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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了她。

她最讨厌欺骗,说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好,前世的她一直活在欺骗之中。谢云祁欺骗了自己,明明不该去管他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担心他,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解忧,你也太没出息了!

大街上,涟漪亦步亦趋地跟在解忧身后,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璟王府还是一如往日的大门紧闭。

“姑娘,”涟漪小心翼翼地上前,“属下带您进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解忧握着门上狮子的大铜鼻环,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声巨大的声响。

她敲了好久,却始终不见有人过来开门。手指被挤到铜环和门中间,被磕红了解忧也置若未闻,她就一直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一下又一下。

见状,涟漪抬头看了一眼高墙,起身运功飞了进去,从里面给解忧开了门,“姑娘。”

“谢谢。”

以前,解忧也会和她道谢,可是今天这声谢谢里面透露着一丝的疏离,涟漪心底一阵酸涩。

后院,齐矅他们四个还在屋外守着,大概他们也想不到会有敢‘闯’王府,以至于解忧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齐矅。

“主,主母,您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吗,我来的不是时候?”解忧看着紧闭的屋门,心里已经了然他昨天为何会突然离开,“他进去多久了?”

涟漪看向齐矅,那眼神是在告诉他,姑娘已经都知道了。

见状,齐矅也瞒不下去了。

“昨天下午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主子都还没有出来,”齐矅看着解忧,解释道,“对不起主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涟漪帮忙隐瞒的。”

解忧整个人有些放空,问道,“谢云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用我的血给他做药引的?所以,”她看向门口站着的四人,“你们都知道了谢云祁已经发现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目光所及,萧珩他们羞愧地低下头。

“主子应该是在刑场的时候发现了端倪,”齐矅说道,“主母,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一是因为主子不舍得您为了他伤害自己不让我们告诉您,二则是因为割血对您来说造成的伤害太大,我们不能选择伤害您来救主子。”

“那你们知不知道看着他痛苦对我的伤害更大!”

解忧有些受不住,在清州的那晚她亲眼见到了那短短半个时辰里他是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痛苦,这一天一夜他该怎么忍受啊?!

“你们应该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一天一夜了,明明就是一碗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开门,”解忧深吸道,“我进去帮他。”

“主母,对不住,”齐矅伸开胳膊拦住了她,“主子下了死命,绝不能让你知道再为他割血,属下,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或许,之前的事情是属下唐突了,属下就不该让您知道您的血可以帮助主子的。”

“齐矅,”解忧呵斥道,“你既然喊我一声主母,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敢拦我。信不信,不用谢云祁,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话落,发髻上带着的簪子已经被抵在了齐矅脖颈之间。

“主母。”

萧风他们不由一惊。

“开门啊,难道你们想看着谢云祁疼死在里面吗!?”解忧吼道。

“我们不想,可是主母,齐矅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主子而选择伤害您,”萧珩犹豫道,“这对您来说也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用你们定夺,”解忧气道,“涟漪,我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就让你继续留下我身边。”

“涟漪求你们了,就让姑娘进去吧,”涟漪跪了下来,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她听出来解忧嘶喊里的那一份无助与焦急担忧。

她祈求道,“是,我们是不想伤害姑娘所以才会瞒着姑娘不让她知道,现在又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姑娘心里会有多难受,她明明可以帮自己心爱的人,可是她却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独自一人承受着。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打着保护姑娘的名义却做着伤害她的事情吗?”

他们四人沉默了。

“无论主子要怎么责罚,我都认了!”萧风离门最近,他推开了门,“主母,我带您进去。”

齐矅他们这次没有在阻止。

萧风打开了石室的暗门,“主母,您自己进去吧,主子不希望让我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石室门的开关就在门边的墙壁上。”

解忧不曾犹豫,径自举步走了进去。

门后一片漆黑,解忧只身一人在黑暗的甬道里面行走,越往下走,视线就越黑,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在这寂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呼吸声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粗喘的声音,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时所发出的声音,嘶哑,沉重,痛苦.........

这一声声的呜鸣在此刻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脏。

解忧加快了脚步终于到了萧风所说的石门处,她打开了石室的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眼前,泪水一下夺眶而出,迷糊了她的视野。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明明昨天他们还在一起淡笑风声。

眼前的谢云祁就和那晚在清州时她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双手被两条巨大的玄铁捆着,整个人像是被吊着一般跪在了地上。

衣服已经碎的没有了样子,整个人鲜血淋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线,还有那血线里面鼓起的一块正在慢慢涌动的血虫。

此时的谢云祁已经昏迷了过去。

解忧跪在他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真的是个傻子。和你相比,那一碗的血又算什么啊。”

少女颗颗滚烫的泪珠连续坠落在男子手背上,许是这炙热的触感,也许是心有所感,男子紧闭的眉眼缓缓张开,眼前是那张他放在心尖上的熟悉脸庞。

“阿忧,”男子意识模糊道,“又梦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