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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锦从鸾凤殿出来,鬼使神差地绕了一圈远路。

玉竹轩外,竹林还依旧一片翠绿。

站在竹林外朝里面望去,还可以看到竹林中心的院落。

“她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你父皇可是特意在竹林里设了道家机关。”秦南锦脑袋回响起皇后的话语,若有所思地望着竹林深处的院落,里面或许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王爷,”周迟见他一直盯着里面,说道,“要不属下等晚上探探路?”

秦南锦摇摇头,“我们不知道这里面的机关究竟是什么,未免打草惊蛇惊到父皇,先找一个精通道家机关的人来,到时候带上他一起过来。”

“是。”

秦南锦看了眼竹林,“我们走吧,去趟东宫。”

周迟跟在秦南锦身侧。

“交代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洛无尘那里拖不得。”

闻言,周迟脚步一顿连低下头请罪。

“王爷恕罪,属下尽快。”

话音刚落,秦南锦不悦地眸刀便剜了他一眼,“本王最多再给你五天时间,再完不成提头来见本王。”

“是!”

*

璟王府

谢云祁处理好碎星楼的事情,从书房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解忧。

“阿忧呢?”

萧风说道,“主母出去了。”

闻言,谢云祁不由蹙眉,“阿忧自己?怎么不告诉我。”

“主母带着白濯一起出去了,说什么是去查看城中情况了,”萧风挠挠头,“主母见您在忙就没让属下打扰你,还特意嘱咐让主子您不用担心,她马上就回来。”

“萧珩白濯都有事情做,你也别闲着,”谢云祁‘不满’地瞟了萧风一眼,“去把院子给扫了。”

“啊?”

萧风扭头放眼一望,院子里干干净净连 片落叶都没有,“主子,这院子属下早上已经扫过了。”

等萧风再回头,回应他的只是被关上的书房门。

那这地他是扫啊,还是不扫啊......

*

登闻鼓院的衙役才刚从相府搜查完离开,这案子要开始审最快也要两天后。

解忧一身男装带着白濯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一家茶馆。

论消息流通,这里敢称第二就没有其他地方能称第一。

“小二,来壶茶。”

白濯环顾一下热闹的小茶馆,往解忧那边侧了侧身子小声说道,“主母,您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民声也不能落下。”

“公子,您的茶来了,请慢用,”小二端着茶走来,“公子有事再喊小的。”

“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享受不一样的打探消息渠道,”解忧招呼白濯放轻松,“我们等喝完茶就回去。”

白濯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解忧给他斟的茶,“谢主,”

“咳。”

“哦,”白濯连忙改口,“谢少爷。”

解忧单手拿着茶杯,放在嘴巴慢慢品味着,竖耳开始接受着来自四周的信息。

左手边的桌子坐了四个上了些年纪的小老头。

“你们说咱们的那位是怎么想的,”较为年轻些青色长衫的小老头先开了口,“竟然让仇人的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要是我是那位的儿子,估计都能从棺材里跳出来了。”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南帝封解浅浅为太子妃的消息虽然还没有正式昭告天下,但是该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只差那么一个形式。

“你们可别忘了那位和牢里那人的关系,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妹妹,”另一白胡须男说道,“还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连着筋断都断不了的。既然妹妹保不住,那怎么也不能让她断子绝孙吧。”

蓝衣老头忿忿道,“哼,反正我是做不到那位的程度。要是有人敢杀我儿子,我才不管那人是谁,定让他为我儿子偿命!”

“呵,”白胡须老头笑道,“你有几个儿子,人家又有几个?要知道那位最不缺的就是子嗣,但是妹妹可就只有一个。”

八字胡的小老头不解地问道,“只是照你们这么说,那位怎么不选另一个女儿呢?牢里那个可是有两个女儿的。”

“你是不是傻?”

蓝色衣服的老头撞了撞他的胳膊,“难不成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那位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封大女儿的。”

“哦,哦,哦,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八字胡一拍脑门子,随后他感概道,“咱们太子是个可怜人啊。”

“谁说不是呢,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青衣老头越想越气愤,“你说那女的怎么想的,她是不是什么有大病?!她杀太子到底图什么啊?既连累了全家人,又害得自己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这就是所谓的人面兽心,有些人看着外表是个人,相貌堂堂的,实则皮子下面指不定是个什么玩意,”白胡须老头捋着胡子,“这女人心狠起来,咱们男人可招架不住。你看今天早上击登闻鼓申冤人所说的,永宁可是整整惦记了那位夫人十余年。”

“咦,想想都可怕,要是家里有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你,想要杀了你,要是我恐怕早就崩溃了,”蓝衣老头哆嗦着,“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恐怖了。”

解忧又听了会儿,将茶喝完也该走人了。

临回去又拐到春江楼打包了些饭菜带回去。

白濯还沉浸在八卦里回味无穷,“主母,属下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人在闲暇时喜欢去喝茶了。您还真别说,喝个茶的功夫听到的还真不少。不过主母,他们怎么这么大胆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皇室,就不怕,”说着白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一个君王小肚鸡肠到不允许臣民议论一句的程度,那这个朝代离覆灭也不远了,”解忧说道,“除非百姓之间的议论已经严重到影响朝纲安稳或者踩到了君王的底线,一般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不会干涉,而且百姓们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是理得清的。”

白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属下,应该是懂了。”

解忧笑笑,“出来也不短了,我们快点回去吧,恐怕家里有人就要等不住了。”

“家?”

白濯不由一怔,他已经多久没有再听到有人对他说这个词了?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白濯傻笑,“主母,我们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