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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真就这么原谅解明溪啦?”

江柔和解忧站在院里,目送着丽姨娘和被抬走的解明溪,“以解明溪从此以后不得踏出她们院子半步为条件换她继续待在相府,她们会遵守吗?”

她猜测道,“除非解明溪她真的意识到错了,不敢再惹事,否则我觉得她日后肯定还会生妖。”

“我也这么觉得。”解忧赞同道。

“!”

江柔惊讶的看向她,“表妹你既然知道那还留她,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可是,我不能装作看不见一个母亲想要救自己孩子的那份心情。”

远处,丽姨娘边跟着担架小跑着,边握着解明溪的手,那张饱受过岁月摧残的脸上满是担忧,解忧望着她的背影,却又好似在透过她寻找其他的身影,秋眸里充满了悲怆。

丽姨娘的孩子‘得救’了,可是她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一下这个世界便永远的留在了冷宫的那场大火里。

我的儿,你还好吗?

想来你已经踏入轮回,找到了爱你的父母吧,这一世,只要你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对娘来说便足矣。

*

南都城周边一小县城的某家客栈,从客栈门口处走进来三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袍,五官精巧却偏于阴柔,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一见人便透着几分打量的样子,让人感到不舒服。

另一个男子一袭蓝白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把佩剑,他的面相则要硬朗些,如鹰眼一般的眸子透着锐利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

那女子夹在两个男子中间显得格外娇小,一袭柔色长裙,容颜娇媚,柳细黛眉,俏挺鼻翼,明眸皓齿。

那眸光流转之间似含着微微波光,姐妹二人若是站在同处,那她的眸光流转要比解浅浅还勾人惹眼上几分。

“师妹,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你有几成把握?”

蓝衣男子在做着与冷酷面相不符的事宜,他用茶壶里的热茶水烫着碗筷,随后动作自然的把它放在了解桑桑面前。

“小师妹,”绿衣男子托着腮翘着兰花指,语气矫揉,“此事可非同小可,你要是做不到可别逞能,反正都已经出了药谷,你要是说做不到我们也不笑话你,呵呵呵。”

话落,绿衣男子就浅捂着嘴笑了几声。

“呵,”解桑桑讥笑着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等着看本小姐究竟能不能做到,到时候可别震惊到把你眼尾纹给瞪出来。”

“哼,你才有眼尾纹,”绿衣男子从长袖里掏出一把小铜镜欣赏着自己的‘绝美容颜’,“人家可是每天都用玉脂膏敷脸,皮肤那可是比你都要细腻。哎呀,不跟你们说了,这几天赶路人家都没好好休息,瞧这都有黑眼圈了,人家要上楼休息去了。”

说着,绿衣男子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扭着身子上楼去了他们的订好客房。

解桑桑盯着他扭扭捏捏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娘娘腔,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会收他为徒。”

“师妹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先吃饭,吃完饭师妹你也上去早点休息,这几天连续赶路委屈你跟着我们一起受苦了,”蓝衣男子把小二刚端上来的饭菜往解桑桑面前推了推。

“这算什么,”解桑桑不以为然,“想当年我跟着师父去深林沼泽采药,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和过去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

解桑桑吃了几口就兴致缺缺的放下了筷子,这穷乡僻囊的地方就连饭菜也这么难吃,“师兄,再有两三天的路程就到京城了,剩下的几天我们中途就不休息了。”

蓝衣男子只知道解桑桑家里是京城的,听她这么说只当以为她想家了便点了点头。不过想起他们出来的任务,蓝衣男子担忧道,“师妹,师父交代的任务真的不用我们帮忙吗?”

“师兄为何这么问,”闻言,解桑桑慢慢掀起眼皮,“莫非师兄也和娘娘腔一样觉得我是在逞能,完不成师父给的任务。”

“我肯定是相信师妹的,只是,”他面露犹豫,“这几年药谷的名声渐落,师父想要和朝廷合作从而扩大药谷以往的声望,此事非比寻常。”

“对一般人来说此事却是难于登天,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师兄敬请期待,”解桑桑自信一笑,“行了,我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会儿,师兄你慢慢吃。”

听说当今丞相姓解,他也将解桑桑与相府的关系产生过联想,只是后来被他自己给否认了,相府乃是大户人家,名门望族怎么会允许自己家的女儿学医将来抛头露面的,只是现在听解桑桑如此有把握,他又不得不怀疑其中关系了。

罢了,最迟三天之后就能知道其中因果关系,他又何必在此自我纠结。

蓝衣男子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也起身上了楼。

*

青松一死,大理寺重新找到金簪这一条线索之后连续多日查案进展便开始止步不前,他们拿着详图几乎访问了全京城所有卖簪子,锻造簪子的店铺,作坊,但始终一无所获。

“难道这个方向真的错了吗?”

司理盯着手边的草图陷入了沉思。

“叩叩,”屋门被敲响,“大人,宫里刚刚来报,皇上召您进宫一趟。”

陛下召他前去多半是询问此案的进展,想当初在御书房慷慨激昂跪求陛下准许他沿着金簪这条线查下去,可如今多日过去没有一点水花。

好不容易摸索到一点方向的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

司理收起草图,起身进宫面圣。

御书房里和上次不同的是此时这里只有他与南帝二人。

南帝召他前来的来意果然和他来之前预想的一样,于是司理将这段时间他们的查案进度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南帝。

“所以,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对吗?”

南帝睥睨着站在底下的司理,“司爱卿,朕可是很相信你的实力的。凡是你手里的案子,朕记得最长一次结案还是三年前那起青楼断头案,不过那时候也就小半个月就查到了凶手。可是,这次为何将近月余还是一无所获?”

“臣无能,”司理急忙垂头下跪,“臣有罪,辜负陛下厚望。臣,自愿请罚。”

南帝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凉了他半晌才让他起身,“明天就是幸月最后一天了吧?”

司理不懂南帝为何突然扯到月份上了,“是的,马上就到腊月了。”

“朕昨天收到太后那边的来信,”南帝起身渡步到司理身旁,“太后在信中说离家已久,思念家亲,今年要回宫过年节。”

司理低头看着地面,忽然肩膀一沉,南帝的手搭在了他肩上,司理瞬间紧绷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