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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木门,只见谢云祁手里端着一盘精致小巧的点心,“午膳还要一会儿才能吃,我怕你饿着,就给你送点糕点先垫一垫。”

随后,他问道,“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啊,”解忧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带着他进来,随口提及道,“刚刚在石室里听你说齐矅给你的药那么有效果我这不是来找齐矅取取经。对了,齐矅说药丸放在你这里,我能看看吗?”

“药丸?”

谢云祁一脸懵,什么药丸,他怎么不知道?

朝齐矅看去,就见他挤眉弄眼地给自己使眼色,谢云祁明白了过来说道,“药丸啊,阿忧想看的话回去我给你送到府上,”他找了借口道,“不凑巧我今天换了身衣服没有随身带着。”

“阿忧要是急着用,我让白濯回去取?”他补充道。

“不用这么麻烦,那就回去我让锦秋去取吧,”她解释道,“齐矅的药效果这么好,我想着取一粒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让它的效果更好一些,既然没带在身上的话也不着急的。”

“这些事交给齐矅去做就好了,”谢云祁揽着她坐下,“阿忧你歇着就好。”

“事关你的安危我怎么能放心,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谢谢阿忧,”谢云祁温和一笑,“那我回头把药给你送过去。”

“嗯嗯,好。”

呼,齐矅松了口气,还好主子反应及时没让主母发现端倪,只是主子啊,这药丸就是他随口捏造的,这该去哪里弄啊,主母这么聪明又不能弄虚作假。

不行,反正主子这条路是堵死了,现在只能从主母这里下手,他得赶紧去想想法子如何把主母给糊弄过去。

“主子,主母,那你们聊,属下就先退下了,”齐矅说道,“等下午膳做好属下再来喊你们。”

“知道了,下去吧。”

谢云祁意味深长地和齐矅对视了一眼,齐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把糕点往解忧面前推了推了,“阿忧你吃,尝尝看喜不喜欢?”

“好,”心思一直在药丸上的解忧随手拿起一块递到了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着一股清雅的花香,她微微一惊,“这糕点怎么和春江楼的味道这么相似。不过春江楼和碎星楼距离可不近,你什么时候买的?”

“那阿忧喜欢吗?”

“嗯嗯,”她又拿起一块递给了谢云祁,“你尝尝,还挺好吃的。春江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不仅饭菜精致美味,就连糕点也是一绝。”

“阿忧喜欢等下我吩咐膳房给阿忧打包带走些。”

“膳房?”解忧惊讶道,“这是碎星楼自己的大厨做的啊,我还以为是在春江楼买的呢。”

“春江楼做饭的厨子就是从碎星楼出来的,”谢云祁说道,“现在楼里这位范老是他们的师父,碎星楼和春江楼的厨子都是师承范老,这糕点也是范老做出来的新花样,我看着样子挺好看的就给阿忧你端过来尝尝。”

听了谢云祁的话,解忧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春江楼不会也隶属于碎星楼吧?”

“也不完全是,”谢云祁说道,“早年间洛无尘想自己创出些成就来,便与我商议一起建立春江楼,我闲来无事也就答应他了。不过我也就一开始出了些钱,春江楼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洛无尘自己打理起来的。而且啊,这说白了我就是一甩手掌柜。”

闻言,解忧朝他伸出了大拇指,现在想想难怪以前谢云祁每次给她送的都是春江楼的饭菜,春江楼一菜难求,也从来没有打包外送的说法,感情这是人家自己家的。

今天来这一趟,谢云祁的身价着实是让解忧叹为观止。

“看阿忧这个反应,我没跟阿忧说过吗?”

解忧摇了摇头。

“哈哈哈,我的不是,”谢云祁笑了笑,解释道,“我一早已经让萧珩给春江楼的掌柜打过招呼了,阿忧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所以我一直以为已经和阿忧说过了此事。”

“难怪呢,”谢云祁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春江楼的厢房那么难预订,可是后来这几次请表姐他们吃饭一约便约上了,原来都是托了你的关系。”

“以后想吃饭就直接去,春江楼就是自己家的,不用预订,”谢云祁说道,“你表哥表姐他们来了京城多日我也还没招待过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动身回清州?回去之前我在春江楼宴请他们去一次。”

“舅舅想要在年关之前赶回去,”解忧说道,“所以过两天就要动身返程了。”

“这样啊,”谢云祁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明日阿忧帮我邀约一下?”

“好,回去我跟表哥表姐他们说一声,”解忧又吃了一块糕点,“对了,先不说这个了,刚刚在石室的时候有件正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谢云祁把手帕递给她擦手,“喝点水别噎着了,”给她又倒了杯茶水,“嗯嗯,阿忧你问。”

“眼下,”解忧看着他,认真说道,“药方上的药马上就要集齐了,你曾说过这药方是了无大师开天眼为你求得的,那这使用的具体法子可有言明。这十味药是该煎,还是煮,还是熬呢?还有这每味药的使用剂量呢?”

十味药能寻得已经是不易,刚刚看到了已经找到的八味药,形状有大有小,如果有具体的配方和使用方法那还好,如果没有只能自己摸索的话,那这试错的代价太大,成本太高。

闻言,谢云祁抿着唇摇了摇头,“没有。”

先且不说那时候他是没有求生欲的,单单是这十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一点头绪都没有的草药究竟能否找到都是一大问题。

所以那个时候他们的注意都放在了草药本身上面,根本没有考虑过后面解忧问的这些问题,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把十味药方给集齐也不知道就到猴年马月了。

虽然谢云祁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但是听到的时候解忧还是不由失落了一下。

“没关系,”解忧握住谢云祁放在桌面的手,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十味药既然我们都能集齐,那还有什么能困住我们呢,有我在,有大家在,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再不济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请教了无大师,还有老医者他们。”

他很想告诉解忧,其实他不害怕到最后是否能解毒,他唯一害怕的只是不能陪她白首。迎着她热忱的目光,谢云祁缓缓点了点头,“好。”

在碎星楼用完午膳他们便准备返程回去了,涟漪一早便在碎星楼外等着解忧了。

“姑娘。”

和谢云祁来时一样,她脸上也戴着一张面具遮住了面容,但是从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出来涟漪此事心情的愉悦。

“那我们就回去了,”解忧说道,“什么时候想回来了直接跟我说一声就可以。”

“谢谢姑娘,”涟漪上前一步,“属下扶您上马车。”

台阶上,齐矅和白濯也出来相送,趁着解忧上马车的功夫,谢云祁同齐矅耳语道,“阿忧知道我已经知道她割血的事情了吗?”

“回主子,主母还不知道,”齐矅小声道,“不过刚刚主母的意思是她要属下的配方是要自己给您割血炼制药丸。可是主子,药丸就是属下瞎编的,属下这下该怎么和主母交代啊?”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谢云祁说道,“晚上来王府一趟。”

“是。”

“属下恭送主子,主母。”

马车缓缓驶离出淮河巷,原路返回,反正现在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和阿忧的关系了,谢云祁自然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解忧送到相府门口。

“姑娘,”涟漪在外面驾着马车,看到站在相府门口不断张望的锦秋,“锦秋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属下看她样子有些慌。”

闻言,解忧掀开车帘探出头看了一眼,“锦秋,”看到她焦急的神色解忧顿时心一紧,连忙问道,“发生何事了?”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锦秋看到他们的马车,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