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元回到府里,看着偌大而又寂静的相府,心中却是空落落的。他在相府漫无目的地走着,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走到了柳院。
“文元,你回来啦!快过来,我给你煮了元宵,还热着呢,是你最喜欢吃的芝麻馅。”
“柳儿。”
解文元欣喜,看着眼前的身影连忙走上前想要抱住她,身子一个踉跄抱住了一团空气,眼前的院子一片漆黑,除了他哪还有什么别人,一切不过都是他的幻想罢了。
“柳儿,”解文元望着天上的圆月,“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他独自在院子里坐了好久,脑海里突然响起江柳的声音,“吱吱是我女儿,你这个做爹的不疼,我疼!”
在这京城,在这相府,只剩下了解忧,才和江柳相关。
解文元起身,去了无忧院。
看着院子外他曾经亲自提的字,无论是无忧,还是解忧,届时希望她可以一世无愁无虑,开开心心......
解忧跟在他身后撒娇,亲昵的唤他爹爹,感觉那些回忆好遥远,遥远到他甚至都已经模糊了。
他们父女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恶劣了?
解文元惆怅地叹了口气,迈步朝院子走去,只是这里竟然也和柳院一样一片漆黑,人出去了?
“老,老爷,”白芍从屋里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解文元吓了一跳,难不成小姐失踪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慌忙上前,“奴婢给老爷请安,老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解文元看着黑灯的屋子,“小姐呢?”
“回老爷,小姐她,她,”白芍紧张极了,“睡下了!小姐想念夫人,心情不佳,吃过饭之后便早早地睡下了。老爷您找小姐有事啊?奴婢这就去喊醒小姐。”
说着,她佯装朝解忧闺房走去。
“不用了。”
白芍听到他叹了口气。
解文元抿了抿唇,“让她睡吧。”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奴婢恭送老爷,老爷慢走!”
“呼,吓死我了,”白芍目送着解文元越走越远,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还好老爷走了,不然可就真露馅了。不过,小姐,您和锦秋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
煜王府外
白濯顺着其中一条线索摸到了这里,他正寻找着可以进去的地方,耳畔响起一道马车的踢踏声,他快速闪身到了一旁的石狮子后面。
不多时,马车在王府正门口停下。
“王妃,我们到了。”
齐嬷嬷从马车上下来,搀扶着慕倾心下了马车的小台阶,“王妃,小心脚下。”
“周侍卫,辛苦你了。”
“王妃客气了,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周迟说道,“王妃若是无事属下便先告退了。”
慕倾心颔首,示意他可以退下。
周迟驾着马车从后门进了王府。
待他们都离开后,白濯从石狮子后面出来,蹲下观察着马车留下的印迹,“这车印好像和在巷子发现的神似,莫非主母真在这里面?”
“你们去和主子送个信,”白濯唤来一旁的暗卫,“在煜王府有发现,主母很可能在这里。”
“是。”
“其余人,随我一起进去探探,记住一切以主母安危为主,若是找到主母先确保主母的安全!”
“是!”
......
周迟将马车驶进王府,马厩的小厮接手了过去。
他快速朝着内院走去,在王妃听到风声之前让他们都闭紧嘴。
“嬷嬷,”周迟推门而入,赶紧叮嘱,“王爷有令,这里的事情可千万别传到王妃那里,不,”
周迟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杨嬷嬷拉到了床榻前,“周侍卫,你可算回来了!”
“这解姑娘又烧起来了!”杨嬷嬷有些慌,“要不咱们送她去医馆吧,这要是出什么事我们王府可吃罪不起啊。”
不知是房间太热的缘故占的多,还是她发热的太狠,解忧整个小脸涨得通红,额头噙着汗。
周迟犹豫了片刻,用手背测了测解忧额头的温度,烫的骇人。
他不由蹙着眉,“大夫刚刚没留下药吗?”
“是留了发热的药,大夫也说她受了冻,夜间可能会反复发热。可是,她这温度也太吓人了,”杨嬷嬷有些焦急,“周侍卫,她可是相府的大小姐,若是在咱们府上有点什么意外,这不是给咱们王爷找麻烦吗。真的不能把她送到医馆啊?”
“王爷说要他没回来之前让解姑娘一直留在这里,”周迟抿唇,他能意识到秦南锦对解忧的不一般,若是王爷发怒他们不一定能承受得起,“再去煎药吧,要是还热再说。我们做下人的,主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闻言,杨嬷嬷也只能听从,“只能这样了先。唉,我这就去让人煎药。”
“对了,解姑娘那个婢女呢?”
“哦,还在那躺着没醒呢。”
“她没发热吧?”
“做丫鬟的,身子可没有做主子的金贵,娇弱。”
杨嬷嬷出去后,周迟也没有在房间久留,他找来管家,“今晚解姑娘在王府的事情让看见的人嘴巴都闭紧点,若是让王妃知道了......”
“周侍卫放心,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一定不会传到王妃院里。”
屋檐之上,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悄无声息。
“头,找到主母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