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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少女红唇轻启,秋眸幽幽,“只要让府里的嬷嬷为六妹妹验身,不就知道他们二人究竟是谁在说谎了嘛。”

史料曾经记载过,以前女子身位低下,为了在出嫁的时候证明她们还是完璧之身,会有一种叫守宫砂的东西来代表她们贞洁的象征。

据说,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则会全身变赤,待吃满七斤朱砂之后把壁虎捣,千捣万杵加以秘方制成之后将其点染在处女的肢体上,颜色不会消褪,只有在破身之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退。

那个时候,从女子还是孩提时期的时候便会染上守宫砂,一直伴随着她们直到出嫁。

不过后来的时候,女子的地位慢慢提高,守宫砂已经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然现在解忧她们手腕上也会有那么鲜艳的一点朱砂。

对啊,与其听解明溪和顾声二人各执一词,让医女来为解明溪一验不就知道了嘛!

解忧的话如醍醐灌顶,一下点醒了他们,刚刚只注意他们争吵都没想起来验身这回事。

“可是姐姐,这种事为什么要让府内的嬷嬷来,”解浅浅问道,“不应该找来医女吗?”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守宫砂这种东西,但是一些权贵商贾有身份地位的门第在娶亲之时为了保证新娘还是处女之身,男方便会在女子出嫁前一日让医女来为其验身。

“二妹妹,六妹妹还未出阁就让医女上门来验身,”解忧语重心长道,“传出去对六妹妹名声不好,是吧六妹妹?”

解忧的意思直白来说可不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解明溪咬着后槽牙,低着头一脸怨恨地瞪着解忧,是个屁,一验她不就全暴露了!!!

丽姨娘理直气壮道,“好啊,验就验!”

“娘!”

解明溪震惊地看着她,对她挤眉弄眼想给她信号,可是丽姨娘似乎是会错了解明溪意思,“明溪,没事,不用怕有娘在呢,娘今天一定给你撑腰!”

什么没事,简直有大事啊!

解明溪欲哭无泪。

“不过,”丽姨娘心底坚信自己女儿是受害的一方,毕竟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解明溪会突然喜欢上顾声这么一个穷酸小子,她忽视掉解明溪私底下拽拉她袖摆的动作,“老爷,妾不仅要把他,”丽姨娘指向顾声,厉声道,“送到大牢,女子清白大于天,他还要补偿明溪万贯黄金!”

她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这个叫顾声的没钱,但是看样子江家人对他挺好的,尤其是这个江大小姐。解明溪的清白一毁,靠她辉煌腾达的机会是渺茫了,只能趁此机会让他多赔偿些钱财。

“呵呵,你还真敢张口,万贯黄金你卖女儿呢?”江柔讥笑,“再说了,谁进大牢还不一定呢,话别说的太满。”

呸,还万贯黄金,她还真看得起解明溪,她也得值这个价?

“江柔,”江冶低声呵斥了她一句,“你少说句话行不行。”

“老爷,”丽姨娘对江柔的嘲讽置若未闻,“只要您答应,妾就同意大小姐的办法。老爷,您可怜可怜妾,可怜可怜明溪,”说着她哭诉了起来,“妾不像大夫人一样身份尊贵,不像柳姐姐一样深得老爷和老夫人疼爱,不像柔姐姐一样还有母家。妾,出身卑微,无依无靠,就明溪这么一个女儿,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明溪以后嫁给好人家,可是现在都是因为这混小子把明溪的下半辈子大好的姻缘给毁了,妾要这么点补偿过分吗?”

忽然,谢云祁佯装挠了挠眉尾,“不过分,这有什么过分的。”

“王爷。”

解文元连忙惶恐地看向他。

“本王说了顾声是本王的挚友,只要验出来这件事确实错在顾声,不就是万贯黄金,本王马上就派人送到你院里,”谢云祁有些‘疲倦’地抬了抬手,问道,“现在能安排了吗,本王今日还打算找顾声叙叙旧。”

“王爷恕罪,”解文元拱手,随后看向丽姨娘,“你的条件本相答应了,来人,把玉嬷嬷请过来,林嬷嬷,孙嬷嬷,你们二人辅佐玉嬷嬷。”

林嬷嬷和孙嬷嬷分别从江柳和永宁身旁走了上来,“是。”

“六小姐,”孙嬷嬷上前要带她去内室,“请吧。”

解明溪惊慌地摇头拒绝,“不,我不去。”

“明溪别怕,”丽姨娘被谢云祁万贯黄金的承诺迷了心智,推搡着她,“快去,就检查一下很快就好了。”

“六妹妹,不用害怕,”解忧上前蹲在她身边细声‘安慰’着,“我们一家人都在这呢,没人能伤害你的。”

明明是春风拂面般的柔声细语,落在解明溪眼里解忧却好像毒蛇猛兽一般骇人,她心里一颤猛地把解忧推倒在地,“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阿忧,”谢云祁快速起身第一个快步上前把解忧扶了起来,“没事吧?”

见状,解文元也坐不住了。

丽姨娘瞬间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谢云祁,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万贯黄金给撤了。

“我没事,”解忧摇了摇头,委屈地看了解明溪一眼,“我就是关心六妹妹而已,六妹妹真的误会我了。”

江柔讥讽道,“表妹,我看某些人这是做贼心虚了啊。”

解文元能从一个地方小知县混到如今的丞相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谢云祁脸色出现愠怒的前一秒,他便及时下令,“来人,把六小姐带下去检验!”

“是。”

孙嬷嬷和林嬷嬷难得举止一致了一次,不敢都任何耽搁把解明溪给连拉带拖的给拉到了内室。

“臣教导无方,犬女无知得罪了王爷,”解文元连给谢云祁赔罪,“王爷恕罪。”

“真没事?都红了。”

“真没事。”

毕竟再等个几秒它就恢复正常肤色了,而且之所以会红不过是被解明溪推坐地上的时候她用手垫了下给压红了一点 。

“看来丞相不仅教导无方,眼神也是愚拙的很,”谢云祁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解文元一眼,“丞相应该关心的对象是本王吗?”

解文元看了一眼谢云祁依偎着的解忧,讪讪道,“是臣眼拙,等老六出来一定让她跟姐姐道歉赔不是。”

谢云祁现在庆幸他跟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这群人要怎么咄咄逼人刁难阿忧他们,他冷哼了一声,虚扶着解忧带她到椅子旁边,“过来坐着等。”

独留解文元在厅堂中央傻站着不由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谢云祁给了他几次好脸就忘了那可是谢云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