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没听错?”
“母亲,女儿保证没听错,”解浅浅说道,“女儿亲耳听到祖母说的。”
永宁凝眉深思。
“还真是没想到,这江柳心眼这么多,”解浅浅吐槽道,“平日在自己院中不出来就算了,一出院子还故意穿着宽大衣衫,要不是听到她们说,恐怕就没人会想得到她肚子里其实是两个孩子。”
“母亲,”解浅浅边说边观察着永宁的面色,“您说,要是她肚子里的是两个女孩那还好,她们母女俩个现在本来就不把您放在眼里,那要是有一个男孩,她们岂不是就要爬到您头上了。”
“她们也得有这个本事!”
永宁收了收戾气,“我永宁在一天,江柳就休想有一天翻身之日。”
“那是,她不过一个夫子之女,哪有资格和母亲比。”
“好啦,这件事我知道了,”永宁问道,“在你妗妗生辰宴要表演的曲目练习的怎么样了?这次生辰宴,不仅仅是只有南都的朝臣,其他三国也会参加,你好好表现。”
“是,母亲放心,”解浅浅说道,“这高山流水的曲谱女儿倒背如流,肯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女儿去取琴,弹给您听好不好?”
“嗯,”永宁点了点头,“去吧。”
“那母亲等着女儿,女儿去去就回。”
解浅浅一离开,永宁便把孙嬷嬷喊了进来,“解莹莹在老家过的很凄苦吗?”
孙嬷嬷有些不解,永宁怎么突然关心起解莹莹的事了?
“四小姐虽然是被罚到老家的,但是老家那边的人也不敢怠慢她,左右不过是老家那边不如咱们这里繁华,在老家的吃穿用度也不如相府,这才闹了起来,故意将自己说的凄惨了些,想让梅姨娘接她回京城罢了。”
“相爷那里妥协松口了吗?”
“没有,”孙嬷嬷摇了摇头,“梅姨娘把老夫人给气晕了过去,老爷一向孝顺,不罚梅姨娘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松口呢。现在梅姨娘都已经被老爷罚在自己院子中禁足了。公主,您怎么突然问起她们母女俩个了?”
“因为本宫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永宁唇角勾起一抹阴笑,“不用本宫出马,就能斗的她们伤亡惨重。晚上,陪本宫去看看梅姨娘去。”
*
天渐渐暗了下来,相府却迎来了一个稀客。
“师兄?”当解忧看到府外的人时着实一惊,将他迎了进去,“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了你祖母的生病的事情,”柳苏木从袖襟中掏出一个小木盒,“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凝心丸,送过来给老人家服用,顺便代表师傅和师娘过来探望一下。”
解忧接下他的药丸,“谢谢师兄了,不过我祖母今天不舒服,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不能见你了。”
“无碍,”柳苏木吞吞吐吐道,“其实,我,我来还有一事想请师妹帮忙。”
“哦?”解忧不由起了好奇心,什么事情竟然让师兄害羞了,“师兄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师妹能帮肯定义不容辞。”
“我,我,”柳苏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我想向你求娶涟漪姑娘!”
“?!”
解忧震惊不已,直接把柳苏木带回自己的院子,找到了当事人——涟漪。
涟漪听到柳苏木的来意,冷声道,“我说了,那件事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用你负责。”
“!!”白芍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秘密,目瞪口呆。
“不行的,”柳苏木脸都憋红了,“要负责的!”
“老娘这辈子早就立过誓,这辈子不嫁人,”涟漪要不是看在他是解忧师兄的身份上,早就在他说出要娶自己时就会把他给扔出去。
“信则有,不信则无,”柳苏木说道,“涟漪姑娘,你放心,我知道师妹对你的恩情,所以我可以等你报完恩再向师妹求娶你,我愿意等你的,”一脸诚恳。
“哇哦,”白芍趴在锦秋肩上,“涟漪,你和柳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解忧难得在涟漪脸上看到这么一副有气却没法出的无奈,无语的表情,柳苏木一脸真挚的看着涟漪,一时之间她也不由好奇心强烈了起来。
解忧说道,“师兄,你和涟漪之间莫非是以前认识?”
“不认识!”涟漪解释道,“姑娘,你今天不是让我去给他说一声府里有事,先回家了吗。结果我去找他时,不知道他正在房内洗漱,不小心看光了他。然后他就一直缠着我不放了。”
解忧看向柳苏木,发现他的耳尖已经要熟透了,眉眼一挑,她师兄原来还是个纯情少男啊,这么容易害羞。
“还有你,”涟漪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在洗澡,还让人进去干什么?!”
“涟漪姑娘,我以为是给我送衣服的小厮,”柳苏木说道,“我院子中一直都是小厮在伺候,所以你敲门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他们,所以才.......”
“所以啊,这就是一个误会,”涟漪解释道,“我不用你负责的。”
“不行!要负责!”柳苏木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我娘说了,男子的身子不能随意给别人看了去,只能给自己的娘子看,你看光了我,那,”他小声道,“你就应该对我负责的。”
“噗嗤!”
白芍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就连锦秋的肩膀也一耸一耸的。
解忧虽然也觉得有些想笑,合着闹了半天,不是柳苏木对涟漪负责,而是该涟漪对柳苏木负责,但是看到柳苏木更加红透的低着头,“咳咳,注意点分寸。”
就连涟漪都傻眼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看光了男人还要对他负责的,那自己活了这么些年来,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光的男人没有百个,也有数十个,那她还负得过来这个责吗?
“姑娘,”涟漪深深吸了一口气,“能让我和他单独谈一谈吗?”
“好,”解忧起身将屋子让给了他们,临走前看到柳苏木,她还是心软的朝涟漪嘱咐了几句,“能忍着尽量别动手,师兄他就是太单纯了。”
涟漪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他是你师兄,我是不会动手的。”
解忧拍了拍她的肩,“今晚月亮挺圆的,锦秋白芍陪我去赏赏月。”
屋内一下剩下他们两个,柳苏木似乎更加拘谨了,“涟漪姑娘。”
“坐,”涟漪说道,“柳公子,有些话我想我必须需要跟你说清楚。”
院里,解忧坐在秋千上慢慢晃着。
“小姐,白芍好奇道,“你说,涟漪和柳公子有可能吗?”
解忧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生活的世界相差太多,涟漪见惯了世间黑暗她的心是冷的,是狠的。而师兄虽然游历山川,见多识广,可他却依旧心思纯良,人性很单纯,很天真。虽然他们处世的世界观天差地别,但是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那,”白芍问道,“小姐对璟王殿下呢?”
“谢云祁?”
锦秋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能看得出来,璟王殿下对小姐您的心意,小姐你喜欢璟王殿下吗?”
“小姐,其实奴婢瞒了您一件事,”白芍看了眼锦秋,欲言又止。
“什么事?”
“就是在京郊那天晚上,”白芍说道,“其实璟王殿下不是怕被人看到了对小姐名声不好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