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其实也饿了,看到太子妃这里有东西吃,也打算吃完了再去处理一下公务。
太子大婚沐休三日,但是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实际上就只是不上朝而已。
这边小夫妻俩饥肠辘辘等着吃饭,那边赵丰田已经带着陆院判往皇后的凤仪宫去了。
皇后还在和嬷嬷宫女们说要怎么收拾阮雅筠呢,听到了小太监的通报,还有些傻眼。
她后槽牙都差点咬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自己还是那么狠,难道她还不如一个贱婢么?
她的老嬷嬷心疼的抱住她:
“娘娘啊,您别和一个死人较劲,她永远不会出来给您添堵了,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健健康康的,别让人给夺了宫权。”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让人伺候着穿上了全套的礼服,坐在了凤椅上,那边才传召赵丰年他们进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俩人跪拜行礼。
皇后冷眼看着二人,当没听到一样,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还有小宫女来给她打扇捏肩。
让俩人跪了一刻钟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
赵丰年上前行礼:“皇上担心娘娘的凤体,特地让奴才带陆院判来给您瞧瞧。”
“我只是因为要见儿媳妇了,有些兴奋,没睡好而已。”皇后把儿媳妇三个字咬的重重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院判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请皇后娘娘把手腕放在脉诊上。”
皇后知道陆院判是皇帝的人,不可能会给自己面子,面色铁青的把手腕伸了出来,奶嬷嬷在上边盖了一块绣金凤的手帕。
陆院判本来也没当回事,这种事以前就有过几次,皇帝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说个不痛不痒的病症。
然后把皇后的宫权暂时收走,吓唬她一下,好让她安分一些,就是没想到这一把脉还真的发现了问题。
皇后看陆院判的神色都变了,还在心里嗤笑,这狗东西可真是越装越像了。
陆院判表情只变化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后退两步行礼:
“皇后娘娘您气血不足,伴有肝肾阴虚、相火亢盛,建议您卧床休息,臣回去给您开个滋补的汤药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说完,也没等其他人的反应,冲着赵丰田使了个眼色。
赵丰田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了,也没再说让皇后把宫权交给贵妃的话,俩人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的身体怎么了?难道真让那个野种给气病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吩咐奶嬷嬷:“嬷嬷,你让人把王太医叫过来。”
王太医是她的人,她前天刚请过平安脉,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啊,能两天功夫就生一场大病么?
奶嬷嬷刚出去就急匆匆的返了回来:
“娘娘,不好了,咱们宫里被封了,是赵丰年那个狗奴才离开之前吩咐的,咱们凤仪宫不准进出。”
皇后一下就瘫软在了凤椅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赵丰年刚踏出凤仪宫,陆院判就和他耳语了几句,他表情瞬间变换,又很快恢复正常,转头就让人把凤仪宫给围了起来。
俩人加快脚步往紫垣殿赶,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皇帝看到急匆匆的回来的二人,就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之事,难道皇后真的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
俩人给皇帝行礼,赵丰年站直身体,嗓音洪亮的道:“所有人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等人陆续都退出去了,陆院判才上前两步,小声和皇帝耳语了几句。
皇帝眼睛都睁大了:“滑脉?皇后不是三天请一次平安脉么?之前没看出来?你有几成把握?”
“臣有七成把握。”
陆院判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他的官职不是最高的,但是在太医院里,他的医术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皇后这胎应该只有一个月左右,而且有些流产的征兆,这个月的葵水应该正常来了,所以才没注意这些。”
皇帝的脸上,从惊讶愤怒恶心,慢慢恢复成了面无表情,他确实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去皇后宫里留宿,给她体面也是为了太子。
他们最近几年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皇后要是自己就能怀孕,那可真就厉害了。
现在就是要考虑,怎么能在不影响太子的情况下把这事给处理了。
最憋屈的是,这事还不能昭告天下,他不想被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皇帝。
赵丰年和陆院判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皇帝陛下的思路。
他们的皇帝确实是个好陛下,要是别的帝王出了这事,他们这些知情者肯定都要被灭口,还要连累全家老小。
正因为他们陛下是个明君,他们才敢出了凤仪宫就让人把宫殿给围了,只需要如实汇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赵丰年,你去把太子叫过来,先不要惊动禁卫军。”
赵丰年之前找的是,那些进宫的娘子军侍卫包围的凤仪宫。
后宫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前朝都有人盯着,要是惊动了禁卫军,事情就麻烦了。
“诺 ~”赵丰年行礼退下。
这边太子刚吃了几口饭,那边就有小太监来通报,赵丰年过来了。
他表情讶异了一瞬,赶紧端起面前的汤一饮而尽,擦了下嘴,摸了摸阮雅筠的小脑袋就离开了。
阮雅筠睁着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林晚。
林晚汗,这家伙是好奇心上来了,想听八卦啊!
不过她也觉得,还是要掌握点宫里的动向才好,她绝对不承认,她也是想听皇家八卦的。
林晚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阮雅筠笑了,阿娘还担心她在宫里消息不灵通,想收买几个宫里老人呢,不过让她给阻止了。
她都有小晚了,还用得着收买别人么?
她就是对小晚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