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爷心细,”解忧还未开口,便有御医捧起了腔,“解忧姑娘和关御医可是今天上午的主力军,你们二人出力最多,多吃些补充补充体力。”
“是啊,关御医这个小徒弟可是没白收,解忧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杜御医不由撑起大拇指,“就凭刚刚在里面的表现,我对解忧姑娘就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谢谢各位前辈对解忧的认可,”解忧欠身说道,“解忧能有现在的能力都是师父教导有方的功劳,而且我还有许多医识需要向诸位前辈学习才是。”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关冶说道,“也是你自己有这份心,今日表现的确实很不错。不过,继续保持切记要戒骄戒躁。”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这顿饭是躲不过去了,好在秦南锦还有所收敛没有直接和解忧同桌。不过,秦南锦佯装不经意地故意坐在解忧对面,好让解忧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解忧原本都已经准备坐下了,结果余光瞥到秦南锦的小动作便装作起身去净手回来之后直接背对着他坐。
一次的巧合可能是真的是巧合,但巧合的次数多了就显得别有用心。
秦南锦无端地靠近示好,他究竟想干什么?
锦秋给解忧摆放好碗筷,一抬头便看到解忧眉眼微蹙,神色有些不悦,她知道自家小姐讨厌不喜煜王,难不成是因为煜王的原因,小姐不想吃这顿饭?
于是,她连忙俯身过去小声说道,“小姐,您要是不想留下来,要不奴婢找个由头咱们离开?”
虽然她确实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
“没事,”解忧摇摇头,调侃地笑了笑,“免费的午膳不吃白不吃,吃饭吧。”
好在有几个御医在饭桌上跟秦南锦找话交谈,这顿饭她吃得也算不错。只是,后来的接连几天,秦南锦好像是个闲来无事的散人一般,日日都来大理寺不说还留下来和这些御医一同用膳。
要知道,一个你恨之入骨厌恶至极的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那种滋味有多烦闷。
可能他留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些御医都不敢往后推辞了,毕竟是秦南锦在这里亲自监督,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偷懒。
“明天你在府里休息一天,放松放松,”回去的路上,关冶说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看你这两天状态有些不太好。”
解忧靠在马车上假寐,听到关冶的话她坐了起来.
“师父,我没事,再说您不也是每天的连轴转。”
“我们能一样?”关冶说道,“我是御医,这是皇上交给我们太医院的任务,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一来不知道给杜御医他们几个帮了多少忙。你要是还听我这个师父的话,明日就留在府里好好休息一天,让你师母给你做些有营养的补补。”
“师父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解忧失笑地弯了弯唇角。
自从谢云祁离开,关夫人知道只剩下解忧和锦秋几个丫鬟在王府住时,说什么也要让解忧到关府来住,好照顾她。
解忧拗不过关夫人,盛情难却住进了关府。
关冶瞥了眼解忧消瘦的脸颊也是担心,“不然到时候璟王殿下凯旋而归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以为我们没把你给照顾好。”
前两天收到谢云祁的信件,他们已经顺利与狄漠汇合。
也不知道这两天他们怎么样了,可还平安?
“凡事皆有因,怎么找出这个因就这么难呢?”解忧继续靠着马车,不由叹气,“师父,您说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的切入点就错了?不然为何过去这么多天,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切入点错了......”
关冶捋着胡须,凝眉思索着解忧的话。
“那你认为我们的切入点错在了哪里?”
解忧垂眸发着神,不由惆怅地叹气,“错在了哪里呢......”余光看到摊开的掌心,白皙的掌心上那一道疤痕异常显眼,这还是她出事那次留下的伤,伤口太深这疤痕倒是祛除不了留了下来。
一直到现在,解忧都想不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伤她的人好像从京城消失了一眼,谢云祁也没有查到那人是谁。
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任何缘由,解忧始终参不透伤她之人取她的血所谓何用?
解忧晃了晃脑袋,思绪怎么跑......
等等!
她猛地坐直。
血?!
脑海里有道灵光一闪而过,她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来以血养蛊,顿时解忧产生一个看似荒缪且大胆的猜测。
关冶本也在深思,被解忧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你想出来了?”
“师父,”解忧咽了咽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我们现在一无所获,说不定你的想法又是一个方向,”关冶颔首,“说来听听,你的想法是什么。”
“也许,切入点是蛊不是毒。”
闻言,关冶神色严肃了下来,眸光深深,似乎是在思索解忧的话。
“师父,让我试一试吧。”
关冶思忖片刻,不再犹豫对着驾车的车夫喊道,“调头,回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