛下登基为帝,我们难道不更应该互帮互助吗?
还有,我和封将军两人跟随陛下最早。如今陛下为帝,我相信肯定不会亏待我们两个的。”
封常清闻言立刻附和道。
“没错。
你哥舒翰确实有功,能从洛阳中救我们出来,也很感激你。
但是,你不能仗着你是兵马大元帅的事情肆意乱为。
你的两个儿子确实才情出众,但想要成为朔方节度使代替张齐邱,差的还是太多。
我觉得最少还要在战场上磨砺几年再说。”
司仁双手交叉,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二位,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能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