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月伸手摸了一个饼,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昨天不是看到了,我用自己的血画的符。”
“有了老子的血,当然就不用檀香了。”
“那这样还挺方便的。”
李逍月觉得这肉饼还挺好的,难怪女鬼明天还想吃。
“那当然了。”
“既然这样方便,那你以后都这么做,用血给我画符。”
李逍月看向女鬼:“你别过分,昨天是要带你出侯府才用了血,你还想以后都那样,我得放多少血。”
小姑娘飘到李逍月身边坐好:“开玩笑的,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这不是怕你麻烦嘛。”
“我以为你放点血没什么关系,你昨天也就放了几滴而已,后面还加了水。”
李逍月收回凶狠的表情:“我的血每一滴都很宝贵,你看看我这柔弱的身体,就知道我不宜放血。”
小姑娘附和道:“你说的对,我以后都不再提了。”
“不过,你手里的饼能不能分我一点。”
李逍月又死死的盯着女鬼:“十张饼子,我就手里一张,剩下九张你都吃了。”
“现在你还向我要,你的心不痛吗?”
小姑娘摇摇头:“我的心都不会跳,还说什么痛不痛。”
“你分一半给我就好,这样你就还剩一半。”
李逍月不说话,继续吃饼子,这个女鬼没有心,还蹬鼻子上脸。
“李逍月,你别吃那么快,你分我一点啊。”
李逍月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谁才是吃的快的那个,还有脸叫他吃慢点。
“我帮你找那只麻雀,你把饼子分给我吃。”
李逍月停了停,小姑娘立马来劲了。
“你就是在看到那只麻雀才不愿意离开的,你肯定想找到那只麻雀对不对?”
“我可以帮你找啊。”
李逍月狐疑的问道:“你有办法找那只麻雀?”
“我本就是鬼,这里飘飘、那里飘飘的,不是很正常。”
“许多你不能去的地方,对我来说却没什么啊!”
“你去别人家还要偷偷摸摸,我就不一样了,光明正大的进去也没人能看到我。”
李逍月把手里的饼子分了一半给女鬼,剩下的几口就吃了。
小姑娘接过,直接整个卷吧卷吧丢嘴里。
“你还蛮有心的,是分了一个整个饼的一半给我。”
李逍月现在就能想象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神色有些恹恹的。
“我本来就很好,不然也不会带你出来。”
“还有,你的吃相能不能好一点,每次看到你嘴巴张的老大,我就觉得不舒服。”
“以前就相处七天,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以后我们要相处很久,你能不能改改。”
“像个正常人吃东西,不要把嘴巴整的跟血盆大口似的。”
小姑娘歪了歪头:“可是嘴巴张大了吃,吃起来方便啊。”
“还能吃的快一点,可以吃到更多。”
李逍月试着说服女鬼:“你嘴巴不张那么大,那你吃的就慢一点,你吃东西的时间就变久了。”
“这样你享受的时间是不是就变长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
“至于你说的吃更多,那本就无稽之谈。我买的东西就那么多,我每次能吃下的也有定数,那剩下的不都是你的。”
“你总不至于和我抢吃的,抢到让我饿肚子吧。”
“我要是饿死了,那以后谁拿钱去帮你买吃的。”
小姑娘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吃东西嘴巴不张那么大。”
李逍月满意了,然后又问道:“那女鬼姐姐,你现在可以帮我去找找那只麻雀在哪里吗?”
小姑娘点点头:“可以,不过晚上我要十道菜。”
她没说一百道,因为李逍月百分百不会同意。
要鬼干活,李逍月自然是舍得花钱的,特别是现在还不缺钱。
“没问题。”
“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保证有十道菜等你,而且十道菜全是你的。”
得到承诺,小姑娘就要飘出去。
李逍月连忙阻止:“诶,等等,你身上的符纸还没拿下来。”
小姑娘飘回来,李逍月立马取下符纸。
“之前不是都不取的吗?怎么这次要取。”
李逍月把取下来的符纸放好:“这次的,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所以要取下来。”
“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姑娘没再说什么,直接穿过墙体,出去找麻雀。
李逍月在女鬼离开之后,他也出门去找。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万一他运气好就碰到了呢。
而且他还答应了女鬼,那十道菜他也是要准备的。
女鬼每次吃都是光溜溜的盘子,什么都不剩。
客栈最多让老板送三道,其他的都要外带。
斐侯爷到家的时候,知道李公子已经走了,有些后悔没交代夫人把人留下来。
不过知道对方去了哪,以后还知道去哪里找对方,也就没责备自己夫人。
想到今天还约了景涧王见面,就又立马出门了。
景涧王看到斐侯爷来了,却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斐侯爷真是大忙人,难怪皇兄重用于你。”
斐侯爷立即赔礼道歉:“是本侯来晚了,本侯以茶代酒向王爷赔罪。”
景涧王看斐侯爷姿态放的低,也不好一直抓着不放。
“下次,还希望侯爷守时一些。”
斐侯爷附和道:“下次一定准时到,必不会再让王爷久等。”
“这次也是事发突然,今日收到叶将军中风的消息,就去了趟叶将军府上。”
“叶将军是什么人,对我的重要程度,想来王爷也清楚。”
景涧王很意外:“叶将军中风了?”
斐侯爷点点头:“我还能骗王爷不成,叶将军的人我也亲眼看到了,不会有假。”
“而且宫中太医也去了叶将军府上,如果是假的,叶将军图什么。”
“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人来说,中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景涧王有些不敢相信:“叶将军才三十岁而已,怎么就中风了?”
斐侯爷摇摇头,这事他也不懂,但是叶将军那个样子,除了中风还能是什么。
景涧王到底是皇宫出来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毒。
“那个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能治好,只是需要时间。”
景涧王还是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叶将军又不是他的人,他不愿意为对方费心思。
而且那个叶将军十分粗鄙,自己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是自己被气到,对方都不知道他生气了。
嘴上提的最多的就斐侯爷,要不就是女人。
“能治好就行。”
“这次约你见面,就是想问问你,李家翻案的事,你知道多少。”
斐侯爷听到李家,他有些头疼,
最近因为斐济磐的事,都没怎么管朝堂上的事。
那些没用的蠢货,带回侯府的全是酒囊饭袋,浪费他的时间。
但是又因为他那儿子,他不得不花时间去见那些酒囊饭袋,就怕错过有真本事的。
可就算他不怎么管朝堂上的事,最近有发生什么他也不至于不知道。
“李家的事我知道一些,但是因为之前二皇子的人咬着我不放,我就没什么动作。”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二皇子突然就盯上我了。”
景涧王有些明白斐侯爷的言外之意:“裘家的事,我可没做什么手脚。”
“我听到斐世子在相国寺的时候,和裘千金有口角,说不得是裘家求了二皇子,让二皇子帮裘千金出口气。”
斐侯爷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原因,比起那些口角,景涧王查出来的“真相”,最后弄死了裘千金。
裘家不是更应该求二皇子对付景涧王吗?
“这事难说,或许觉得我这个侯爷比王爷好下口一点。”
景涧王不想继续打太极,他来这可不是为了斐侯爷被二皇子盯上才来的,他是为了那个成为才人的李淑月。
“以斐侯爷的本事,想来很快就能找到二皇子盯上你的原因。”
“现在,我们还是谈谈李家的事吧。”
“李家的人没有全部死在刑场上,我就不说什么了。”
“斐侯爷后来是去补刀,竟然还漏了一条鱼。”
“还让那条鱼出现在皇兄身边,位分直接就是才人。”
“特别是李家翻案成功,让我心里有些焦躁。”
“斐侯爷办事,怎么就不直接一点,还让李家有翻案的时候。”
斐侯爷皱眉,他还以为李家死的那些人是景涧王做的,是为了河泱郡主才不想留李家一个活口。
“李家死的那些人,不是我做的。”
“至于李家成功翻案的事,我倒是知道是谁做的。”
“那些人的背后是大皇子,至于大皇子为什么要给李家翻案我就不知道了。”
景涧王想到成为才人的李淑月:“大皇子有没有和李淑月接触过。”
斐侯爷十分确定的道:“李家翻案之前,大皇子绝对没见过李淑月。”
“那李家的其他人呢?”
斐侯爷摇头:“没有,李家的人死了以后,我就盯着所有帮李家说话的人。”
“察觉背后有大皇子,又来来回回的查对方去了哪里。”
“我可以肯定,大皇子和李家的人没有接触。”
景涧王对李淑月到了皇兄身边这件事如鲠在喉,不弄清楚他怎么安心。
他从来都不会小瞧皇宫里的女人,以前他能放任李淑月活着,那么现在他想李淑月立刻去死。
“李淑月就算是孤女,在李家翻案之后,她应该出宫才对,怎么会还留在宫里?”
“斐侯爷,我希望你能弄清楚这件事。”
“后宫那个地方,淑妃想知道什么,可比我来的容易。”
斐侯爷心中冷哼,探听皇上的事情,这么大的风险,说丢就丢给他。
还拉上自己的妹妹,真要计较起来,对方还是王爷,是皇上的弟弟,不见得就比起自己妹子在后宫的势力。
河泱郡主可是经常在皇宫里住着,还有皇帝伯父对她的偏爱,就是皇后对河泱郡主的态度,那也是捧着来。
那河泱郡主不是更容易做点什么,不是比他妹妹来的容易。
不过李家的事,他到底做的不够完美。
本来说好要李家臭不可闻,谁知道大皇子突然发疯,现在李家又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
就连已经死了的人,除了几个成年的男丁,别的都不是他动的手。
“行,我会让淑妃弄清楚的。”
“得到结果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王爷。”
景涧王想了想,再次说道:“李淑月活着就是一个隐患,淑妃最好还是弄死李淑月的好。”
斐侯爷认同这话,李家的事他出了力,等李淑月越爬越高,恐怕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当初觉得李家翻不出什么浪,就直接让他的亲信动的手。
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人是自己的亲信,但是李淑月就不一定了。
李淑月本是斐济磐的未婚妻,斐济磐知道的事多,当初能帮李丹磊擦屁股,谁知道他那蠢儿子会不会什么都和李淑月说。
李淑月,到底是他疏忽了。
“李淑月那里,我会让淑妃找机会下手的。”
景涧王目光幽幽:“那就好。”
又想起斐侯爷和李家原来是亲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当初侯爷和李家走的近时,不知道侯爷清不清楚李家有什么仇人,又有什么至交好友。”
“这李家人的死弄不明白,李淑月怎么一飞冲天也弄不明白,我怕哪天我们跌下来的时候也不明不白。”
斐侯爷还真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想到。
“李家除了有个蠢儿子,李大人贪点财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句话说完,斐侯爷又想起斐济磐,不过斐济磐有暗卫盯着,他倒也不怕出什么大事,最后跟李大人似的,一无所知。
“所以仇人应该也没什么死仇,至于至交好友,那就更没有了。”
“李家朋友一堆,也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没什么真情实感。”
景涧王以前觉得斐侯爷算个人物,怎么现在这么拉垮,要做亲家的人都不了解。
不知道该说斐侯爷心大,还是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被连累。
“斐侯爷都这么说了,本王自然是相信的。”
“不过李家的事到底蹊跷,斐侯爷要多费心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