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今天上夜班,所以多睡了一会,中午12点才起床。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打签了合同,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老板,给我来盒华子。”
老板顺手拿了一盒烟递给了司仁,笑道。
“怎么样,这是应聘成功了?”
司仁挠了挠头,笑着回应。
“成功了,我还得谢谢你呢老板,你可真是我的贵人。
行了,先不说了,等我明天下班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老板摆了摆手,客气道。
“不用,我就是搭个话,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先忙吧,咱回头再说。”
司仁解决完温饱,看了看时间,7点半了,该去公司报到了。
虽然公司给的福利待遇不错,但一想到晚上自己开灵车,心里就特别扭,而且今天右眼皮总跳,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7点50,司仁来到了公司。
远远的便看到黄权在门口,他的身边还停着一辆依维柯,车头前绑着黑色的菊花,异常扎眼。
“司仁,很准时啊。
这是你今天要开的车,目的地我放在信封里,就在你的副驾座位上,你上车之后再打开。”
司仁对黄权的这番操作感到困惑。
“权哥,为什么要放在信封里,你直接告诉我,我用手机直接导航就好了啊。”
黄权摇了摇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目的地比较偏僻,手机没有信号。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上车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司仁坐上驾驶位,扎上安全带,将车子发动。
然后将窗户降下,看着车窗外的黄权。
“权哥,那我出发了?”
黄权看了看时间,还剩几分钟。神情严肃的说道。
“小子,给你几条忠告。
第一,半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不允许停车,哪怕你撞到人了都不许停。
第二,如果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回答。
第三,灵柩很牢固,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跑出来,所以你听到任何声音不要回头看。
第四,你一定要记住你开的是灵车,里面载的是死人。
你看到信封旁边的白酒了吗?感觉心里发慌的时候喝一口。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祝你好运。”
说完,黄权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给司仁询问的机会。
这四条建议,每一条听上去都非常诡异。
“卧槽了,这大晚上的黄权想要吓死我?我这车上可拉着死人呢!
这给我什么狗屁忠告,开车感觉发慌喝一口酒?还是白酒?这是啥意思?让我酒驾?”
司仁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出脑海,顺手将一旁的信封打开,确认了目的地。
至于那白酒,哼,想都不要想,他可是个良好市民,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司仁8点准时出发了,这一路上除了漆黑和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宽阔的道路除了他开的依维柯,看不到第二辆车。
过程过于枯燥,所以他便打开了车载收音机,想听听音乐,或者听听播音主持的声音。
在这么密闭的空间,只有他和灵柩中的死人,实在是太压抑了。
但收音机里只有兹拉兹拉的,而且声音巨大无比。
巨大的杂音吓得司仁一机灵,手忙脚乱的将收音机关上。
“哎呀我去,这哪个缺德玩意干的,整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就在他低头调整收音机的时候,一个白影从他的前风挡玻璃上掠过。
正巧,被他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白影。
“什么玩意?塑料袋?”
虽然他自认为是塑料袋,但心脏却砰砰砰的开始剧烈跳动,脑子里开始不停的浮现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越想越害怕,感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就在这时,车子的下方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异响。
“这什么破车啊,是不是要报废了啊?”司仁看似在抱怨,实则是在为自己打气。
他开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始终保持在75-80的行驶速度。
主要是这个依维柯是卤素大灯,没有疝气和LEd的灯亮。
照在路面上,仿佛有一层薄纱一般,难受至极。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分叉路口,司仁车速度降至最低,选择了地图上指示的道路。
原本宽阔的道路,变得异常狭窄,只能允许一辆车通过。
道路两旁灌木丛生,不时从树林的深处,传来阵阵夜枭的啼鸣声,为这漆黑的深夜,添上一抹恐怖的音调。
道路两旁的树木,姿态诡异,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宛如一道道人影。
有些高大的树木上,还缠上了红色的布料。
在车灯的照耀下,那抹红色异常的刺眼。
司仁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从兜里将烟拿了出来,放在嘴里点燃,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就当他要弹掉烟灰的时候,突然发现个问题,没有烟灰缸。
司仁将车窗放下,本想将烟灰弹向窗外,却不曾想,烟刚放到窗外,便快速燃烧起来,但这一幕他并没有看到。
没过几秒,便感觉手指一阵灼烧感,下意识的撒开了手。
他以为是车速度太快,风把烟身上烬火吹到了自己的手上。
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香烟燃到烟蒂处将自己的手烫伤。
“这华子才抽了一口,一支两快多钱呢,白瞎了。”
风伴随着草木的味道吹进了车内。
司仁深吸一口气,感慨道。
“城里到处都是汽车尾气,这地方好啊,大自然的味道。”
驾车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发现前方没有水泥路了,全是土道,而且路况非常不好。
拿出地图,看了一眼。
自己距离目的地不足3公里了,马上就要到了。
他减慢速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这颠簸不堪的土道上。
因为土道,灰尘特别大,所以他便将车窗关上了。
在土道上刚开了不到500米,便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抹火光。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火?”
他驾车慢慢接近火光处,只见一个8旬老太,一袭黑衣,站在火光旁死死的盯着自己。
老太在火光和汽车大灯的双重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
司仁额头溢出冷汗,但并不敢去擦拭。
双手握紧方向盘,目不斜视,直直的从老太身边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