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图简直不要太合适就它了!感谢豆包!
接上回,二叔隔了两天才出现,我还想着他究竟住多远,结果是去绑架人质了!但是之之的反侦察能力一向是老宅顶尖的,齐承劳布斯的怎么可能抓住他?而且看这样子,他身上也没有伤,我都感觉是自愿被抓来的!
但这不是坑我么?!
我忍下一口气,在齐承劳布斯的笑的我想打断他门牙的时候指了指之之:“你先给他把绳子解开,我可没有绑着清云哥,海松公馆对他也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齐承冷哼一声:“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诡计?没把我家少爷接回来之前,谁敢放?”
“同样都是掌事,同样都是老宅里养大,怎么你们就担心我们长房的人,清云哥是腿断了还是手折了他就不会跑啊?这是什么道理!”澄澄看不下去喊了声,我拦也拦不住,本来对面还没注意跟着我的是谁呢,这下好了。
二叔眼底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很快又消逝,摇了摇头:“你们姐弟俩的感情还真好,不比当年、我和老大那会儿的艰辛了。”
澄澄表示说都说了,不如此刻撕破脸说个彻底,甚至把我都拉退一步走上前:“二叔除了这件事是不是不会提别的了?不过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爸对你够客气的了,相敬如宾不好吗?你真想要他的实意对待,也得自己值得才行吧!”
二叔嘴角抽了抽,照旧是摇头:“傻孩子,儿时的情意跟年长后是不一样的,我们从前不也是那般亲密无间么?”
若是说别的或许我们还没得反驳,可二叔偏偏揪住一个年纪,我和澄澄互视一眼,这简直不要太可笑了。
澄澄冷哼一声:“亲密无间?亲密无间指的是一起杀害自己年仅六岁的亲妹妹吗?哦,你们不是冲着姑姑去的,你们冲的是小叔,亏得那会儿小叔命大、才能多活上几年,否则哪能到如今让你再残忍杀害一次?甚至还害死他的孩子!二叔,小叔可比你小不了多少吧?那人家对你下手也从来只要你安稳过日子,什么时候要过你命?你这又该怎么辩驳呢?”
“死老头子,话真多。”刚刚被扯掉嘴上胶布的之之紧接着补一句。
我听了怕的胆颤,不说二叔会不会一心急把他推下去,就是伤着哪儿也不好啊!偏他嘴毒,还没好呢先骂上了,二叔恶狠狠瞥他一眼,自己也没心情跟我们唠叨了,一把刀抵在之之脖颈前。
“你们是存了什么后手吗?在这里拖延时间,无趣的很,我可没时间废话了,时时,选一个吧。”
“自然先放人!”我毫不犹豫道。
二叔嗤笑:“好,那我们同时解开禁锢,武器放下,一起放人,一言为定,清云,过来吧。”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松了口气,但各种各样的情况我都想了,澄澄反对之之反对甚至是二叔讲价,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恐怖啊!这是在干什么?清云哥刚不舍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二叔走神不到半秒的功夫,之之不知怎的就自行割断了绳子,然后拖着二叔就往下按了?!样子还像头恶狼一样凶狠!
“我已经听到想要的答案了,现在、老东西,一起死吧!”
“诶——”
“哎!之之!”
澄澄和我前后叫了一声,可想上前又不成,被齐承那把指着我们的枪逼退,我们只好一个劲儿去怼他:“我们不救你倒是去啊!离那么近你是瞎吗!何止我家人你老板也要挂啦!”
“那你把枪放下!”齐承急的满头大汗,一面为难一面大声呵斥澄澄,澄澄“咻”一下就把手里玩意儿一股脑扔飞了,齐承也很诚恳的撒下手里东西去救人,我和澄澄对视一眼,这便都要过去把人和卷宗都抢过来,清云哥更快一点,但也就是他多半步我们还在原地的功夫,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山谷,鸟儿叽叽喳喳的炸出一堆,飞向高空,猩红的血也扑了我满身。
我人一怔,等血液从我眼皮子上掉下来再让我看清时,已经是清云哥倒下的时候了,脑子反应不过来,身体却已扑过去扶住他,我手抚过他流血的地方,看见那是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脖子。
而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没有选择去看凶手,而是抬起手来,用沾满血腥的手轻轻抹去我眼泪。
“时、时时,哥哥不怪你,不怪你……”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不该……哥,哥?不是哥你别吓我,哥……哥!”我彻底傻眼,无论怎样晃荡着怀里的人,他都撑不住了,说完那句话都就沉下手去,只剩血还汩汩的流,人却没一点动静了。
他死了。
他怎么就死了?
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明明那些雇佣兵都说好的!不该存在的人都下山了,澄澄和齐承的枪也都放下,那又是谁突然出现,还是杀死了清云哥?他就真的命数当绝吗?凭什么啊!
“清云!”二叔痛呼一声。
除此之外,他那边动静也小了,齐承抓住了之之,虽然阻力并不算大,但之之不知被什么牵挂了目光,仍然抓着二叔衣领不松手,但动作却不重,方向大致是我这边,随后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屏着呼吸回头,却在那之前听到两声呼唤,一声是二叔的,一声、一声是澄澄的,还有侧边他的方向溅来的又一小片滚烫的血……
“时时小心!”
“姐!”
“噗呲”一下,那是匕首从人身体里拔出来的声音,澄澄倒下之后,露出逆着阳光的脸是和惠歆,她杀红了眼,整个儿瞪的碗底大,如同索命的恶鬼。
“还我疏忆。”她格外低沉的这样说。
我不可置信:“什么?”
可她没回了,只顾将下一刀刺向我,说是迟那时快,澄澄倒在地上抓住她脚腕将她绊倒,下一秒纪槟就扑出来了,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刀,但和惠歆也不晓得是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踹上纪槟肚子,他便受痛倒地,又轻而易举的挣开澄澄,刚要蹿起身,我就意识到不能一直傻着,眼疾手快抢过摔在地下的刀,攥紧了一使劲儿插进和惠歆的脖颈。
瞬间,血雾弥漫。
以前见过的是不少,亲自动手还真是第一次,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盯着她满眼不甘的倒下去便迅速走开,清云哥已经死了,我没空悲伤,可澄澄还活着,他是保护我才受了伤,小腹上中了一刀,看着不浅,和惠歆死了以后他也撑不住了,一脑袋栽下去,我怎么叫他也只能睁着半双眼迷迷糊糊看我,纪槟稍稍缓过来,抓起我们两个就走。
“不、不能走,之之还在……”
“管不了了!你看看你自己!”
纪槟吼醒我,一低头,我的腿上竟也落出一道细细的血流,立时站也站不住。
“疼,我疼。”
我拼尽全力也就吐出这么三个字,要不是纪槟拉着就躺下去了,他又气又急,光抱着我回我也是不肯的,否则我必然再也见不到澄澄了,他只好扯了身上的衣服做绳子把澄澄绑在背上,随后将我抱起来,最后朝着二叔喊一声:“傅鸣堂!生意还没做完,别忘了你亲儿子还在我们手上,老老实实的,保住我们的人,他就还能有活路!”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急匆匆的带着我们跑出去了。
可山路是真长真陡啊。
我们来时花了一个小时,澄澄走路还不算慢的,此刻就算纪槟是飞奔起来,身上驮着我们两个也是难上加难,目的地分明近在眼前,偏就像天边那么遥远,纪槟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没多久我就听见他气喘吁吁,速度也慢下来,我已经疼的没知觉了,澄澄更是再也没醒过,终于在一处小坡上,他带着我们两个脚一崴都滚下去,最后关头护住了我肚子,澄澄却被压在底下连脸上都有了伤。
“不行了,我只能先救一个。”纪槟当即解下澄澄,找个僻静地方撇下,拿衣服捆住伤处就要走,又被我抓住,气的发懵便打了我一下:“你就说是要他还是要你儿子!”
我泪如雨下,这如何是能选择的?儿子是亲人,弟弟也是啊,澄澄甚至陪我更久,可我……
纪槟扯开我手腕,不停的给我指着山下:“不远了,真的不远了,傅疏愈是小伤,流一会儿血死不了,我放下你之后马上回来救他,但你再等一会儿必定一尸两命!你儿子好不容易要降生了,你忍心让他见不着太阳吗!你爸对待儿女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也学他那股劲儿!同父异母兄弟本来就是讨债的鬼,你看看你二叔什么样?你小叔什么样!你确定要为了傅疏愈放弃你亲生的儿子?!”
我哭的受不住,刺痛也越来越强了,似乎真是安安要急于出世,我心念一动,终究还是松开拉着澄澄的手,最多,给他喂了一颗荣禺给我的止疼药。
我只能让他没有那么疼。
我只有让他没那么疼。
可他一定还是好疼啊……
他是为了救我才挡在和惠歆刀前的,他不是讨债鬼……
“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不然我也活不成了澄澄、澄澄——”
“你一定要等我——”
我哭喊着,但他听不到了,连眼睛都没有再睁一下,直到纪槟带着我走远,他消失在山间忽起的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