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壁上讲述的好像是一个故事,”解忧指着石画说道,“而且还不是我们南都这边的。谢云祁,你看。”
解忧指着第一幕,“这里应该就是最开始。在一个族里,这个站在人群最中央的女子受着其他人的跪拜,看起来威望很高。”
“若我猜的没错,这里记录的应该是南疆一个古老种族,”谢云祁凝然沉思,“相传在南疆一带,有一些古老的神秘种族。他们人丁稀少,却极为擅长蛊术,”谢云祁指了指后面的一幅石画,“你看这里,是他们在养蛊。而这个女子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圣女,她的地位就好比大洲的天子。”
“蛊术?”解忧眉头一蹙,“世人对它可谓是避之不及。在这世上,任何的恶疾也断然比不过巫蛊之术可怕,尤其那些控人心神的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纵然强大,但也难控,要养出一种成熟的蛊少之也要几十年,因此会巫蛊之术的少之又少。”谢云祁看着石画,“阿忧你看,在一开始,他们企图利用巫蛊之术祸乱天下,从而成为天下的主宰。后来被他们攻击的人们团结在了一起,纵使他们在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一个种族的人本就稀少,如今经过战役,他们受到重创,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和这位圣女逃脱了出来,而后隐居深林,用毒物养蛊。”
“经过那场人蛊之战,巫族伤亡惨重,圣女也意识到了他们的错误行为,为了保护剩下的族人,她想让大家忘记仇恨,平安在这世上繁衍存活,于是她就对族人用了蛊术。可是后来被有心人利用,挑拨族人对圣女的信任,”解忧指着石壁上刻画的那个带领族人反叛的头目,“我猜是他心有不甘,于是那些无知的族人就成了他报复世人的垫脚石,那些族人在他的煽风点火下最后围攻了其实是真正为他们着想的圣女。”
“可他们却认为族人惨遭灭绝,是因为圣女不忠,所以上天才会对他们实施灭族的惩罚,”解忧看着后面的石画,那幽深如墨的瞳孔却是瞬间变得冰冷森寒,浑身煞气四溢。
圣女的遭遇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圣女为了保护他们,最后却被他们所害,火烧祭天。而解忧,前世秦南锦登基不久,城中瘟疫横行,人心惶惶,有反秦南锦登基的一派便在民间散布谣言,将瘟疫指为天灾,把这一切都推到了秦南锦身上。看着他整日整夜为此事忧虑不堪,是她解忧冒着生命危险,穿梭在疫区,亲自伺候那些染病的百姓,为他安抚民心,让那些百姓看到皇帝也正为他们担心,也在为他们寻找救命药方,而那时的她已经身怀六甲。
白日她照顾百姓,夜间她翻尽医书,寻找药方,终于她找到了药方,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可最后她换来的是什么?
是她腹中胎儿险些流产,是她不顾危险救回来的百姓因为听信谗言,将矛头直指她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是她死后的灵魂清楚的看到他们在得知她和她的孩子死后的欢呼雀跃!
那日,斓月殿的火烧的尽一切罪证,却烧不灭这世间的丑陋阴恶的人心......
“阿忧。”
谢云祁察觉到解忧的不对劲,只见她深陷自己的世界,眼中是极为悲烈的失望,恨意。解忧的手紧紧攥着,戾气大到甚至就连谢云祁都掰不开她的手。眼看着她又要伤了自己的手,谢云祁抬起掌,快速地在她颈后打了一下,解忧身子一软,倒在了谢云祁怀里,眼中倒是恢复了清明,“你打我?”她诧异的看了一眼谢云祁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谢云祁坐在地上,让解忧靠着自己,等她自己缓缓清醒过来。
他眸色深邃犀利地盯着圣女被火烧祭天的一幕,又回头看了看怀里的解忧,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阿忧的神情会如此凄凉,在她刚刚的身影上,他仿佛看到了经历过沧海桑田,岁月无情更迭变迁的解忧,为什么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了她绵绵不绝的恨意?
“阿忧,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而且,圣女虽然惨死,但她的女儿却被一仆人趁机给救了出来,从此杳无音信,无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谢云祁盯着那后面没有后续的壁画,静默不语,忽然之间一双幽深的眸子冰冷如寒星,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一点都不比解忧刚刚的轻。
.......
“公主,”孙嬷嬷兴致勃勃地从外面回来,“老奴已经打听过了,每一月的15前后,璟王都会雷打不动的回复。而且他本该昨天就回王府的,但是根据老奴派去的人汇报,他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是不是我们的计划成了?”
永宁也神采奕奕,“他谢云祁再厉害又咋样?能抵得过碎星楼的众位高手,为了一绝后患,本宫可是下来血本。本来只是想让碎星楼的人给他一点教训,可难保他不会查到本宫头上,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公主高明,”孙嬷嬷谄媚道,“恭喜公主。”
“哈哈哈,”永宁轻声笑了出来,嘴边是遮不住的开心,“哎呀,这一大早上院里的喜鹊就叫个不停,还真是好听的很。”
“这老话说的好,喜鹊叫门,好事成双,”孙嬷嬷兴冲冲,“公主今天定还有喜事降临!”
永宁喜于言表,挑了挑眉。
“好久不去霓裳阁了,”永宁整整衣衫,“走吧,带浅浅去添置几身新衣服,这人就要多穿新衣服,新人新气象。”
“公主说的是。”
此时的解浅浅还在关注解忧的事是否成了,房门紧闭着,一点都没注意到渐渐走近的永宁。
“怎么样了?”
“小姐,柳姨娘院里的人说,”春桃一时欲言又止,生怕说的不如解浅浅的意。
解浅浅一脸不耐烦,只有等她真的确定解忧死了的消息,她才能真正高兴起来,万一白高兴一场呢。
“说了什么,快点说,别磨磨唧唧的!”
“这一大早上的,莫不是还没起床,门关的这么紧?”永宁一时迷惑,她这个女儿不像是赖床的人,“难道是生病了?”
“应该是群主最近练琴还辛苦,睡过头了,”孙嬷嬷说道,“自从群主在赏花宴上被皇上赞扬过后,回来更加勤于练习,院里伺候的丫鬟说小姐时常练琴到深夜。”
永宁脸色露出一抹心疼,“那算了,让浅浅多睡会吧。本宫屋里有一株人参,你回头去炖了给她补补。”
“哎,好咧。”
永宁和孙嬷嬷正要返身回去,就听到解浅浅一声怒吼,“什么?!她昨晚在宋晚言家!”两人对视了一眼,永宁又渡步折了回去。
“公主。”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