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完全没料到江柳这次会这么勇敢,当她听到消息后,连忙赶到了正堂,除了老夫人之外的人几乎都在场了。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郡主,你们有什么资格打我!”解浅浅被下人架在长木凳上,动弹不得,“我警告你们,今天谁敢打我一下,我定让皇帝舅舅砍了你们的脑袋!”
“放开!”
“爹,你不能这么对我,爹!”
“娘,”解忧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江柳平安无事才默默松了一口气,“娘,您.......”
“吱吱,娘说过,有娘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解文元淡淡的瞥了解忧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恰好和江柳的眼神撞在一起,看到她冷淡疏离的眼神,解文元心一紧,“开始!”
“住手!”
就在棍子要落在解浅浅屁股上的一刻,永宁及时制止了。
“母亲,”解浅浅像是看到了救星,现在只一心想得救,完全将刚刚二人之间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母亲,救救女儿。”
“相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永宁站在他们对立面,冷冽质问道,“本宫已经惩罚过她罚她禁足一个月了,这十杖,相爷还非打不可吗?”
“公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解文元双手背于身后,“相信您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动手。”
“不要,母亲,救我啊!”
“本宫看谁敢!”
永宁狠戾的眼神朝那些下人射去,下人举着手中的棍棒,迟迟不敢下手。
“江柳,”永宁扭过头,直接将视线对准了解文元身旁的江柳,意味深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同是一家人,你确定非要闹的这么难堪。”
解忧下意识的伸手护住江柳。
“公主,同是做母亲的,你疼女儿,我也不例外,”江柳说道,“行啊,公主既然舍不得浅浅受刑杖之罚,吱吱,”江柳说道,“昨晚她是怎么对你的,还回去。”
“娘,”解忧不免露出一抹担忧,如今江柳情况特殊,生怕逼急了永宁,再伤害到她就得不偿失了。
一旁的几位姨娘不由对江柳另眼相看,短短数日不见而已,怎么她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一直平平无奇,性子温柔的不行,现在竟然就连永宁都敢怼了。
她们不由看向江柳鼓起的大肚子,看来还真是有了“底气”就不一样了啊。
梅姨娘想起永宁之前同她说的话,难不成相府真的要‘变天了’,那她的莹莹怎么办?
就算回来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呵,本宫倒是小瞧你了,”永宁冷笑,“江柳,本宫好心奉劝你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撕破脸皮,我们谁都不好看。”
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就连看江柳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阴沉。
江柳丝毫无惧,倒是解文元往江柳身前站了站,替她挡住了永宁的视线,“还不动手,要是不记得谁才是相府的主人,本相不介意替你们回忆回忆!”
闻言,那些下人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棍棒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解浅浅屁股上,“郡主!”孙嬷嬷想要去她挡着,却被下人给拦住了。
“啊!”
解浅浅的惨叫声在院里回荡着,就像一把把刀在凌迟着永宁的心,握紧了袖摆下的手,眼中心中对江柳的恨意更是绵绵不绝,充斥着她整个灵魂。
一下下的敲打声吓得解明溪她们一颤一颤的,长这么大以来,她们只知道有这条家规,但是从未见过实施,没想到这第一人竟然是解浅浅。
十杖,解浅浅早已疼晕了过去,身后浅色的衣裙也染上了血迹。
“郡主,”孙嬷嬷连跪带爬,连忙招呼几个丫鬟扶她回去。
临走前,永宁深深地剜了一眼江柳一眼,离开了这里。
“柳儿,我,”解文元刚开口,江柳就打断了他,“吱吱,娘有些累,扶娘回去休息。”
解忧看了一眼解文元,和林嬷嬷一人一边,扶着江柳离开了前院。
见状,其他几个姨娘看着江柳的身影越发耐人寻味。
*
“娘,你跟父亲说了什么?”回到屋里,解忧不由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解文元连永宁的面子都不顾了。
“没什么,”江柳不以为然道,“我给了他一封休书。”
“!!!”
解忧震惊了,倒不是说她震惊江柳的此举,认为她不该和离,而是没想到江柳会为了给她一个公道做到如此地步,“娘。”
“经过这次事,娘算是看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的忍让并不会让敌人适可而止,反而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江柳说道,“过去,我本以为我不去招惹她们,不与她们争抢,本本分分的守好自己的院子就能换来我们娘俩安稳平静的生活,可是结果呢?吱吱,说到底,是娘对不住你,我的不争不抢反而变成了她们伤害你的武器。”
“娘,可你不是那种人啊,”解忧安慰笑道,“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没想到娘这次这么勇敢啊。”
“夫人就不是胆小的人,”林嬷嬷说道,“不过是夫人这些年太过随和,才给了她们一副我们好欺负的样子,加上因为当年夫人让妻位让永宁闹了笑话,担心她为难小姐,夫人这才不与她一般见识,想当年夫人可是连当今圣上都怼过。”
当年,永宁非解文元不嫁,南帝无法,自然不会让她嫁过去做妾,便将解文元单独叫到书房,让他将正妻的位置给永宁,相应的,他会给江柳一份补偿。
他们一起走过最困难的时候,在解文元心里,他爱江柳,绝不会委屈江柳做妾,一开始他不肯,南帝便找了个借口将解文元囚在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