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借你们医馆内室一用!”
解忧带着安安来到了妙手医馆,这里是距离相府最近一家医馆,平日里府里的人生个小病请的都是王大夫。
相对来说,相府还是比较相信他的,这对解忧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有一个公信力。
今天医馆人很少。
解忧和江辞直奔医馆的内室,平时给患者治疗的地方。
王大夫匆匆一眼看到解忧手上的血,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提着药箱跟了进去,“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解忧把安安放在了小高腿床上,手上还扶着簪子让其保持原样。
“!”
王大夫一惊,“小少爷这是........”
“王叔,没时间跟你解释了,请借您的内室一用,我需要尽快为安安治疗,”解忧说着。
“大小姐,我给你打下手。”
王大夫平日里没少跟着解忧在关于医术方面取经问道,对于解忧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他十分敬佩。
“王叔,”解忧边拆着纱布,神色焦急,“我需要你现在去一趟关府,就说我找柳苏木,他是我的师兄,找他来救安安。表哥,你帮我摁着安安,让他不要乱动。”
“好!”
江辞接替过解忧的位置,当手碰到簪子的那一刻神情闪过一丝惊愕,他刚抬起头便对上解忧暗示的目光,安静地闭上了嘴。
“好好好,”王大夫连声应道,“我这就去,大小姐你需要什么尽管在医馆里拿。”
王大夫走之前帮解忧他们关上了医馆的门。
确认他离开之后,江辞才将手松下来,手中的簪子也随着力道的消失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表妹,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焦急的神情被平静所代替,解忧从江辞手中接过安安,解开了他的衣服,外面的衣服上被刺破了个小洞,然而里面雪白的小肚兜完好无损,她检查了一下安安胸腔上也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江辞满脸震惊,“安安既然没有受伤,那这簪子上的血?”
“是我的。”
尽管已经确认了安安毫发无伤,但是解忧还是忍不住的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和有惊无险的感受在她心里反复交错。
她不敢想象,如果锦秋还没缝制出来,或者第一件蚕丝肚兜没有给安安,给了岁岁,那今天的安安岂不是就要........
江辞这才注意到她先前受伤的左手再次鲜血淋漓。既然安安无事,他连忙上前拿着药箱给解忧包扎伤口,江辞有些猜不透解忧今天的这一举动,“表妹,你想干什么?”
解忧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表哥,你想让娘和安安岁岁他们和你们一起回清州吗?”
江辞怔愣住了,“表妹.........”
解忧拿过江辞手中的纱布,快速包扎了一下左手,将安安身上的蚕丝肚兜给脱了下来,“时间来不及跟你细说了,总之等会我需要表哥你配合我演一场戏,相府危机四伏,我要趁此机会 将娘他们送出去!”
*
老夫人和江柳晕倒,相府来请大夫才知道安安正在此处医治。
里面有关御医的两位得意弟子,王大夫在此处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他便去了相府,不多时解文元和江冶便匆匆赶了过来。
“姑父,爹”江辞看见他过来喊了一声,神色一片凝重。
解文元看见了江辞的满手鲜血,心慌道,“安安怎么样了?!”
江辞沉重地叹了声长气,抿着唇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柳公子和表妹会全力救治的。”
“不!不可能的!”
话落,屋里便传来解忧痛苦的哭喊声,“师兄,你再想想办法办法,你医术高超,一定会有办法的,求你救救安安吧。”
“师妹,节哀。”
!!!
闻言,解文元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他们两个人满手的鲜血,治疗的用具还杂乱地排放着,解忧正跪在地上痛哭,一旁的小床上,安安已经没有了生息静静的躺在床上。
“父亲,”解忧满眶热泪,不住地朝他磕头认错,“对不起,是女儿没用,救不了弟弟。”
解文元瘫坐在了地上,他的耳边安静极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只是双眼呆滞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小人。
他的儿子,没了?!
“丞相,抱歉,”柳苏木朝他鞠了一躬,“安安年幼器官发育还不完全,脆弱的心脏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我们尽力了。”
“咚!”
江冶一拳打在一旁的门框上,宣泄自己的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
解忧一直道着歉,娇嫩的额前被磕红了一片。
“吱吱,”江冶上前将她制止住,“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舅舅,”解忧一下扑倒江冶怀里痛哭,“安安没有了,我没有救醒他,都是我没用,都是我的错,我没脸见娘。”
“姑父,”江辞去扶解文元,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悲痛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带安安表弟回去吧,姑姑还在等着他回家。”
“回家?”
解文元缓过神,似又魔怔。
他连手带脚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奔安安而去,“爹爹带你回家,爹爹带你回家。你的祖母和娘亲都在等着安安回家,等到了家安安就不可以再贪睡了哦。”
解文元将安安抱在怀里,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外走。
“吱吱,”江冶也解忧扶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柳兄,”江辞走在最后面,看向柳苏木,“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担心姑姑和老夫人.........”
柳苏木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
宁院
永宁和解浅浅在屋里翘首以朌。
“公主,小姐,”提灯小跑着,气喘吁吁的话语之间透露着小雀跃,“他们回来了,安安小少爷没了!”
“你说什么?!”
永宁震惊地直接站了起来,再次确认,“那个小崽子死了?”
“是的,”提灯说道,“奴婢亲眼看见老爷抱着他的尸体回来了,大小姐哭红了眼还是江家人给搀扶回来的。老夫人和江小夫人刚缓过气在前堂等着,看到安安小少爷的尸体又晕了,这次连救心丸都不管用了,外面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永宁又惊又喜,坐在凳子上一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解浅浅打发走了提灯,“恭喜母亲,祝贺母亲,少了一个碍眼的东西。安安那个小崽子一死,江柳她们可就少了恃娇而宠的资本,这下更没有资格跟母亲叫板了。”
就算有安安,她也不配跟自己叫板。
不过,永宁现在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了。
而且,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不知道解忧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害自己在青松一事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毁了自己的名声。就算现在有谢云祁给她撑腰,还暂时除不掉她,永宁也是计划对安安岁岁那两个小崽子动手,就当给解忧一个教训,没想到现在..........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解明溪这个废物这次竟然是办成了一件好事,替本宫出了一口恶气,也算她死得其所了。”
“这几日母亲一直闷闷不乐,终于看到母亲重展笑颜了呢。”
永宁眼底含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说道,“对了,再不久便是太子的生辰,你表演的曲目准备好了吗?过了这一月,明年你就该及笄了,和南锦的婚事也可以定下了。”
“真的吗母亲!?”解浅浅喜出望外。
“自然是真的,你皇后妗妗可是承诺过等你及笄就商约你们二人的婚事,所以这次生辰宴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为自己博取一番好名声,要知道皇室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是,母亲!”
解浅浅乖巧应下,“女儿这就去继续练习,巩固一下,到时候肯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嗯,去吧。”
永宁摆了摆手,送走解浅浅,她边修建者常青盆栽,嘴里边哼唱着小曲,“解忧啊解忧,你终究斗不过本宫,就连老天爷都站在本宫这边,助本宫心想事成,就算你有谢云祁为你撑腰又如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