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接近自己,谢云祁已经的掌风已经劈出去的一刹那,在看到身后来人的后生生停在了半空,“林笙姑娘?”
谢云祁压着声音问道,“你不是被禁足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王爷,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笙看了一眼谢云祁身后被他划破的营帐,“你先跟我这边来,我带你先去见狄漠,他有点不对劲。”
林笙带着谢云祁躲过路上巡逻的士兵,一路来到狄漠的营帐。
营帐外的守卫看到林笙身后的人,不由问道,“皇后娘娘,这位是?”
“我和狄漠的朋友。”
“您快进去吧,这里就交给我。”
“嗯。”
谢云祁跟林笙进去王帐,问道,“外面那人靠谱吗?”
“靠谱,以前他在宫里当差的时候,我救过他的命,”林笙说道,“这几天我能进出狄漠的营帐也多亏了他打掩护。”
营帐里的布局一眼便可以看的过来,此时狄漠就躺在床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谢云祁走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和脉搏。
“这几天我来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能唤醒他的,”林笙在一旁解释道,“我检查过了,他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呼吸,体温都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无论我怎么喊怎么晃,都没有一点动静。”
“王爷,你说狄漠他会不会是像我一样,中了什么毒这才昏迷了的?”
“不好说,”谢云祁问道,“狄漠是何时开始反常的?”
“有小半个月了,”林笙回忆道,“现在想起来,那天我和狄漠正在殿里陪他处理政务,国师突然过来了,他便让我先回去了,自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政务繁忙,便也没有多想。
直到我听到西狄突然要发兵攻打南都的消息,便去找狄漠,结果没有见到他不说,反而被国师打着狄漠的命令把我困在了殿里,我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万不得已,我只能向你求助,还是前两天国师和狄漠亲征,我才找到机会从宫里逃了出来一路跟到了营帐。”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狄漠应该不是中毒,”谢云祁说道,“从西狄到边界这段时间,最起码他是醒着的。而且进攻前,众目睽睽之下,发动攻击的命令也是狄漠亲口所下。”
“王爷,你和狄漠这么多的好友,你应该也了解他有多么的不喜战争。所以,这场战争并不是他的本意!”林笙着急辩驳道。
“肯定是国师,肯定是他对狄漠做了什么,”林笙急切道,“我在来之前,曾偷偷进了国师的府邸,我看到,”
“属下参见国师!”
营帐外,忽然响起那小兵的声音,林笙立马噤了声,和谢云祁互相对视了一眼,隐去了他们来过的痕迹。
“可有什么情况?”
“回国师,除了崔将军来过,被属下按照你所指示的说辞劝走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嗯,好好看着,没有我的指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国师说道,“若是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是!”
国师进去之后,在营帐里扫视了一周,随后走到床边。
藏在床底下的林笙看到床边出现的一双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察觉到。
“你说说你,好酒不吃尽吃罚酒,看在我们也算君臣一场的份上,非要我做的这么绝,若是你肯答应与东戎合作,也就不用浪费我这么多宝贝来控制你。”
国师自言自语着,随后只见他俯下身,从衣袖中拿出一竹筒放在了狄漠耳边,打开之后一条蛊虫缓缓爬出钻到了顺着耳洞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床上的狄漠忽然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睛中一片空洞呆滞。
随后,又缓缓阖了上去。
国师这才满意的站起了身,笑道,“我的好陛下,您好好休息,臣等告退。”
视线里的双脚慢慢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国师的声音,“陛下服完药已经睡下了,好好守着不要让人吵到陛下。”
“是!”
待他走后,谢云祁缓缓从大箱子后面走了出来,盯着国师离开的方向,神色不禁严肃,他竟然也会蛊!
莫非他和百里依她们一样,也是南灵族的人?
“王爷,”林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愤愤不平道,“这件事果然都是国师的阴谋,是他控制了狄漠才挑起了这场战事!不过他刚刚口中说的‘宝贝’又是什么?”
“蛊虫。”
“!!!”
林笙一脸震惊,“整个中洲都禁止养蛊,练蛊,怎么会........,”忽然想到她在国师府邸看到的一幕,林笙低沉道,“难怪,我来之前在国师府里看到他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来养毒物,我当时还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有这样的癖好,现在看来他是不是在用毒物来练蛊?”
“此事非同小可,我先带你回清州,此事我们和阿忧需要从长计议”谢云祁看了一眼狄漠,“眼下,他还用的到狄漠,狄漠暂时还是安全的。如果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到时候还没救出来他,你自己便会先折里头。”
“忧忧也在清州?!”林笙一脸惊奇,随即不由担忧道,“此次的战火岂不是,那,她没受伤吧?”
当谢云祁他们回到江府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
“今天太晚了,阿忧应该已经睡了,明天我再带你找阿忧,”谢云祁把林笙带到江府为他准备的房间。
林笙说道,“那就只好打扰王爷了。”
“无碍,有什么需要的你让萧珩找江府的丫鬟。”
“好。”
话落,谢云祁便离开了这里。
“主子,要不属下让人再给您打扫一间屋子,”萧珩见状,问道,“或者委屈您先去我们房里凑合一晚?”
“不用了,毕竟是在江府寄住,这么晚了打扰别人不好,你先去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那属下陪您一块吧。”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谢云祁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话落,谢云祁便走出了江府,来到了城楼上,瞩目远眺着这片他曾经守护过的疆土。
这片疆土,他见过它曾经最原始的面容,也见证了它的成长。如今一场战火,让它遭受了重伤,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模样,将它一下打回了原形。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又是蛊虫在作祟。
南都的百里依,西狄的国师,那北越和东戎呢?
偌大的中洲不知道藏匿了多少南灵族的族人,若是他们只是想单纯的在中洲生存还好,怕就怕他们不安本分,意图谋划着什么。
届时,恐怕整个中洲的安宁终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