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伸手,狠狠的给了冯云霁一个爆栗子:“你这个瓜蛋子,懂个屁?
你真以为,这就是打仗?”
冯云霁吃痛,摸着被安平侯打疼了的后脑勺,丝丝吸着凉气:“老爹,我不懂你就说嘛,干啥总打我!
哪一天,就被你打傻了!”
“哼,你如今与傻的,又有何分别?”
冯万宁拍了拍冯云霁的肩膀,轻声安慰:“你还太小,不知道沙场之上的人心险恶!
这肖衍,手底下有一支神秘的火弩枪营,我们交战这三天三夜,对方都没有亮出来火弩枪!
你猜是为着什么?”
“我总觉得你们把这肖衍,吹捧的 ,神乎其神!
什么火弩枪,怕不是个空壳子,出来吓唬人,招摇撞骗的吧!”
安平侯恨铁不成钢:“自大狂妄,此乃兵家大忌!
这肖衍,若没有点子花花肠子,是如何把之前的兵马元帅拉下马的?
年纪轻轻的,让你熟读兵法,你不肯,让你精炼武艺,你叛逆!
像你这种不争气的,就该将你拉到沙场之上,让你经历千锤百炼,说不定还能练就一个人模样!
若不然,没有了安平侯府这把保护伞,你是出去捡屁吃,都赶不上热乎的!”
冯云霁气呼呼:“老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
“嫌弃老爹伤你?
那我问你,如今这局势,月氏国退兵,数里开外,大舜朝眼看着是占有优势的!
你觉得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应对?”
冯云霁信心满满:“那还用说吗?
自然是趁着我军士气高涨,敌军颓靡,一路追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冯万宁摇了摇头,却依旧耐心的道:“云霁,穷寇莫追,这道理你总该懂吧!
三天三夜,大舜军队虽然首战告捷,可对将士们来说,体力已然不支,更何况,那瘴气林,里头是如何的凶险,我们谁都不知晓!
若是月氏国狡诈,在里头设了埋伏,只等把我们引进去!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冯云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也明白了什么:“若是我们进了那瘴气森林,中了敌军的埋伏,无异于是请君入瓮,此时大军体力不支,那肖衍,若是派出了精锐兵力围剿,无异于是瓮中捉鳖!”
冯万宁满意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首战告捷,说不定只是那肖衍,给咱们抛下的诱饵!
不可因为一时胜利,便昏了头脑,贸然前行!”
程小淮看向安平侯祠,问了一句:\"那老爹,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月氏大军?
说不定再次交锋,就轮到了那肖衍的火枪弩营上阵了!\"
安平侯的眉宇攒蹙:“不仅如此,这一道瘴气林,也是他们一道有力的屏障!
即便是我们顺利的通过了瘴气林,体力上也会受到一些损伤!
到时候,在面对敌军更强的兵器,那便就拉开了敌我悬殊!
其实,这一场战事,走到了这一步,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拉开帷幕!”
沈遇道:“月氏国这一道瘴气林,早些年并没有,这便就说明,这一道瘴气林,是人为制造的!
如今我们只要想法子毁了这一道瘴气林,肖衍的一举一动,也就全都被咱们看在眼中,胜算自然是多了几分。”
“万宁,派你手底下,武功高强的几个,过去探一探虚实!”
程小淮:“断然不可!如今敌人在暗,咱们在明 ,不知道有多少暗处的眼睛,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若是咱们贸然行事,自然会暴露,到时候,不等咱们弄清楚这一道瘴气之源,便就被肖衍的利器解决了!
三哥不是去到了三江城?”
“嗯!昨日来的飞鸽传书,他们已经扮作月氏人,成功混进三江城!”
程小淮欣喜:“这不是正好吗?
老爹……”
\"我这就飞哥传书,给云晟,让他去调查瘴气林的事!\"
程小淮知道,他必须做两手准备,如果瘴气森林无法消除,那么她就要考虑,去空间里兑换一些防毒面罩!
以来抵御那些高浓度的一氧化碳。
商议完了下一次对战的战术,此时已是深夜。
程小淮和沈遇,住在同一营帐当中。
虎门关外的寒风凛冽,甚至是比堰门关,还要冷上几分。
程小淮手脚冰凉,被沈遇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心疼。
“你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我知道,你这一次执意来关外,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我!”
程小淮从他怀中,探出了一颗小脑袋,声音奶奶的,仿佛是在撒娇:“你终于知道我的苦心了,如此一来,是不是便不生我的气了!”
沈遇叹息,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记亲吻。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二人默契,到了这般程度!
其实,在我们澄清之前,我就与皇上请了旨意,要随着岳父与舅哥,来虎门关,做监军!
原本我是想打算瞒着你,只身一人来虎门关的,却不曾想你比我更快一步,提前先离开了!”
程小淮暗戳戳,皇上果然是阴险狡诈,他们两口子都不约而同的要来关外,皇上一人一道密旨,竟然封了两位监军!
程小淮表示: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娘子,那肖衍,为人阴险狡诈,最擅长用的便是阴险计谋,尽管战场之上,兵不厌诈,可这人出牌,不按套路,我担心,这一次退兵,是他们的计谋!”
不用想,程小淮也是这般认为的!
手里头的火弩枪,至今都还没有亮相,想必,这是此次战事之中,月氏国的压轴好戏!
程小淮抿了抿唇,又往沈遇的怀里缩瑟了一下,一张小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若是我们无法破了月氏国的瘴气林,就只能另想他法!
比如说,研制一些防护面罩,就像我平时治疗,带的那一种,不过想要抵御瘴气,必然是更加精细一些!”
沈遇的胸膛,像是有人在擂着鼓,咚咚作响。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净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大舜军队有十万铁骑,在短时间之内,哪里能做得出那么多面罩?”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沈遇感受不到怀里的人在动作,低下头来,这才发觉,程小淮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三日,大舜朝的军队,虽然首战告捷,却也还是有伤亡的!
程小淮带着她的医疗小分队,有条不紊的,帮着那些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患,清洗伤口,治疗,上药,包扎。
前线上,三天三夜,不曾停战,程小淮在后方,带着那群医者,更是夜以继日,为受伤的兄弟们疗伤!
这些,沈遇看在眼里,众将士,更是看在眼里。
之前,这群上战场厮杀的汉子,总以为女人,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直到程小淮的医疗队在军中,发光发热,大伙才渐渐的改观。
原来,女子也能顶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