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完成后,陈豫竹再次回到了他那个冷冷清清的大院。
其实以前他不觉得这院子冷清,自从有了跟那个人成家的想法,他就总觉得这院子太过于空旷。
他开始抗拒一个人回到这里来。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的是,他的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隆重的裙子,精致的小皮鞋,梳着复杂发型的头发,上面不知道喷了什么,一股浓郁的香味经由风吹了过来,陈豫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其实客观来讲,这副打扮挺好看的,就像旧社会留洋回来的大小姐。
可是,陈豫竹只觉得烦躁。
他辛苦很多天了,他急需要休息一下,让身体重回巅峰。
他不想跟这些不知所谓的女人纠缠。
“你是陈豫竹吗?”那个女孩子羞怯的踏着小碎步跑过来,鼓起勇气抬起头问他。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惊喜和倾慕。
陈豫竹眉头一皱,不期然的,他又想到了姚玉玲。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小家子气的动作和神情。
她好像永远高昂着头,一副尔等皆是凡人的骄傲表情。
越是让她难堪和害怕的情境,她的头昂的越高。
“我是。”陈豫竹冷淡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目的。
但是那是我母亲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我的工作很忙,没时间找另一半,而且…”他说:“你也不是我想找的类型。”
他喜欢桀骜地,不屑地,骄傲地,灵动地,张扬地。
长相也要如她的人一样咄咄逼人,光华夺目的。
不是这样养在闺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对他这个年纪而言,这样的女子太浅显苍白了。
他不喜欢。
想着想着,陈豫竹的心情又黯然了。
自从见过她之后,他对未来伴侣的所有标准好像都是按照她定制的。
还是无法忘记吗?亦或者是不甘心?
是真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吗?
他曾经见过了那么惊艳的女人,其他地女人在他眼里已经都黯淡无光了吗?
还是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这世界上的女人已经被他分为了两种,姚玉玲和…其他女人。
“没关系的。”那个女孩子娇俏灵动的说:“感情都是培养的,你现在看见我不喜欢没关系,等我们两情相悦了,你就喜欢了。”
她大方的伸出她的手说:“我叫李依然,陈豫竹,很高兴认识你,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但在看到陈豫竹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后,她的手很自然的收了回去,没有一点不高兴或者尴尬的表情。
还是如之前般娇俏讨喜,可爱天真,她道:“你不想跟我握手对不对,没关系,这是你的习惯,我尊重和理解。”
她说:“其实我也是被我母亲逼着来的,本来我很不情愿的,但在看到你后,我情愿了。
你长得很威猛,很俊朗,跟我想象中的英雄形象很相像。
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说完,她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眨了下眼睛道:“你不会嫌弃我不矜持吧?”
“矜不矜持跟我没关系,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累了,我要进去,还烦请你让开。
还有,以后别来再找我。
不管你怎么表现,我都不会喜欢。”陈豫竹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道。
他的烦躁之感越发的明显。
李依然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她愣了一下,眼泪不自觉的湿了眼眶,她道:“你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然后跑了出去。
可是刚跑了两步,她又跑了回来,她道:“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你是坏蛋,但我还是想理你。
你今天不想见我没关系,我改天来找你。”然后,她擦掉眼泪,笑着说:“再见,陈豫竹。”
走得时候,她还想把她手里的一颗糖塞给陈豫竹,不过陈豫竹身手好,躲了过去。
他道:“李小姐,还请自重。”
天真,可爱,热情,真是美好的品格啊。
可是,他陈豫竹独爱对他不屑一顾的。
罢了,去睡觉吧,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东北的百姓还需要他护着。
感情只是他繁忙生活的调剂而已,有也好,无也罢。
等忙完这一场,他就去找一个有共同话题的女人,组成家庭,生下孩子,完成他该完成的人生任务。
马燕是次日临近中午的时候发现汪新不见的。
她跟往常一样,吃完饭收拾好自己,又给汪新炖了一锅汤装进饭盒后提着来到了汪新家。
大院里的人看到她过来还揶揄她,说她又来给汪新送饭来了呀。
她还听到她走之后,有人说汪新和姚玉玲两个走在一起甜甜蜜蜜的,看着也养眼,但过日子还得她马燕这样的人。
她听了没有高兴,但有期待,她希望汪新也能认识到这些。
姚玉玲对他而言,始终是一场旖旎的梦,他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生活的。
可是,当她推汪新家的门时,才发现汪新家的门不像往常,对她敞口大开。
汪新家的门锁上了。
难道汪新出去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汪新的身体糟糕成那样子,他不躺着,他出去干什么,找死吗?
她对着里面叫了两声:“汪新,汪新。”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汪新走了,他去看姚玉玲去了,马燕几乎是立刻,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他们分手了,她好不容易才等来机会,她就不可能再给他们旧情复燃的机会。
马燕提着东西,飞奔一般跑回了家里。
她已经请了很多天假了,不在乎再多请几天。
她要去海河去找汪新,她要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