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尘早上过来的时候,谢云祁刚醒酒,知道谢云祁和解忧他们两个人还没用早膳,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后他便早早离开了。
“看你刚刚精气神还挺好,想来也是醒酒了,”解忧碰了碰盛着醒酒汤的碗壁,还是温的,“不过这醒酒汤既然给你熬好了,就喝了吧,别浪费了萧珩他们对你的一片心意。”
“我来吧,阿忧你喝粥,”谢云祁赶在她之前自己将醒酒汤端了过来,笑笑,“其实我以前酒量很好的,营中将士很少有能喝过我的。没想到,几年不喝酒昨晚喝了些青梅酒竟然还醉了。”
谢云祁喝了口,是温热的。
他便端起碗直接一饮而尽。
“慢点喝,”解忧见状掏出手帕给他,“小心呛着。”
“没事,”谢云祁接过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阿忧。”
在外面奔走了一圈,解忧也确实饿了,埋头认真吃着饭。
“嗯。”
谢云祁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昨晚的回忆,“我昨晚,没有做什么非人的行为吧?”
“没......”
话到嘴边还没发出声音就被解忧又被憋了回去,她顿时起了玩心,放下勺子一脸坏笑地看着谢云祁,“非人的行为啊,你觉得呢?”
这可把谢云祁给难住了,关键他以前酒量确实很好,从来没有醉过酒,也正因此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他那快要皱成川字也想不来一点的模样,解忧轻声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昨晚你一回来就倒在我肩上睡着了,一直到今早才醒过来,老实得很。”
她忽略掉了昨晚他醉酒后的脆弱。
“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解忧夹给他一筷子青菜,“吃饭。”
谢云祁这才拿起碗筷放心用膳。
见他吃的差不多,解忧擦了擦嘴,“谢云祁,其实我也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阿忧你问。”
“你,和煜王之间是有什么大恩大怨?”解忧慢吞地说道,“不然你怎么咬着他不放,欲赶尽杀绝了。”
闻言,谢云祁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
一开始,在知道秦南锦或许是妖女事件的背后主谋时,他派人端了他暗中经营的产业,本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令他真正起了别样心思的还是那个梦。
秦南锦在梦里欺骗阿忧,辜负阿忧,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好像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得一样。
明知是梦,可他却还是想为解忧报复回去,正因此也让他坚定了要搞垮秦南锦的想法。而且,同为男人,虽然他们接触不多但从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多少能察觉到秦南锦对解忧的心思。
那个梦他该怎么和她说?
阿忧为他付出一切,最后却落得那么凄惨的一个下场,就连他自己都不忍再去回忆又该怎么开口去同她说那个离奇的梦境。
谢云祁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
一开始,在得知解忧对秦南锦表达了非常明确的厌恶时,他让萧珩去查过解忧与秦南锦之间的过往,却是发现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关联。
提起秦南锦,阿忧在情绪失控,忘记伪装时提起他来甚至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
可是对于一个明明没有接触过的人,抵触厌恶的情绪这么大,明显有些不寻常。不过,如果他梦境里的那些事情是阿忧亲身经历过的话,那她对秦南锦这股来源不明的恨意便就说的通了......
谢云祁心底顿时一颤,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他下意识是不愿意接受,也不会相信这个假设的,尽管这种假设会让解忧的变化看起来是合理的。
不会的,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解忧悄悄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这般想来是有些为难了。
谢云祁用这个理由不断说服自己,可是有些念头一旦萌生你越是扼制它便会越蓬勃,谢云祁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
如果他假设是真的,那阿忧便是真的喜欢过秦南锦,她对他的恨就是因爱生恨?
所以,阿忧她......爱过......秦南锦?
想到这里,谢云祁不由看向解忧,眼底的心疼更加浓厚,她交付出去了一腔真挚的爱意到头来得到的却是遍体鳞伤。
“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脸上难不成有东西?”解忧在他深切的注视下反倒有些不自在,谢云祁他在想什么?
谢云祁不由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小脑袋,“没有,看阿忧好看,就想多看阿忧。”
“什么啊,”解忧配合着他这奇怪的借口,弯唇笑了笑,“我知道我很好看,再看可就要收你钱啦。”
可是她越这样,谢云祁越难受。
他倾身抱住了她。
解忧一愣,反应过来也伸手回应似环抱着他的腰,“怎么了?”
回应她的只是谢云祁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阿忧,你想做的,我代你!
*
御书房
南帝放下手中的纸张,头疼地揉着眉心,他这个妹妹还真会给他送惊吓。
“陛下,照受害者证词,臣请求申请搜查令前往相府寻找她口中所说的证据,”府尹见南帝看完供词,适时说道,“另外,还请陛下准许臣先将囚犯孙嬷嬷从死牢提出来先与受害者呈堂对供。”
说完,府尹抬头看了眼南帝的脸色,提醒道,“陛下恕臣直言,受害者击登闻鼓有不少百姓所见,眼下正是特殊时期,臣认为为了再避免闹出一些对陛下,对皇室不好的风声,此案还是要尽快查清,解决才好。”
“爱卿有心了,近日关于城中流言朕也有所耳闻,永宁犯下滔天重罪,她又是朕的皇妹,百姓们也因此在猜测朕会不会选择包庇她,”南帝苦涩地笑笑,“那朕便是带头罔顾律法。”
“陛下身居高位,已经做得够深明大义,世人总是会对高位者严苛要求。”
“唉,”南帝摆摆手,“爱卿不用安慰朕。一切就按照规矩去办便是,既然她击打了登闻鼓,那就按照规矩来,待到开堂朕会过去。”
“是,臣遵旨。”
“父皇!”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