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好像抵到一片又凉又硬的东西。
睡意朦胧之间,似乎是感觉手感不错,解忧不由伸手在摸到的地方多捏了两下。
下一瞬,额头被覆上了一只宽大的手掌,紧接着头顶便响起一道有些沙哑醇厚的嗓音,“嗯,退热了。”
解忧耳朵动了动:嗯,她怎么听到谢云祁的声音了?
于是,解忧迷迷糊糊地挤开一条眼缝,本是随意一瞥,却是一堵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胸墙占据了她的整个视线?!
解忧顿时清醒了过来,瞪大了双眼,噌地一下将手给缩了回去,懵懵地眨着眼睛。脑子似乎是缓过神了,她缓缓抬起头,只见谢云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正在低头俯视着她。
“阿忧,还满意吗?”
解忧蹙了蹙眉,还是有些不确定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是梦?”
“你捏着触感难道不真实吗?”
谢云祁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还难受吗现在?”
“还好,”解忧也跟着起了身,“可是,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问我难受不难受?”她看着两人同榻而眠,想起昨天要和谢云祁一起吃年夜饭,猜测道,“是不是我昨晚喝醉了?”
“一定是喝醉了,”解忧拍拍有些晕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然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昨晚我们一起守夜吃年夜饭的画面。”
闻言,谢云祁不禁眉宇紧蹙着,“阿忧,你一点都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看见谢云祁的神色,解忧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她酒后失态,对谢云祁做了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看他光着身体睡在自己旁边,她不会是昨晚酒后扒了他的衣服吧!?
余光心虚地乱瞥着,不经意间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上包扎着的纱布。
“嗯?”
她举起手,迷惑地看向谢云祁,“我手又是怎么了?”
谢云祁眼底浮现出一股浓烈的担忧,再三确认,“阿忧,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见谢云祁如此严肃,认真,解忧顿感不妙,事情应该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昨天,我是出什么事了?”
话落,谢云祁不再耽搁,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后,转身去她衣柜里拿了套暖和的衣服给解忧穿,“阿忧,我带你去关府!”
“谢云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解忧见状,心里不由有些慌乱,任由他给自己穿着衣裙,“我到底怎么了?”
“阿忧,对于昨天的记忆,你还记着的最后一幕是什么?”
解忧想想,“我记得从宫里出来,和师母分开之后,让白芍去王府喊你们晚上过来一起吃年夜饭?”
“还有别的吗?”
解忧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接下的画面,可是感觉就眼睛被白布给蒙住了一般,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任她怎么去回忆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无力感不由让她有些焦躁和惧意。
解忧伸手捶着脑袋,试图让自己可以想起些内容,可是还是徒劳无获,“谢云祁,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感觉我脑袋里就好像是有一大片的白光,让我看不到后面的事情。我到底是怎么了?”
“阿忧,”谢云祁连忙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打自己,“阿忧,阿忧,看着我的眼睛,先冷静下来好吗?”
他深邃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魔力,安抚着她,给她安全感。
见解忧渐渐镇定下来,他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昨天,你和锦秋应该是被人袭击了。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晚上的时候,我们的人在煜王府找了你。”
“煜王府?秦南锦。”
“嗯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发着高热,手那个时候已经被包扎好了,回来给你换了药,看伤口应该是被利器割伤的。”
谢云祁抚摸着她受伤的左手。
可是,在她脑海里却没有一点他所说的画面,解忧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有些受挫地摇摇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我记得当时和锦秋是回相府准备食材的,我又怎么会在煜王府?”
“别担心,吃完饭我们去关府,老前辈他们经验丰富,说不定可以知道怎么回事,”谢云祁安慰着她,“你现在大病初愈,先好好休养。顺便去看看锦秋什么情况,看她是否和你的状况一样。”
“嗯嗯,”解忧惆怅地叹了口,“不过,我听着你声音怎么鼻音这么重?是不是我传染给你了。”
“阿忧莫不是还真烧糊涂了,发热哪里会传染?”谢云祁笑笑,“我没事,阿忧不用担心我。好了,让涟漪她们进来伺候你梳头起床,我去给你做饭。”
......
“咳咳咳”
谢云祁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看着已经在小厨房里的人,问道,“你在干什么?”
“主子,”齐矅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属下给您熬了些祛寒药。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没什么事,”谢云祁走到锅台边,“倒是阿忧,她有点事。”
“主母怎么了?”齐矅问道,“莫不是还没有退热?!”
“阿忧她对昨天遭遇的事情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齐矅闻言不由拧着眉,思索着,“会不会因为发高热的缘故,主母的记忆才造成了一定的损坏。”
“以防万一,我准备等吃完饭带阿忧去关府一趟,”谢云祁准备着食材,扫了齐矅一眼,本就深邃的瞳眸此刻更加的幽深无温,“回去交代下去,全楼上下从即日起不再接手任何任务,直到活捉到伤害阿忧的凶手为止,”想到昨晚发现解忧的地点,“无论此人是什么人,何等身份。”
“是,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