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涟漪正要飞身上前,突地,“嘭”的一声巨响之后,空中似是划过两道如疾星一般的暗芒直直的打在那九枚要伤到解忧的骨钉之上。
啪嗒几声,被劈断的骨钉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腰间多了一道力,将解忧揽在了身后。
“!!!”
众人不由震惊了。
竟是谢云祁挣开了铁索的束缚,劈断那骨钉?!
忽然,喉咙一阵腥甜涌上,一股殷红从唇里溢出,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地上,而他单薄的身子也似那空中落雪一般缓缓下坠。
“谢云祁!”
解忧连忙接住了他,让他倒落在了自己怀里,看着怀里人苍白虚弱的样子,心痛到如刀割一般无以复加。
解忧扶着袖摆擦拭着他唇角的血渍。
“还,还是没能瞒过阿忧,”谢云祁长气短出,却还是牵着嘴角虚弱的笑了笑,“阿忧,你,你不该来的.......”
“明明是一个陷阱,你为什么这么傻,还要往里跳。”
“因,因为阿忧的名声不容任何人践踏,一切太过巧合,我来不及深思,只有这样才能还阿忧一个清白。”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脸庞上,谢云祁伸出手想要为她擦拭泪水,可是自己手上都是鲜血,伸出的手不由只能缓缓退下。
“阿忧,别哭。”
解忧却握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白皙的小脸一片湿润,“可是,你比我的清白更重要啊,我不在乎的。”
“我在乎!”
谢云祁掷地有声的说出这一句话之后,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咳咳咳.......”
“谢,谢云祁,”解忧慌了,她心底止不住的恐慌,“我,我带你回家,你别说话了,我们回家,我给你疗伤。”
“呃!”
忽然,谢云祁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体内传来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撕扯感,身体里的气力像是失控了一般在体内肆意冲撞,好像要把他的身体撕裂一般。
“啊!”
一股强大的气力被他发泄了出来,气波一下子击倒了周围的人。
“噗!”
解忧离他最近,身子被这股内力一下击飞,摔在了地上,一股腥甜从嘴角喷出。
“小姐!”
锦秋她们见状,刚要上前,就和萧风他们一样被这股气流纷纷击倒在地。
甚至就连太子他们以及离高台最近的一圈百姓也受到了冲击的感觉,他们纷纷诧异的看着高台之上的谢云祁。
胖和尚嘴角不动声色的噙着一抹阴笑,毒性已经开始起效了。
在解忧被击飞的那一刻,秦南锦心猛地一紧,他们的计谋得逞本该开心,可他却忍不住的担心起了她。
“谢云祁?”
再睁开眼,他原本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瞳眸却是一片赤色。
解忧离他最近,她也是第一个看到从他脖颈上正在蔓延出来的血线,血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他体内游走。
解忧眸底一片诧异,这个月不是已经.........
然,她没有时间震惊,若是被百姓们看到,谢云祁就毁了!
解忧顾不得胸腔的疼痛,撑起身疾步朝谢云祁跑去,她飞快的解开自己的大氅盖在了谢云祁身上,遮住了他。
她只知道,她也要守护他的名声!
解忧咬破了舌尖,嘴里瞬间一股腥甜,紧接着朝他的唇瓣俯身而下,将自己的血喂给了他。
不知情的众人还没来得及从谢云祁刚刚怪异的行为上缓过神,就再次被解忧大胆的行径给惊到了,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王爷亲吻!!!
解文元脸掉了一地。
雪舞漫天,如果抛开其他的一切,高台之上他们的拥吻是多么的美好,浪漫,如梦似幻。
秦南锦望着他们亲密的行径,眼底燃起一抹浓浓的妒火!
在解忧的血的安抚下,谢云祁体内的血线慢慢停止了躁动,正在从他肌肤上隐去。
谢云祁也慢慢平稳了下来,他感知着这一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忽而神色大悟,瞪大了双眸,“阿忧,你!”
“被你发现了,我回去再与你解释,”解忧伸手擦了擦他们二人嘴角的鲜血,浅浅笑了笑,将自己的大氅好好给谢云祁披了上去,“萧风,过来帮我搭把手,我要带他回去。”
“是!”
萧风和齐矅连忙上前,帮着解忧把谢云祁扶了起来,“主子,慢点。”
“站住!”
心中妒火正盛,秦南锦正要怒喝,却有一人先他一步制止了。
此人,正是杨国公!
“璟王现在还是朝廷钦犯,镇魂钉不受完,谁都不能把他给带走!”杨国公呵斥道,“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话落,身后的上千将士纷纷拔刀将他们围了起来,碎星楼的人也齐齐与他们对持着。
“还能撑得住吗?”解忧拢了拢大氅,“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嗯。”
谢云祁点了点头,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他来说似乎也耗费了不少气力。
“在你们面前的,是南都的大功臣,何来朝廷钦犯?杨国公眼神不好,我不介意替你好好诊治诊治!”
那一双如同莹莹星光一般的秋眸此时已是冰冷不比,甚至带着凌冽的杀气。
寒风夹雪吹拂着少女的一缕缕青丝,少女脸庞染血,眼神冷戾,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整个人仿佛是从那九幽地狱杀出来的阎罗一般骇人。
“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位为南都立下无数战功的英雄,如此行径,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解忧!”解文元怒斥,“你休得狂言!”
“呵呵,”解忧恍若未闻,淡笑道,“解忧何德何能,竟被按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名号。祸国妖女,倾国倾城,不知这位能人是谁,也属实是太看得起解忧了。”
“大胆解忧,”杨国公指着她,“这可是有钦天监和大师亲自占卜算出来的,是上天亲自告诉我们的,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神旨!一切乃是天意,天要亡你,你怪不了任何人!璟王之所以会受镇魂钉,那也是你所害,要说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能是你!”
“天意?”解忧反问道,“何谓天意?不如请杨国公告诉我。”
“是凭皇上的那一场梦,还是凭钦天监尚且不知真假的一言,还是凭那护城河沙画上的一个忧字?”解忧声音微冷,唇角噙着一抹嗤笑,“如果光凭着这些就断定我便是那祸国妖女,我可以造出无数个这样的人出来。这一切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一查便知!”
“还有什么妖祟之气会转移?”解忧讥笑道,“呵呵,简直是可笑之极!”
“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