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来晚了,女儿不孝,未能见您最后一面。”
灵堂上,风尘仆仆的解莹莹一回到相府,便直奔灵堂,哭跪在梅姨娘的棺椁前,“娘,您走了,让女儿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娘........”
老夫人赶来的时候,不免也被解莹莹感染到了悲伤,不由抹了抹了泪花,走到解莹莹身旁,半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孩子,以后祖母来替素素照顾你。”
“祖母,”解莹莹像是找到了依靠,趴在老夫人怀里痛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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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四小姐她回来了,现在在守灵。”
院里,锦秋在扫院子,白芍在提水朝水缸里灌,各自完成各自的‘惩罚’,解忧靠在窗边软榻,应了一声。
抬眼忽然问道,“今天几了?”
“今天六月九了吧,”涟漪不着头脑的回道。
六月九,纤细玉指缓慢敲打在窗框上,六月九,岂不是马上就到了各地运送赋税的时候了。
涂山山匪横,专门抢劫过路的豪商富贾,因为占据涂山的有利地势,渐渐的更加狂妄,就连上交朝堂的税银也是说抢就敢抢。
朝廷每次缴纳,却都被备战充分加上地理优势的山匪给打的节节败退,根本就攻不上去,因此也成了朝廷里颇为头疼的存在。
前世,上交国库的税银被劫,南帝大怒,命人剿匪,却无人敢请缨。还是她给秦南锦出了法子,她以身入虎穴,代表秦南锦与山匪进行了长达三天两夜的秘密谈判,打消了山匪的怀疑之后,迎了秦南锦山上与山匪亲自交易。
山匪助秦南锦立下此功,待秦南锦上位之后,不仅大赦天下,放了他们,还会安排他们在军中任职为官,秦南锦私印为证。
后来,事情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最后时刻,秦南锦主动请缨剿匪,并于山匪上演了一场苦战,在三日之后,秦南锦带人包抄上去,‘偷袭’了山匪,与山下士兵里应外合,不仅将山匪全部抓捕,还将他们所劫税银悉数缴获。
那一年,秦南锦成了大英雄,民心所望。
那一世,没有谢云祁,太子也早已在秦南锦一步步的掌控下变成了‘废物’,被南帝废了,其他皇子更是被秦南锦打压的抬不起头。
而,秦南锦,已经大趋所望,未来九五之尊。
可是,也从那以后她被涂山山匪抓走的,在山上待了三天两夜才解救的消息不胫而走,民间早已经笑话起了她的清白,纷纷为秦南锦感到不值。虽然秦南锦说过他相信她,可是自从那以后他便开始渐渐冷落了她,而解浅浅在府上的身影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美曰其名是来陪她,可现在她才意识到,陪他才是真,他们只不过是借她之名在为二人私会做遮掩。
不断在外毁坏她的名声,一步步为废后做准备。
这一世,她就要好好利用涂山这把锋利无比的武器,或者顺水推舟送谁一个功劳尝尝?
“姑娘,”涟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来这个问题了,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将自己的顾虑小声的说了出来,“要不要与四小姐提明一下梅姨娘的事情?莫要府里某些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解忧缓过神,“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起身从软榻上下来,走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打开里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和一封信,“你找个机会把这两个东西交给解莹莹,她看到之后会明白一二,梅姨娘我还留着有用,现在知道她存在的人越少越好,”就连祖母她都没有告诉。
涟漪接过这两样东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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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们的人在泷州找到了管家的行踪,如今已经被楼里的人给控制起来了,”萧珩说道,“无论如何逼供,管家都不肯说实话,只说他只是想要偷走王府的一些钱财。”
谢云祁浅声一笑,音调不大,却又不由寒意十足,“对于叛徒该怎么处理就如何做吧。”
“主子,您不是说要追溯到主谋的吗?”
“你觉得知道我身体状况的,除了你们几个还会有谁,”谢云祁眼皮都没抬一下,“别忘了处理好后把人给她送过去。”
“你指的是宫里那位?”
萧珩问完,拱手道,“属下遵命。”
“白濯?”
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响起萧风的声音,又惊又气,“兄弟,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萧珩!”
谢云祁和萧珩对视了一眼,萧珩快速地迎了过去,谢云祁紧跟其后。
白濯已经倒在了萧风身上,不省人事,嘴角挂着鲜血。
“主子,”萧珩说道,“白濯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去喊齐矅过来,”萧风见状,连忙说道。
“就算齐矅过来也无济于事,”谢云祁探过他的伤,神色凝重,“把他扶到屋里去。”
白濯屈膝坐在床上,谢云祁坐在他身后,调动起自己的内力,开始给白濯疗伤运气,萧珩和萧风等在一旁。
“白濯功力已经算是高手了,竟然还能被伤的这么严重,那人究竟是何等的高手?”萧珩蹙眉道,“内力如此深厚,只怕是与主子不相上下。”
萧风不解道,“白濯不是在相府暗中保护着主母他们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伤的这么重?!还是说相府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功力高强的人,发现了白濯,并把他给打伤了?”
闻言,谢云祁抿紧了薄唇,神色担忧,“你们去一个人到相府,一定确保阿忧无事。”
“我去吧,”萧珩说道,“萧风,你在这里好好守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