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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晚饭,解忧去了一趟小佛堂,虽然没能见到祖母的面,但是嬷嬷说她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健康无事她便也安心了。

从佛堂回去,经过了相府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有一池荷花,夏天过后没有了荷花只剩下了水,远远看去便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池塘边上。

“咦!”

人是白芍最先看见的。

“那是谁啊?大冷天的不在屋里待着睡觉,跑到这里干啥,赏水吗?”

“哪呢?”

涟漪一边问,几人一起寻找着看了过去。

尽管只是个模糊的背影,解忧也是一眼便认出来了解浅浅,喃喃自语,“她在哪里干嘛?”

“大晚上的该不会是想不开要投湖自尽吧?”锦秋猜测道,“这池子水也是不浅,咱们府上之前不是都有下人因为喝了酒掉到里面淹死了吗。”

自尽?

蓦地,解忧忽然想起解浅浅白日的狠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太子!

莫不是解浅浅真的是在寻死?!

“这大冬天的,掉进去淹不死也得冻死啊。”

说着,白芍还呼了口哈气。

锦秋问道,“小姐,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她话音刚落还不待解忧开口便听见扑通一声,再看去池子边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冬天的水寒彻入骨,解浅浅不会凫水,入水的一瞬间恐慌感袭来,也许是冰冷的池水让她恢复了片刻的清醒,那稍纵即逝的求生欲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见状,脑海中灵光一闪,解忧淡淡说道,“涟漪白芍,你们去拉解浅浅上来。 ”

白芍目瞪口呆,“什么,小姐你说跳水的是二小姐?!”

“哎呀白芍,”锦秋赶紧拉着白芍跑了过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池水结了一层薄冰,涟漪借力点力,跃着冰面将解浅浅的从池水里提了上来。

“二小姐,”锦秋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着,“你没事吧?”

等解忧漫步过去的时候,解浅浅嘴唇已经冻的发紫,浑身上下被池水浸透,她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一直打着寒颤。

看到来人,解浅浅自嘲地苦笑。

“看到我这么狼狈,你心里估计要高兴死了吧。”

她抬着头,瞪着解忧,“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装好人!”不过她在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在不断碰撞着,说个话颤颤巍巍没有一点威慑力。

“啧啧啧。”

解忧俯视着她,看着解浅浅狼狈至极的模样连连咋舌摇头。

“那你恐怕是想多了,我可没有要做好人的意思,”她慢慢在解浅浅面前蹲下,嗓音充满了蛊惑,“我救你,是要跟你合作。”

解浅浅闻言不由感到错愕,“什么?”

解忧支开了她们三个,“锦秋,你们三个过去等我。”

锦秋看了看解浅浅,她现在这副样子应该也伤害不了小姐。

于是,便带着白芍和涟漪走到了她们的不远处。

四下无人。

“你现在是不是恨你母亲,”解忧说道,“恨她在你无助的时候不知道保护你,恨她心里没有你这个女儿?”

解浅浅咬着内唇,别过小脸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解忧无声地笑笑,起了身。

“这里没有别人,你也没必要跟我装糊涂,既然我也能说出来,便是知道些什么,就比如你脸上这一耳光是怎么来的......”

解浅浅现在脸色本就苍白无色,脸上那五道肿着的手指印也更加清晰明显。

“你偷听我们谈话?!”

解浅浅起了身,怒瞪着解忧,“解忧,你真无耻!”

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解忧和解浅浅这边的情况。

“欸,”锦秋立马紧张了起来,“二小姐那是干什么,不会是要动手打咱们小姐吧?”

涟漪靠在一旁的石头,闭着眼假寐,解忧她们俩个的谈话清晰地落入耳底,“不用担心,她现在那个状态可动不了姑娘。”

“也是,”锦秋稍稍冷静,“二小姐冻的站都站不稳,我继续盯着。”

“呵,我偷听?”解忧耸肩,“若不是你们母女吵得太过忘我,一进府就忍不住吵了起来,我也不用等你们吵过架再出来。”

“你!”

解浅浅怒目圆睁,只是下一瞬她就像是泄了气的鼓,肩膀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你想笑话就笑话吧,”解浅浅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了魂魄,呆若无神,“反正我最狼狈的样子你都看见了。”

解忧眸光深幽。

“其实,说实话我还挺同情可怜你的。摊上这么一个母亲,也难怪你现在都到了寻死觅活的地步。”

解浅浅敛着眸,沉默不语。

“只是,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你觉得自己死了,谁会在意你?”解忧的语调拉长而慢,“是我们那个眼里只有自己利益得失的父亲,还是你那个心里更加偏心解桑桑的母亲,亦或是你那个从出事到现在都不曾露过面安慰你的表哥?解浅浅,我可怜你,可怜你看似什么都有,但却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抛弃了你啊。”

低眸,看到了解浅浅渐渐用力紧握的拳头。

解忧唇角弧度渐深。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吧,因为你母亲和我娘的关系,从你出生的那一瞬间,你这一生就注定是被永宁拿来和我娘攀比的工具 。永宁是不是从小就在你耳边说你一定要任何事,在任何方面都要做得比我好,比我完美?”

解浅浅抿紧了唇,解忧的话让她无从反驳,因为在她记忆中,母亲就是一直在她耳边说如此反复念叨。

“你是本宫的女儿,人前人后就应事事做到完美,要让江柳那个贱人的孩子望尘莫及。就算你父亲心里有她又如何,本宫要让将来所有人一提起相府,想到的只有本宫,夸赞地只有本宫的孩子!她的女儿就算是嫡女又如何,到时候别人只会嘲笑解忧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以前,得到母亲笑脸的从来不是她精湛的琴艺,而是通过她的技艺得到的外人的一句夸赞——公主教导有方。

私下里,她更是没有见到母亲对她展露过多少笑颜。

还是等她们都长大了,解忧在和自己的差距拉大,无论是从修养还是技艺方面都再也不及自己的时候,母亲才终于也会对自己肯定了。

于是,她就想着自己一定要让解忧再废物些,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她更优秀,母亲也会多宠爱自己一些。

“你再想想,是不是自从你在我面前吃了几次亏,失了几次颜面之后,你母亲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开始冷淡了?”解忧继续蛊惑着,“可是,你经历的这些,在你亲妹妹解桑桑的身上看到过吗?”

解浅浅心底更加凄凉了。

没有,从来都没有 ,母亲怎么舍得对她疼爱的小女儿给过一次冷脸,即使是小时候解桑桑绝食逼着母亲要去学医,母亲不忍她这么伤害自己,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她还记得,解桑桑走后的那一个月,母亲都寝食难安,整天郁郁寡欢,她想哄母亲开心些,就弹琴给母亲听,结果母亲听都没听一个音就吼她走了,说自己吵得她心烦......

同样都是她的女儿,解桑桑是她捧在手里呵护的花,可是自己却像是她身边的一棵草,无人精心呵护,没有在乎自己。

解浅浅眼前的视线再次渐渐模糊了起来。

“今天,你母亲打过你之后,你丢下一句话便跑了,可你想不想知道她接下来是什么反应?”

闻言,解浅浅顿顿地抬起头,湿润的眼眶中隐含期待地看着解忧,从小到大,这是母亲第一次打她下这么重的手,她就想知道母亲有没有后悔,哪怕只有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