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队伍休息了一天,又继续出发了。
赵君雪也从家里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他们之所以流放还能这么享受,全是靠六郎媳妇有能力。
特别是听说,林晚半路还给自己抢了个美男回来,她突然眼睛一亮,原来女人也可以活得这么精彩么?
她其实从小也是个心有反骨的,不想按部就班的成婚生子,她想当一个大侠,走遍大江南北,听说海外还有很多国家,她也想出去看看。
可惜现实不允许,她那时候也吵闹着要习武。
结果男师傅都不愿意教她,因为怕于理不合,需要避嫌,女师傅最多也就会些花拳绣腿,她们自己都不敢出远门,何况是她了。
越长大,她棱角被磨得越平,她也慢慢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
要她说,成婚后过的那就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是别人都那么过的,她也就忍了。
这次被休,她心里还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李家了,谁愿意伺候那一家不是人的玩意。
林晚总觉得赵君雪怎么总偷看自己,看就看了,那目光怎么还有些诡异,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还有洵,总用小眼神偷瞄勾引她,自己只要一转头,他就会慌忙把目光移开,只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说吧,你总偷看我干什么?”这天安营驻扎之后,林晚就上了洵的马车,把别人都赶了出去。
孟言洵吓了一跳,他脸又不受控制的红透了,看着林晚有些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才小声的说道:
“我其实原名叫宇文洵。”
林晚确实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匈奴人,但是这小身板子和脸,明显是中原人的长相啊。
孟言洵说出来之后就感觉轻松多了。
他之所以长相更偏向中原人,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中原去的和亲公主,也是当今圣上同母的亲妹妹。
当年这个皇帝之所以能继位,太师府出了大力不说,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亲妹妹主动去和亲了。
孟言洵眼神放空,想起了在匈奴过的日子:
“他当年承诺我母亲,他登基之后就派人接母亲回去,母亲就傻傻的信了......”
他们在那过的很苦,谁都能去踩上一脚,当年他之所以早产,就是因为她母亲怀着他的时候,被人推进了河里。
挣扎了两天一夜生下他之后,母亲的身体就更加不好了。
但是她一直强撑着,怕她没了,儿子也会被人折磨死。
她还抱着希望,哥哥继位之后会来接她回家,就算不能接自己,把自己儿子带走也行。
那一天终于到来了,那天大单于久违的进了她的帐篷,告诉她亲哥哥继位了,其他人对她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这下终于有了希望,她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就健康了,浑身一阵轻松。
她豁出去用自己的身体,让左贤王帮她送了一封信回中原。
结果等了好久都没看到人来接她,更别提回信了。
直到大单于的大妃,突然跑来抽了她一顿鞭子,她才知道,原来中原的皇帝回信了,但是回给了大单于。
嘲笑大单于连一个去和亲的侧妃都管束不了,竟然能让人递信回去。
当时大单于就发了一通脾气,不过他从来不会对女人动手,只把这事透露给了自己的大妃,暗示让她好好收拾那个女人。
大妃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被折磨了这么多年,那双眼里还充满着希望。
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想看着她眼里的光消失,直接就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她。
“母亲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剩下了一口气,她动用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又递了一封信出去,
曾经伺候过母亲的周叔,带人伪装成中原去的商队,趁着混乱把我偷走了。”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回程的路也特别艰辛,中途大单于派人来追杀,他又掉进了寒潭里,虽然最后被救了上来,但是他的身体也变得更差了。
林晚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什么叫伺候过他母亲的周叔?他母亲才 30 出头吧,咋找一个看起来 40 多的周叔伺候?关键是咋伺候啊?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孟言洵反应过来林晚问的是什么,脸又红了:
“咳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周叔是以前在宫里咳咳~伺候过母亲的,
母亲去和亲的时候特意把他带走了,后来周叔在路上装死逃了出去,拿着母亲提前藏好的嫁妆,做起了生意。”
啥?宫里伺候的?那不就是太监?看着不像啊。
不过也很有可能,因为她穿越这么多古代世界发现,那种娘唧唧天天翘着兰花指,扭着小腰的太监还是很少见的。
有的太监还可以骑马打仗,除了没有胡须之外,简直比纯爷们还爷们。
周叔就是一个看起来脸白又很干净的中老年男人,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个太监。
孟言洵把自己这点秘密说完了,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不知道什么,他总觉他有事不应该瞒着林姑娘,还想把财产都交给她管着,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等林晚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她一抬头,众人都下意识的把头扭了回去。
不少女眷的脸和脖子都红透了。
领头的差役还冲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眼神里带着暧昧。
林晚满头雾水,这都怎么了?
周叔一把把林晚推开,赶紧上马车看小少爷去了。
要不是差役想看热闹拦着他,他拼死也不能让这个女魔头单独和自家少爷在一起,小少爷身体那么差,可别被那个女魔头给折腾死了。
昨天还看到她跟玩似的,抓住冲他们奔过来的野猪,一下举起来扔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当时那头野猪就被摔死了。
后面跟过来的那头,吓的撒丫子就往回跑。
结果它也没跑了,被女魔头扔出的一根消尖的木棍,直接插进了菊花里,在地上打滚嚎叫了半天才死。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女人。
当他看到少爷完好的坐在马车上喝茶的时候,才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