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霞姐,你胡说什么了!”姚玉玲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以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就将自己困在过去走不出来!
我肯定还会找,而且我会找一个比汪新还优秀的。
我永远不会给过往的人笑话我的机会。”
“那你…”白玉霞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为何看起来好像很疲惫很难过?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玉霞姐。”姚玉玲无奈道:“我是人,是人都会有感情。
而且和汪新的那段感情是我第一次尝试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付出了我的全部心力,我以为我和他会是一辈子。
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抽身而出。”而且汪新分手时,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给她。
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提了分手。
谁又能那么快的释怀,谁又能那么快从痛苦中走出来。
她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是她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对不起,玉玲妹妹,是你的状态太冷静了,不哭不闹,让我有了错觉,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原来只是将痛苦深埋在心中吗?
“没事的,这又不算啥。”姚玉玲道。
“那…”白玉霞好奇的问道:“你有想过再找个什么样的吗?”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睿智有趣,非富即贵,相貌堂堂,足智多谋,清新俊逸等等等等”姚玉玲夸张的说道。
“你别打趣我了。”白玉霞轻轻推了姚玉玲一下道“你认真点,我在认真的问你。
我老师认识一些优秀的男子,我给你注意着。”
“嗯。”姚玉玲沉思了一会道:“具体找什么样的我目前还没什么想法,但肯定是优秀地,卓越地,不凡地。
最主要的是,要思想成熟,有手段有能力,遇到问题有能力解决的。
还有家世也不能太平凡了,相貌也要俊美。
最后一点,肯定要足够爱我,尊重我。”姚玉玲道。
“你这要求会不会太高了。”白玉霞捂着嘴道。
她说:“现实里有这样的男人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姚玉玲道:“但我们都有做梦的权利,想一下总是不犯法的。”
“你为什么会要求这么严苛?”白玉霞不解的问道。
一般人不是追求对自己真心就行了吗。
以姚玉玲的条件,可以多提一下条件,但她描绘出来的男人也太完美了点。
姚玉玲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我还年轻吧。
我还向往真正的爱情。
我也再不想再被人无缘无故的抛弃了。
玉玲姐,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太痛苦了。”说完这几句话时,姚玉玲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白玉霞也听出了她极力隐忍的悲怆,她这才知道,姚玉玲内心压抑着的痛苦有多猛烈。
只是她就是倔强的不肯示人。
若不是她一直追问,她不可能有这一刹那的失态。
在门外的贾金龙听到这些话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不知道他这是对这个善于逞强的女人的心疼,还是对那个曾经拥有过她的汪新的嫉妒。
反正,有那么一刻,他的心很痛很痛。
汪新,他究竟是有多狠心,才忍心让这个女孩子这么痛苦。
“玉玲妹妹,不要憋着了,哭一哭吧。”白玉霞有些心疼的说。
越是坚强的人,她偶然露出的脆弱越让人心疼。
姚玉玲看了看外面,摇摇头。
白玉霞立马反应过来,外面还有人。
“老舍先生在他叫一本《骆驼祥子》的书里说过“爱是人中龙凤才能给得起的东西,真正地情种只会出在大富之家。
有财力,有内涵修养,充满灵性得人才愿意给,给的起,不计算和权衡利弊,普通人活着已经耗尽全力了。
尔虞我诈,为自己谋划,哪里还给的出去真正的爱。
那里还有时间精力当情种。”
从前,我对这句话不屑一顾,我觉得这是阶层歧视,我认为生而为人,大家都拥有爱情的资格。
而且我因为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对上层富贵之家还有些不好的印象。
所以,我鄙视这句话。
可是,经过我和汪新这一遭,我彻底明白了老舍先生这句话的权威性。
我知道汪新离开我有苦衷,知道他是迫不得已。
被分开后,在睡不着的夜里,我无数次问自己,若是汪新是个成熟有能力,出生在富贵之家的男人的话,我和他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
我是不是就不用收这些折磨了。”
“玉玲妹妹。”白玉霞突然心疼道:“你没发现吗?你其实是在向我解释。”
姚玉玲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玉霞看后更难过了,她说:“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站在你们铁路大院里,理直气壮的说着你要嫁的话就是要嫁一个优秀的,有权有势的男人。
你说牛大力那样的男人你看不上。
因为你觉得你配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可是,现在…”你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你甚至开始给我极力解释了。
汪新的离开其实摧毁了她的部分自信。
原来,不声不响的难过才更容易摧残人。
她曾经是那么阳光自信又骄傲的姚玉玲啊,最终还是被这场失败的感情削去了部分光芒。
白玉霞突然抱住姚玉玲道:“玉玲妹妹,我真希望有一个你说得那样优秀的男人能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然后治愈这次感情带给她的创伤,让她重新焕发之前的光彩。
她真的好喜欢那个带着点狂妄的玉玲妹妹。
他愿意的,躲在外面的贾金龙道。
他愿意做那个治愈她的人。
贾金龙最终还是打消了撩拨姚玉玲的心思。
他心疼了,他不想用这些技巧性的东西去得到她的心了。
最起码,在今天这个她难过的时刻,他不想了。
他想用他的真心去打开她的心门了。
他在桌子底下找到一张纸,用心写下了一段文字“小姚同志,我无意间听到了你和白玉霞同志的一些谈话。
小姚同志,美人垂泪固然惹人怜惜。
但你姚玉玲最适合的还是骄傲的睥睨这世间的姿态。
小姚同志,我很想帮你找回从前那个张扬热烈的姚玉玲。
虽然我跟她只见了一面,但我很怀念她。
小姚同志,不知你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看了看,又觉得不妥,这段文字完全表达不出他这时候的心境。
表达不出他在听闻她失态之下闪现的那种脆弱时的心情。
那种难受又复杂的心情。
他撕了之后又写,反反复复几次,怎么都写不好。
最后他沮丧的写下八个字:“姚玉玲,别哭,我心疼。”
这八个字有些太突然,也有些冒犯,可是这是他剖除他心里所有的算计之后最纯粹的心思。
他真的心疼。
之后,贾金龙果断拿起衣服就离开了。
出来后,被冷风一吹,他的脑子煞时清醒了过来。
他暗忖,自己坏事做尽,早就心硬如铁,却轻易被美人迷了心智。
自古红颜都是英雄冢,果然如此。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冷静的看着姚玉玲一步步靠近他,深陷他给她织好的网,然后他再享用他的成果。
却被她的脆弱轻易改变了决定。
最糟糕的是,他的心里好像不后悔这么做。
贾金龙连夜离开了,他今晚还有事做,不能住在吴沛家里。
出了铁路家属大院,他来到他之前居住的招待所,招待所的服务员是他的人。
他直接吩咐道:“我要一个人受到惩罚。”
“谁?要做到什么程度?”手下问道。
贾金龙儒雅的脸上一阵狠戾,他道:“研究院一个叫方伟杰的研究员,厚厚的眼镜,遮挡住额头的长发,别搞错了人。
我要他失去做男人的能力。”
“明白了。”手下恭敬道。
“我要尽快收到消息。”贾金龙道。
可是很快他又反悔了,他道:“罢了,等我离开海河再做吧。”
以前,他享受在生死中游走的快感,可是现在,他想人生之路尽可能的长点了。
他不想把警察的视线引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