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林笙的面子,这也是崔石他们难得能进来王帐。
“狄漠!”
当他们进去之后,林笙看到躺在床上的狄漠紧张慌忙的跑了过去,蹲在了床边上急切道呼唤着他,“狄漠,狄漠?狄漠是我啊,我是林笙啊,狄漠?”
“不是说狄漠只是感染风寒了吗?”林笙质问道,“为何现在他会昏迷唤不醒?!”
后面站着的众人也对眼前的状况不由震惊且困惑不解。
“这........”
崔石不由蹙眉,呵道,“国师呢!”
话音刚落,国师就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国师来了!”
见到他人,崔石跨步上前,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领,“不是说陛下只是感染了风寒,现在这就又是怎么回事?国师,你好大的胆子,快说你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
“误会,误会。”
先前在营帐让人去叫的军医也被带了过来,见状连忙出声解释道,“崔将军,此事不关国师的事。陛下之所以唤不醒是因为陛下让我在他的药中加了些安神药。”
“安神药?”林笙不由看着军医,问道,“狄漠为何要让你给他下药?”
“回娘娘,陛下近日因为战事头疼焦虑已经好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加上陛下的风寒久久未愈,陛下深知现在是我军的紧要时刻自己的身子不能倒下,便特意让臣给陛下的药里加了些可以助眠的药,强迫自己休息休息。”
“崔将军,可以放开本国师了吗?”
崔石不悦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放开了他。
林笙余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很显然他们已经有些信了这个军医的说辞,要不是她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恐怕也会打消疑心。
不过,这个军医既然是国师的人,自然是已经不能留了。
“那本宫问你,你给陛下下了多少的剂量,”林笙坐在床边,握着狄漠的手,“陛下 何时才能醒过来?”
“回禀娘娘”,军医低下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一旁的国师,然后国师背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的比了个数,说道,“最早也要明天了,陛下的药里本就有些安分的效果,再加上安眠药,最早估计也得到明天才能睡醒。”
一旁的涟漪早已经将二人的交流尽收眼底。
“明天,”林笙喃喃道,“本宫知道了。不过,崔将军。”
“臣在。”
“这位军医是新来的吗?”林笙颔首道,“既然知道陛下龙体金贵,一个风寒竟然还会拖这么久也不见一点好转不说,现在竟然到了让陛下吃安眠药才可以入睡的程度,你这个军医技术未免有些不行吧。”
“娘娘,风寒可大可小,”
军医正欲辩解,林笙却是一声呵斥打断了他,“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军医也敢置喙本宫!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还让一直加重,这不是庸医又是什么?!”
“小官不敢,”军医连忙跪了下来,“是小官医术不精,还.......”
“行了,本宫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林笙问道,“崔将军,营帐里可还有其他军医?”
“有的,营帐中还有四五个军医。”
林笙轻轻点了点头,“既然知道自己医术不精,谁又给你的胆子敢拿你那三脚猫的医术来医治陛下?崔将军,此人就不必在留在军中了,打发了吧,不然本宫看到他就心疼陛下这段时日受的罪。”
“臣遵旨。”
“娘娘饶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小的这点军饷了,”军医求饶道,“娘娘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高抬贵手啊。”
国师观察着林笙,视时度势的站出来说道,“娘娘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要知道娘娘的一句话毁的可能会是一个家。还望娘娘看在他可怜的份上,给他一套活路。”
林笙起身慢步走到国师面前,“本宫竟是不知自己现在竟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娘娘言重了,臣断无此意,”国师拱手道。
“呵,”林笙笑了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军医,“国师心地慈悲,特意开口为你求情了,本宫自然也不好拂了国师的面子,既然如此,本宫就把你赏给国师好了。国师,如此,你可愿意接受本宫的安排?”
“臣,谢娘娘赏赐。”
林笙一摆衣袖,“崔将军,麻烦你再去找一个医术较好的军医过来,以后由他来接手陛下日后的治疗。”
“是。”
“行了,既然陛下好不容易入睡了,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林笙坐到床榻边,伸手给狄漠掖着被子,“另外,本宫的行礼就麻烦崔将军帮本宫搬到陛下这里了,本宫要亲自照顾陛下,直至痊愈为止。”
众人离开后,萧珩才走了进来。
“娘娘,王帐外面的人已经替换成了我们的人。”
“嗯,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林笙说道,“眼下还尚且不知道这军营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国师的人,要想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或许我们需要找帮手,而且这个帮手在军中还需要有一定的威望才行。”
“娘娘心中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有,”林笙说道,“崔将军,而且我相信他是不会背叛狄漠的,但是现在情况容不得我们出一点错,所以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那我多注意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嗯,如果有崔将军相助,我们会容易的多。”
“娘娘,我认为我们必须赶在明天陛下醒过来之前就确定崔将军的好坏,”涟漪说道,“既然刚刚他们说陛下明天会醒过来,那么国师必然不会轻易就这么罢手,肯定会做些手脚的,我认为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为明天想出一个应对之策,如果他控制了陛下,那我们就会很被动。”
“这个无碍,”林笙笑道,“其实我们来之前,忧忧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国师可能会担心我坏了他的计谋,而控制狄漠再次把我关起来或者赶回西狄,所以来之前她交给我一种迷药,只要给狄漠服下,没有我手中的解药,狄漠就算是睡上个半年一个月的也不是个问题。”
“这样的话,恐怕国师只会跟让人怀疑他,没办法拿狄公子的‘指令’办事,届时整个军营您的话语权最大。”
“没错,没了狄漠挡挡箭牌,他一个小小的国师自然不会有人再听他的!”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原本是等将士们联合反抗议和之后,国师不得不将狄漠弄醒,但是那样的话未知性太大,而且要全营上下一起反抗的话,耗时可能会很久。
所以解忧便大胆计谋了第二种方法,就是让林笙逼着国师提前让狄漠先醒过来,然后再用他们自己的方法先让狄漠继续昏迷着,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加快乱了军中的士气,提前他们的计谋,二来还可以将祸水往国师身上引一引,这样就算国师再像搞鬼,也不见得有人会再信他。
没想到那个军医来的正是时候,把这个机会送上了门来。
此时的王帐,几个将军走在一起对刚刚在王帐里的情况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