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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满地的碎玻璃,衣服被扔掉到处都是,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邢秋菊瞪着眼睛大吼:“姓高的,你到底怎么得罪了局长?犯了什么错误?害的老娘跟着你一起倒霉!这才回来几天啊,又要去大西南,你是不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啊!”

高义这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现在邢秋菊还吵个不停,心里的火气直冲脑门,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脸红脖子粗的大喊:“你一遇到事儿就冲我摔咧子,怎么着,我高义是你家下人啊,你以为我愿意去大西南?”

“我在局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放屁夹着腚,生怕出了声儿,遇着人就笑脸相迎,我能犯什么错?局长?我十天都见不着他一面,我去哪儿得罪他,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你犯了错误,你在劳动局三天两头跟人干架,不整治你整治谁,老子是被你连累了才对吧。”

一直以来,因为邢家的原因,高义对邢秋菊都是低三下四,邢秋菊说往东他就不敢往西,说撵狗不敢捉鸡,比地主家的长工还听话。

可是现在大家都倒了霉,邢秋菊还一个劲儿埋怨他,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好不容易从大西南回到京城,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又被赶回了大西南。

这日子还怎么过?

就在昨天下午,吴副局长把他们喊进办公室。

吴副局长主管人事,在局里妥妥的实权领导。

俩人到了办公室,那是屏息凝气,大气都不敢喘。

吴局长轻咳一声:“高义、邢秋菊,你们两人都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对你们给予了厚望,部委要对大西南的劳动政策进行改良,提升劳动力资源开发利用、城乡劳动力就业、流动就业的能力,经组织研究决定,你们夫妻二人一同调往铜仁劳动局,支持大西南的建设。”

大西南!

听到吴局长的话,高义和邢秋菊当时就傻了。

脑瓜子都要炸了!

“先生产,后生活”

“献完青春献终生,献完终生献子孙”

“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

在建国初能参与三线建设是特别光荣的事,只要国家有号召,就会义无反顾参与其中。

也是因为有了大三线的建设,祖国虽然穷,但有了硬刚一切霸权的底气。

支援建设大三线,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可高义和邢秋菊在大西南待了好几年,他们对大西南没有激情,每一天都渴望着离开。

对于他们这些从小衣食无忧的人来说,那里环境恶劣,生活艰苦,每待一秒都是煎熬。

所以在听到组织要把他们调去大西南,俩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可才从大西南回来,也从没听说过要进行什么政策改良?

就算是要建设大西南,局里那么多大活人,凭什么让自己去?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邢秋菊满脸的气愤:“吴局,这是为什么啊?干嘛让我去大西南!我才回来不久啊!”

高义苦涩道:“局长,是不是我们两个在工作上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您可以直接批评,我们一定认真改正。”

吴局长的表情变得严肃:“小邢、小高这是组织开会研究的决定,是组织对你们的信任和认可,认为你们工作认真负责,年轻有为,而且有在大西南参与建设的经验,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才将这个重担交给你们。“

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决定是组织研究决定的,这是工作安排,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你们想改就能改的。

邢秋菊一听这话当场就爆发了:“吴局,什么开会决定的?我们夫妻怎么不知道?你们就这么一个命令,就要把我送去大西南,这也太不尊重我们了吧。”

吴局长脸色难看道:“邢秋菊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对组织的决定有意见吗?组织苦心栽培你们,对你们委以重任,我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态度,那好吧,如果你执意不愿意支援大西南,那我就把你的想法上报组织,让组织重新开会讨论。”

高义抓住邢秋菊的胳膊,急忙对着吴局长解释:“吴局,不是,吴局您误会了,秋菊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觉得这个工作安排太突然了,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是国家的干部,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吴局长严肃道:“那就好,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及时反馈,如果没有你们就先回去工作吧,周一会下发正式文件,你们回去准备动身前往大西南吧。”

吴局长下逐客令,高义拽着邢秋菊的胳膊一起出去,生怕邢秋菊在发脾气。

在家里发脾气也就算了,这里可是单位。

跟领导摔咧子,那不是自找小鞋穿吗?

邢秋菊脾气不好,但也知道轻重,黑着脸出了办公室。

随后,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出去。

可没有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局里外面都不知道这个事儿。

下了班,邢秋菊气呼呼的回了娘家,抱着老爷子哭嚎。

可那又能怎么样?

人走茶凉,邢老爷子已经退了三年。

就算局里的领导给面子,那也不能改变组织已经决定的事情。

更何况,县官不如现管,一个退了休的老干部,就算有些影响力,也是有限的。

吴局长没有“独断专行”而是开会讨论,组织做出的决定。

那就证明是下定了决心,还做了充足的工作。

已成定局的事情,组织怎么会随意更改?

既然改不了,那就只能服从,不服从那也行,就是以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最起码在劳动局是度日如年了,档案上也会出现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西南艰苦,但过去了也是干部领导,和以前的身份不一样了。

忍个一年半载,走走关系说不定就回来了。

高义可以忍,但邢秋菊忍不了。

大西南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噩梦里出现的地方。

邢秋菊的老家是东北,那是什么环境和气候?

大西南是什么环境和气候?

又湿又热,到处都是虫子,被子会发霉,浑身起疙瘩……到了那里就是生不如死。

邢秋菊抬手就给了高义一个大嘴巴,敢跟老娘尥蹶子,翻了天了你。

“姓高的!你翅膀硬了是吧!”

“你跟谁俩呢!”

邢秋菊撸起袖子,以往这个时候高义就该认错了。

但今天没有,高义神情愤怒道:“邢秋菊,你不要太跋扈了!你就愿意看我低三下四,低声下气,低眉顺眼的给你当奴才是吧?”

现在他高义不当奴才了,明显准备要硬刚了。

这一句反问是对邢秋菊家庭地位提出了抗议。

但他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在这条食物链上的位置。

现在的这个行为,无疑是在挑衅邢秋菊的权威。

邢秋菊不屑冷笑道:“没错,你在我眼里就是奴才,你就该是奴才,我邢秋菊是正白旗,你给我当奴才,那是你祖上积德了,死太监。”

“啪!”

再次遭受到羞辱,高义抬手就给了邢秋菊一个大嘴巴。

只能说高义勇气可嘉!

“啪!”

邢秋菊甩手一巴掌将高义扇的摔在地上。

“敢打我!”

伴随着一阵狮吼,邢秋菊扑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高义一面抱着头躲避一边大喊:“你凭什么打人啊!你这个泼妇!”

邢秋菊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贱皮子,你敢打我,今儿老娘非得扒了你的皮!”

高义:“不冲动不冲动,有话好好说。”

邢秋菊:“我让你好好说,你瞅啥啊,你瞅啥,你要整死我啊!来啊!来啊!我让你瞅!我让你嗷嗷!”

高义:“我要去大西南,我要去大西南,我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