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医者不由看向谢云祁,“难不成殿下你还.......”
“不是谢云祁,”解忧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有点好奇,所以问一问,谢云祁他没中蛊的!”
“那就好,吓死我了,”老医者拍了拍心口,“我还以为殿下他还沾上了那邪祟玩意,”话落,老医者便严肃的看着解忧,教训道,“蛊虫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要再对它有什么好奇心了,离它越远越好,知道了吗?”
见状,解忧赶紧点头受教,“知道的师叔。”
从老医者那里离开,谢云祁推着解忧走在回去的路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整,清州的街道慢慢恢复了昔日的样貌,街上的百姓也慢慢多了起来,活跃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朝廷派援军来拯救他们了,现在他们安全了。
街道上,稚嫩的孩子们依旧如同往日一般三五成群欢快的嬉戏玩闹着,好似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
看着他们一张张可爱的笑脸,就连解忧嘴角都不由染上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小时候一直期待着自己可以快些长大,”解忧感慨道,“可是等到长大之后却有着数不清的烦恼。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人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还是孩提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既不用顾全太多,也不用想太多,每天简简单单的,多好。”
“买糖葫芦喽,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我要一个糖葫芦。”
“我也要一个。”
几个小孩子估计是玩饿了,一下子被叫卖声给吸引了过去,蹦蹦跳跳的把小贩围了一个圈。
“好好好,”小贩笑道,边给他们摘糖葫芦,“不着急每个人都有。”
先拿到的小孩子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还故意对身后的同伴说道,“哇,好甜啊,我是第一个!”
看的后面还没轮到自己的小孩子着急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小贩伯伯不慌不忙的取着糖葫芦,“伯伯,你快点,他都已经吃到嘴里了!”
“哈哈哈,好,伯伯这就快点。”
解忧看着他们的互动,不由笑道,“真羡慕他们。”
话落之间,谢云祁就已经推着她朝对面的街道走了过去。
“嗯?”
解忧碰了碰他的手背,“你要干嘛呀?”
“阿忧,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谢云祁把解忧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小贩旁边孩子太多,他担心他们不小心碰到解忧的脚。
安置好解忧以后,谢云祁便朝那小贩走了过去,“老板,我要两个糖葫芦。”
“欸,好嘞。”
然后,解忧就看着谢云祁拿着两个色泽鲜亮的糖葫芦正在向她走来。
“阿忧无需羡慕任何人,”谢云祁将两个糖葫芦递给她,眉眼弯着凝望着她,“别人有的,阿忧自然也有,别人没有的,阿忧还会有。”
解忧鼻尖不由一酸,原来这就是被人宠爱的感觉吗?
真好!
她莞尔一笑,解忧接过他送她的两串冰糖葫芦,咬下一口,眉眼弯着了月牙,“真甜。”
“是吗?”谢云祁望着她咬下的一半,弯下了腰将剩下的一半收入嘴中,“嗯,确实很甜。”
可是,两个对酸味都异常敏感的人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的在那份并不怎么甜的糖葫芦中尝到了浓浓的甜意。
“阿忧。”
“嗯,”解忧正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怎么了?”
“我们先不回去了,”谢云祁浅笑道,“还是第一次和你好好的走在清州城的街道上,我们把它都走一遍吧,”等回去之后,下次再与她这般轻松惬意的散步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清州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解忧心疼道,“你推着我走完,可是很累的。”
“哈哈哈,那我可就更要走了,不然老是给阿忧一种我体力很差的错觉可不行,”谢云祁笑道,“毕竟这可关系到我们成亲后的幸福。”
“又不正经了,”解忧佯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那就如你所愿喽,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那天,谢云祁就这样推着她从城南走到城北,从城东走到城西,一步一步,慢慢悠悠,不舍得加快一点脚步。
两人一早出门,硬生生是天色渐黑才到了江府。
“走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解忧还是忍不住关心道,“让萧风给你打些热水泡泡脚,可以缓解疲劳和酸胀的。”
“阿忧是不是把我看的太娇弱了,”谢云祁心里一暖,唇角露出一抹柔意,打趣道,“别说走一整天了,就是背着你在京城走上一天一夜对我来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不如等回去我想阿忧证明一,”
心猛然的一疼,谢云祁篡紧了心口的衣服,身体里传来熟悉的异样感,糟了,又要发作了!
“一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轮椅也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她便听到身后谢云祁发出一声沉闷的吃痛声。
解忧急忙扶着车轮把轮调转了个方向,“谢云祁,你怎么了?”
谢云祁捂着心口,神色一片痛苦,肌肤之上已经有了正在隐隐蔓延的红色血丝看到他的变化,解忧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16!”
“我带你回我房间,”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下意识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受伤的那只脚一着力脚踝处便发出一股钻心的疼,解忧却来不及顾及那么多,搀扶着谢云祁想要快点带他回去。
“阿忧,”谢云祁看到解忧站在地上的双脚,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你坐回去,我推你回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顾及我的脚!”解忧又急又气又心疼,血丝已经蔓延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楼,“快走。”
“阿忧,”谢云祁握着她搀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语气虚弱的说道,“听话,这点路我还能忍。”
解忧无奈,只能快速的重新坐到了轮椅上,谢云祁推着她朝解忧的屋里走去,身后她明显感觉到谢云祁呼吸越来越粗重,艰难。
头一次她感觉这条路怎么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