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一愣,“哦,不知太子说的是哪家的小姐啊?”
他只能顺着慕倾澜的话硬着头皮接下去,一早准备了才艺的官家小姐一早就在安盛这里报备过来,剩下的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就是不知道慕倾澜口中所人是谁了?
慕倾澜勾唇一笑,看向坐在角落的解忧,而众人的视线自然也随着他看了过去,“南帝陛下,本殿看这位姑娘就挺有才艺的,怎么没上来表演啊?”
解浅浅此时已经回了宴席,见状,眸瞳微闪,笑道,“姐姐,来之前姐姐不是跟妹妹说自己也特意为妗妗准备了节目要在大殿上表演吗?妹妹还以为自己来晚了,没赶上姐姐的节目呢。”
永宁闻言,面色泛冷的瞪了解浅浅一眼。
解浅浅已经没有办法了,今日她在大殿出丑,被慕倾澜奚落嘲笑,她必须拉一个人来给自己垫底。只有这样,明天京城中被笑话丢脸的才不会是她!
而这人,解忧再合适不过了,因为自己知道她根本就不会什么才艺,如此才能遮过去自己刚刚的出糗。
解忧却是笑了,“妹妹想来是听错了吧。姐姐自认才疏学浅,不像妹妹一样精学于此,只不过平日自己练着玩玩,怎么敢在圣上和诸位面前班门弄斧,妹妹可莫要说笑了。”
“陛下,小女才疏艺陋,小小伎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解文元说道,“解忧私下说的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开玩笑,解忧什么水平他能不知道吗?相府如今已经有一个丢脸的了,断然不可能再来一个,不然他这张脸以后还怎么在同僚里抬得起来,更何况还是在其他三国的人面前,那这个脸就更加不能丢了!
“怎么会,”解浅浅说道,“爹爹,莫不是忘了,江姨娘当年可是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的,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姐姐这些年得江姨娘指导,那自然也非平庸之辈,怎么会是才疏学浅呢?”
永宁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解浅浅作为自己的女儿竟然也往她心窝上捅刀子,为了让解忧出丑,她真是疯了!
“对啊,”皇后说道,“当年我们京城,谁人不知丞相家里这位江南才女,安平县主想必也学到其母一二?”
“姐姐,妗妗都亲自邀请你了,”解浅浅一下将解忧捧了起来,“姐姐就不要再害羞了。”
解忧心中冷笑,解浅浅为了看她出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永宁的面子都不顾了,行,那她就陪解浅浅玩玩。
“好,既然皇后娘娘想看,那臣女就献丑了,”解忧从席子上站了起来,“只是解忧确实是才艺疏浅,没有什么高深的才艺,唯一拿的出手还是曾经学过一首曲子,弹得不好之处,还望陛下和娘娘莫要怪罪。”
“又是弹琴啊,”慕倾澜一声长叹,“你们还真是姐妹,都表演弹琴。好吧好吧,那本殿就再好好听一次吧,只不过你可别像你那个妹妹一样,弹着弹着把琴弦弹断了不说还伤着自己,本殿怜香惜玉,可是会心疼的,”说着还朝解忧抛了个媚眼。
解浅浅一时脸色难看至极,要不是他是北朝太子,这般羞辱她,她一定要让慕倾澜好看!
如此光明正大调戏解忧,南帝首先看向同在角落中坐着的谢云祁,却见谢云祁脸色平平,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可他却没看到桌底下,谢云祁指尖的晶莹剔透的骨钉正在蠢蠢欲动,心中冷笑,居然敢调戏阿忧,这骨钉他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敢嵌到他身体的何处。
萧珩眉心一挑,这北朝太子要完了,他已经感受到主子身上溢出来的杀气了。
而当事人解忧却像没听到一样,完全不理睬他,大大方方的从席位走了出来,来到一旁乐工处,朝乐姬借了一把琴,调着弦。
头一次被当做空气无视的慕倾澜气笑道,“喂,小美人,本殿下问你话,你居然敢不回,本殿虽然怜香惜玉,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敢无视本殿,信不信本殿让南帝陛下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慕倾澜喜怒无常,解忧得罪了慕倾澜,两国又刚定下盟国关系,若是慕倾澜真追究起来,难保南帝不会舍了解忧。
有人对此幸灾乐祸,也有人担忧解忧。
狄漠倒是两边都不占,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解忧是否是像他调查到的那样蠢笨,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为笙笙治疗。
解忧抱着调试好的琴弦走到大殿中央,见慕倾澜指着自己,无辜的秋眸看向他,“太子是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慕倾澜咬牙切齿道,“跟本殿装傻充愣,你好大的胆子啊!”
“怎么能叫装傻呢?”解忧无辜道,“殿里这么多人,殿下既没有点我的名,也没道我的姓,一口一个小美人,解忧怎么知道殿下是喊的谁?毕竟这在座的谁不知道,我解忧跟着美字可是沾不上一点的边,所以殿下还真是冤枉我了。”
“呵呵呵,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那当然,人,胜在有自知之明,”解忧跪坐在垫子上,“解忧就当殿下是在夸赞自己了。”
“呵呵呵呵,有意思,”慕倾澜邪魅一笑,“小美人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着实让本殿一惊,就是不知道这琴艺是否也能让本殿眼前一亮了?”
解忧浅浅一笑,“太子说笑了,解忧再能说会道,倒也比不上殿下嘴皮子利索啊,解忧脸皮薄,琴艺尚浅,若是让殿下失望了,还望殿下给臣女留一份薄面?”
“哈哈哈,美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份面子本殿自然给,”慕倾澜话音一转,“只是你可莫要再像你那个妹妹一样,断弦就好,本殿可不受惊吓。”
解浅浅顿时一股怒火中烧,这个慕倾澜没事一直拿她断弦挑刺干什么!!!
一口一个美人,谢云祁周身更冷了几分,那他不存在是吧?!慕倾澜这张嘴可以不用要了!
“解忧,不要紧张,”南帝这时开口道,“无论你弹奏的好不好,勇气可嘉,朕都重重有赏。”
话落,又瞥了一眼在人群角落的谢云祁,眸光变化莫测,按照谢云祁的性子,若是他真的在乎解忧,喜欢解忧早就坐不住了,难道他对解忧真的没有意思,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