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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宠溺一笑,伸手揉了揉容姿儿的头发,淡笑道:“既然你如此奋发上进,这次就放过你吧。”

“这才像话嘛,”容姿儿转身象征性地抱了抱他,以示安慰,“乖,你也忙了一个早上,去休息吧。”

赵天没有拒绝,转身倒在她的卧榻上躺下,摆开大字,舒服地闭眼休息起来。

容姿儿见他如此随和,仿佛真把她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似的,不禁舒心地笑了,走过去,把一双柔荑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揉了起来。

“累了吧,我帮你按按。”容姿儿温柔的声音,落入赵天的耳里,让他的心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有你真好。”赵天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享受着她清风拂面般的按揉,呢喃了一句。

容姿儿笑而不语。

二人闺房之乐,其乐融融。

过了两天,连玉堂紧赶慢赶,总算赶回了龙王山。

当看到几近两年没见到的连玉堂时,赵天不禁愣了愣,这家伙竟然变得又黑又瘦了,没有半点原先的书生气。

“你这是去非洲历练了一番?”赵天见状,忍不住开玩笑道。

连玉堂也有许久没见过赵天了,再一次见,竟发现对方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了。样貌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总体而言,身体比过去更强壮,气质也更有上位者的威严感了。

“见过赵掌门。”礼不可废,连玉堂苦笑一声,先对赵天行礼问候,然后才回答他的话:“近些年来工作上多有奔波劳碌,所以我才变得更加阳光健康了些,并非变黑变瘦。”

赵天笑而不语,只静静地凝视着他。

时间一长,连玉堂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头皮渐渐地发麻起来,尴尬地问:“掌门,怎么这样看着我?”

赵天看着他,微笑道:“我在看你是否还是过去的你。”

“不知掌门这是什么意思?”连玉堂眉头微蹙,不解地问。

“自从符玉鸢一事以来,你已经很少回来见我了,可是在怪我当年非逼你杀了她?”赵天也不兜兜转转,直接开门见山问。

连玉堂微怔一下,有些意外,没想到赵天会问这种问题。

“掌门为什么这么说?”连玉堂苦笑一下,不解地问。

“你的行动明摆着抗拒见我,莫非不是因为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赵天轻挑眉头,不满地问。

连玉堂一脸无奈,试图转移话题道:“掌门有命,作为下属,我只能执行。再说,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就不要重提了吧。”

“不提怎么行?”赵天轻笑一声,淡淡道:“除非你答应以后留在龙王山,做医药谷的总指挥,伴随我左右,我才能确定你真的放下这份执念,以后都不提此事了。”

连玉堂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赵天这是要他留在龙王山?

留在龙王山……

连玉堂从未想过此事,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天的话。

“你若不愿意,”赵天无奈地耸耸肩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但要对你进行心理干预,洗刷那一段记忆。”

“你要干什么?”连玉堂回过神来,神色间竟多了一丝警惕。

赵天微微一笑,淡定道:“不要着急,不过是剔除你脑海中那段不堪的回忆而已,并不会伤害你。龙组留下来的心理专家,听说医术还不错,或许可以让你试一试。”

“砰!”

连玉堂双腿跪了下去,连忙低头说:“掌门,我心里有执念是我的错,但我并未把错误加诸于你身上!我心里怪的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没能处理好其中的关系,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哦?”赵天有些不以为然道:“既然你怪的只是你自己,与我无关,为何要离我远远的?连玉堂,你骗得了你自己,却骗不了我。当年我让你杀符玉鸢,你就曾犹豫、痛苦、彷徨,若不是发现符玉鸢的真面目,说不定你根本不会下手!”

“你以为我让你杀她是为了泄愤吗?”赵天好笑地反问道:“你错了,我根本没必要与这么一个小女子过不去,这么做是为了你!因为你心中有她,以她的作风与性格,华东联盟一旦易主,下一个被她报复的目标就是你!”

“我可不想自己的兄弟死在一个品行无德的女人手里,她擅长魅术,你又如此爱慕她,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我留着你,定然不能再留她。何况,华东那一战,她什么情况,临死前说了什么话,你不都清清楚楚的吗?”

连玉堂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我也并非那天才认识她……只是让她死在我手里,我难以接受而已。”

赵天却冷漠地笑了,声音冰冷刺骨,“一个本来就性情恶劣的女子,又面临家破人亡的情况,你还妄图想救赎她,你觉得,若当时不杀她,后果会如何?”

“后果?”连玉堂苦笑一声,摇头说:“后果大概就是,杀了我,然后再杀了你,为她家人报仇吧!尽管她未必杀得了你,但一定能杀我,也能伤着你,还极有可能是用那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明白就好。”赵天站起来,拂袖而去,没再跟连玉堂多说半个字。

他心中着实气闷,连玉堂如此一个人,怎么就喜欢上符玉鸢那种品行不端、心怀不轨的女人呢?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通情达理、品行端正的女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下这种命令,让连玉堂杀了她的。

往事已矣,想多无益。

赵天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连玉堂大概早晚会想通的,到时候,大概就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从而放下成见吧?

其实,赵天这边刚离开,荣泰宁就出现在连玉堂的身后了。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你居然记恨掌门两年?这兄弟当的,还真够可以。”

荣泰宁的轻嘲声在身后响起。

连玉堂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从地上起来,脸色早已恢复平静。

当年那件事,荣泰宁是在场的,而且还是怂恿连玉堂动手的那一个。

“你不是我,又如何知我心中怎么想的?”连玉堂冷笑一声,回敬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