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便看到江柳拉着解忧走上前,随后又拉起他的手将解忧的小手放在了他掌心里。
“吱吱的眼光要比我好,她既然认定了你,我便相信吱吱不会看错人。
今日,我便把吱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用你的一生去呵护她,疼爱她,不让她为你心伤流泪。
若有朝一日你负了吱吱,届时无论你是王爷还是什么皇权达贵,我江柳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夫人放心,如果我真有一天让阿忧伤了心,无需夫人动手,我自会自裁谢罪。”谢云祁握着解忧的手,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啪啪啪——”
身后响起一阵拍手鼓掌的祝贺声,江柔兴奋不已,“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我都忍不住为表妹你们点上一支烟花好好庆祝庆祝。”
“就你鬼机灵,”江冶点了点她脑袋。
“爹,”江柔作势揉了揉被他点的地方,“这不是高兴嘛。”
“主子,饭菜好了,”萧珩掀开门帘,“现在要用膳吗?”
谢云祁恩准,“上菜吧,江夫人他们一路舟车劳顿,用完膳也能早早地休息了。”
“是。”
“不过表妹夫,咱们现在这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了,”江辞笑道,“姑姑已经同意了你和表妹的事情,还一口一个江夫人地喊是不是见外了。要我说您就随表妹一起喊姑姑娘好了。”
“唉嘿,表妹夫,”江柔闻言和江辞碰了碰拳,“我喜欢这个称呼。王爷,表妹,不介意我们这样称呼吧。”
解忧私下调皮地挠了挠谢云祁的掌心,“喊的又不是我,我自然是不介意。”
“表哥表姐喜欢就好,”谢云祁见状将解忧的手紧紧握着,严禁她再调皮,“不过,眼下我还欠阿忧一个明媒正娶的名分,若是直接喊夫人母亲倒是让阿忧吃了亏,”他扭头看向解忧,又征求江柳的同意,“如果夫人不介意,我可否先唤夫人一声伯母,待我正式向阿忧提亲之后再随阿忧一同唤夫人母亲?”
见谢云祁如此重视解忧,江柳自然是满意的,连连点头,“甚好。”
饭桌上,谢云祁像往日一般为解忧布菜,剥虾挑鱼,解忧的碗就没有空过,给她夹的都是解忧喜欢吃的。
他的动作极为熟稔,仿佛就好像是一日要食三餐一般已经成为了习惯,完全不像是在江柳面前演戏伪装的。
江柳见状是越看越满意。
“娘,”解忧抬头这才看见江柳一直含笑盈盈地看着她,“您看着女儿干嘛,”说着她给江柳盛了一碗鸡汤,“您也趁热吃,这汤很好喝您尝尝。”
“表妹,你这就不懂了吧,”江柔调侃道,“姑姑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说得对不,姑姑?”
江柳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打趣了回去,“不仅女婿满意,侄女婿也满意。”
“嘿嘿,”江柔憨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好了,我们现在聊聊正事,”江冶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将话题转移到相府上,“云祁,吱吱,我们来之前也听到了些一二只知道永宁突然谋害了太子殿下,但具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何要无缘无故杀害殿下,这不是相当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是啊,永宁她和太子殿下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江柳也是一脸不解,“永宁她不是这样冲动,不管不顾的人。”
闻言,解忧和谢云祁对视了一眼,解忧开口,“娘,舅舅,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除夕那晚,解浅浅和殿下之间醉酒发生了意外,皇上为他们赐了婚。只是,解浅浅表现的十分抗拒,甚至不惜身死也不愿接受这门婚事。
可能永宁是因为解浅浅的缘故,才会失手杀害了殿下,不过具体到底是什么愿意,现在朝廷还在审查。”
几人听闻事情经过唏嘘不已。
“之前在清州的时候和太子殿下相处过,他为人宽厚纯良,身为储君却能委身抚恤安慰战乱中的百姓,亲自照顾受伤的将士,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江冶扶额不忍在说下去。
“虽然我与殿下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清州的那段日子,我能感受到殿下待我就如同自家兄弟一般。”
解忧安慰道,“善恶终有报,杀害殿下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人终究还是没了......
这顿饭以欢乐开始,又以悲伤结束。
下了餐桌,众人心情都陷入了低落,谢云祁让人给他们收拾好了厢房,他们也早早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解忧被江柳拉回了屋子,她要和解忧一起睡说说话,索幸床榻够大,江柳便把江柔也叫了过去。
趁着江柔出去打热水的功夫,江柳拉着解忧问道,“吱吱,是不是这次相府难逃此劫了?”
“除非能查出来永宁不是杀害太子的真凶,不然......”
“那你觉得永宁能翻案的几率大吗?”
解忧抿唇,缓缓摇了摇头,秦南锦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闻言,江柳心不由一揪,面露痛色。
“娘,您没事吧?”见状,解忧立马紧张了起来。
江柳摇摇头,抓着解忧的手,眼眶立马湿润了起来。
“那吱吱,如果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你们又该怎么办?娘好想自私一回,让你跟着娘赶紧离开京城,但是这样的话,云祁这孩子就会......可是吱吱,娘不能没有你啊!”
“娘,您别哭,”解忧被她感染,也不由鼻子一酸,“去年宫宴上,皇上曾赏了女儿御赐金牌,承诺会满足女儿一个心愿。若是事情真的没有转机,女儿便去求皇上给相府一条生路。”
“可是,”江柳闻言,不免担忧,“皇上他会同意吗?毕竟死的可是皇上的亲儿子,他会因为一块金牌就放过这么多人吗?”
解忧摇摇头,“不知道,但女儿只能搏一搏了。”
“吱吱,你听娘说,”江柳拉着她的手,殷切道,“皇上同意甚好,但如果皇上不同意的话,你就让皇上放了你自己,其他人我们不管了。”
“娘?”
解忧不由一惊,她没想到向来心善的母亲竟会为了她做出这个念想。
在那个家里,唯有祖母,娘最为挂念。
可是娘现在为了她不惜舍弃祖母,娘心里现在该多难受。
“娘知道自己这样很不是人,无颜面对婆婆他们,”江柳敛眸,“等到了九泉之下娘亲自去跟婆婆他们谢罪。
可是吱吱,你这次一定要听娘的,娘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为了娘,为了安安岁岁,还有云祁,你也一定要活着,好吗?
娘求你了。”
“娘,您别这样,”解忧点点头,也为了让江柳安心,“女儿答应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许是连日赶路,他们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江柳和江柔躺在床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娘?”
“表姐?”
解忧睡在二人中间,左右看看见她们依旧睡得安稳便轻手轻脚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