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枫讪讪道:“烟姐,这种事情不适合拿上台面来说,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虽然我知道这是事实,我在某方面确实有点天赋异禀,但咱们必须低调一点,以防枪打出头鸟。”
临了,段云枫还反问宋紫烟一句:
“烟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紫烟愕然道:
“你那还叫低调?就你做的那些事,整个会所已经人尽皆知,你对低调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时,江韶华把菜单递给秦越,接过话头说道:
“确实,我好多朋友都让我问你,你在那方面是不是有什么秘方,才会这般生猛。
如果有的话,赶紧贡献出来,他们愿意出高价买。”
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段云枫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在宋紫烟会所的率性而为,还能在江韶华的朋友圈一战成名,连买秘方这种事都出来了。
果然,人到中年万事休,全靠进补续命。
他心头觉得好笑,但脸上却不显分毫,语气懊恼道:
“我哪来的秘方,完全只是天赋异禀,实在太可惜了,就这么错过发财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秦越把菜单递给段云枫,摇头笑道:
“云枫老弟,你说这话,多少有点凡尔赛,你这么说,让我们这些中年人如何自处?”
段云枫接过菜单,随口说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火力旺盛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菜单上打钩。
点好菜后,段云枫把菜单递给在一旁候着的服务员。
随着服务员离开,几人随意闲聊打发时间,等菜上桌。
就在段云枫一行四人闲聊的时候,一场足以颠覆人们三观的风暴,开始席卷网络各个媒体平台。
斗音。
某博。
某b。
某鹅。
……
一篇篇图文并茂的文章,一个个打了马赛克的视频,犹如一场场龙卷风一样,开始席卷全网,引发全民围观和热议。
许多媒体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嗅到腐肉味的鬣狗,相继蜂拥而来,一头扎进这场饕餮盛宴之中,争相分而食之。
文章和视频里,那完全颠覆人伦的内容,凡是看过的民众,只觉自身三观被震得稀碎。
各种人肉、讨伐、谩骂、指责的言论,在网上甚嚣尘上,矛头直指事件的当事人。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首当其冲的当属杨倩母女和吴凯,三人是这场盛宴中的主食,被一众媒体重点照顾。
此事,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引起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纷纷致电深市“社安局”,让其尽快核查真相,给民众一个交代,平息舆论。
深市。
某栋别墅内。
吴世豪气急败坏,对跪在地上的吴凯破口大骂:
“没用的废物,我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平时行事小心谨慎,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现在好了,给我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你是怕你老子死得不够快吗?。”
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心头越气,越看吴凯越恼火,忍不住上前给了吴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即使如此,他仍不解气,一边继续用脚踹打吴凯,一边骂道:
“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我吴世豪怎么生了你怎么一个废物儿子,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吴凯被踹得嗷嗷叫,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抱成一团,蜷缩在地。
许是被打疼了,他嘴里连连求饶道:
“爸,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
吴世豪不为所动,仍旧对吴凯又踩又踹,像是恨不得打死吴凯,免得吴凯给他丢人现眼。
站在一旁的贵妇人张兰,眼见儿子被打得嗷嗷叫,脸上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
她赶忙上前拉住吴世豪,大声说道:
“你别打了,再怎么说,小凯也是你儿子,要是把人打死了,到时候谁给你养老送终。”
吴世豪此时正在气头上,见自家老婆直到现在,还护着不成器的儿子,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手给了张兰一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响彻别墅大厅。
张兰被这一巴掌,扇得身子偏斜,脚步踉跄。
吴世豪大骂道:
“慈母多败儿,直到现在你还护着他,要不是你平时溺爱,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张兰捂着被扇疼的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发雷霆的吴世豪: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吴世豪再次抬手,给了张兰一巴掌,上次打的是右脸,这次扇的是左脸。
张兰被扇得脚步趔趄,涂满昂贵化妆品的脸蛋浮现巴掌印,迅速红肿起来。
吴世豪面目狰狞,厉声道:
“你要不想儿子坐牢,就给我把嘴闭上,听我说。”
吴世豪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取了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败家娘们。
本来想要撒泼打滚的张兰听到这话,顿时神情惶然,讷讷不语。
吴世豪道:“这事闹得太大,相关部门肯定会介入调查事情真相,给民众一个交代,以便平息舆论。”
说到这儿,他蹙着眉头,又道:
“这件事已经发酵,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没办法摆平的,你赶紧收拾一下,然后带小凯到国外躲躲。”
这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吴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听说要被送到国外,不由出声抗议道:
“爸,我不出国,我在国外没有朋友,我就要待在国内,哪也不去。”
说到这儿,吴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张兰边上。
他一边拉着张兰的手臂摇晃,一边可怜巴巴地撒娇道:
“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去国外,听说国外不安全,而且还有好多传染病。”
张兰见状,不由心头一软,她看向吴世豪,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有那么严重吗?花钱摆平不就行了嘛?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
一听这话,吴世豪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顿时暴跳如雷,大骂道:
“蠢货,他这是犯了聚众群殴罪,是要坐牢的,赶紧带着他给我滚到国外去,再晚可就走不成了。”
直到此时,张兰才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慌了,连忙问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去哪个国家?”
就在吴世豪想要说话之时,一名中年女保姆着急忙慌,疾步走进客厅,神情慌张道:
“老爷,外面有几个自称是‘社安所’的人,说是要找少爷问话,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女保姆话音一落,吴世豪、张兰和吴凯三人,相继神色大变。
吴世豪面如死灰。
张兰如丧考妣。
吴凯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地拉着张兰的手臂,急声道:
“妈,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坐牢。”
张兰此刻已是六神无主,她不由把目光看向吴世豪,惶急道:
“老公,怎么办?社警找上门了,你想想办法,小凯要是坐牢,人就完了!”
吴世豪阴鸷的双目闪过悲色,在这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
“社警都上门了,还能怎么办,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担心,就算小凯真进去了,大不了花钱减刑,很快就能出来了。”
说到这儿,吴世豪对女保姆吩咐道:
“李梅,你去把社警请进来。”
女保姆领命而去,而吴凯却跑到吴世豪跟前,扑通跪下,他抱着吴世豪的大腿,哭诉道:
“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想想办法,我不想坐牢。
爸,我要进去就完了,我听说里边的人都很凶,还有人喜欢男人,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吴凯一把鼻涕一把泪,神情惶恐至极。
吴世豪见到吴凯如此窝囊,心里厌烦至极,他抬脚把吴凯踹开,沉声骂道:
“没用的东西,遇到点事就要死要活,赶紧给我站起来,滚去浴室把自己整理好再出来。
就你这幅鬼样子,就算没事,社警都会觉得你有事。”
说到这儿,他觉得有点不放心,又对张兰说道:
“你带他去浴室整理好后再出来,免得社警看出破绽来,这里由我先应付。”
张兰如今早已乱了分寸,唯有听命行事,带着惊恐不安的吴凯走进一楼的卫浴,整理仪容。
不久,叫做李梅的保姆,带着两名穿着警服的社警走进大厅。
两名社警,一男一女。
男警虽然是个中年人,但依然显得很是精神干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姿挺立如松。
女警却是二十多岁,显得英姿飒爽。
吴世豪迈步朝两名社警走去,脸上露出笑容,中气十足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风,把蒋队吹到我这儿来了?”
蒋继业意味深长道:
“到这儿来,那肯定是为了公事,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我既然到这儿来,想必为了什么事,吴先生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吴世豪闻言,心头黯然长叹,他知道自己那败家子,恐怕是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了。
吴世豪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不显露半分,仍旧谈笑自如道:
“蒋队说笑了,我向来奉公守法,你们不会是搞错了吧?”
这时,一旁的女警冷哼一声,说道:
“吴先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是来带吴凯回去问话的,至于他涉嫌什么罪,想必不用我们告诉吴先生了吧?”
吴世豪闻言,面色一冷,眼神阴鸷地盯着女警,沉声道:
“这位警官,说话可得注意点,网上的事不过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儿子。
麻烦你们弄清楚再说话,我儿子向来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这是在诬陷,小心我投诉你。”
女警丝毫不怵,讥笑道:
“是不是诬陷,自有法律定论,吴先生要想投诉我,请自便。”
这时,蒋继业抢在吴世豪前面,插话道:
“小梦,少说两句,正事要紧。”
女警名叫纪晓梦,蒋继业是她师父。
她见师父发话了,只能偃旗息鼓。
于是,蒋继业又朝吴世豪说道:
“吴先生,拖延时间是没用的,麻烦你把吴凯叫出来吧。”
他此时已经看穿吴世豪想要拖延时间的意图,立即出声点破。
吴世豪闻言,皮笑肉不笑道:
“蒋队想必是误会了,我根本...”
吴世豪的话并未说完,就被蒋继业兜里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只见蒋继业从兜里投出电话接通。
“喂,小城,怎么了?...是吗?...行...你先把他带回所里吧。”
当蒋继业挂断电话,目光顿时朝吴世豪看去,眼里露出嘲笑之色,说道:
“吴先生,明明跟你说过,拖延时间是没用的,你非不信,非得以身试法,是不是有点蠢了。”
吴世豪心头一沉,蒋继业的话,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微微蹙眉,强行按下心头的不安,问道:
“蒋队这话从何说起,什么以身试法?我实在不明白蒋队的意思。”
蒋继业见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也懒得跟吴世豪虚与委蛇,直言不讳道:
“吴先生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跟我们在这儿周旋,不就是为了拖住我们,给你儿子逃跑创造机会吗?”
说到这儿,蒋继业脸上露出嘲弄之色,继续道:
“可惜,天不从人意,他没能逃脱成功,被我的属下逮个正着,你说这是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天爷开眼了。”
说完,蒋继业开怀大笑,随即带着纪晓梦离开吴家别墅。
吴世豪铁青着脸,目送蒋继业两人离开。
吴世豪糟糕的心情,段云枫肯定没法理解,他此时正和宋紫烟三人用餐,大快朵颐。
“烟姐,这鱼不错,你多吃点。”
段云枫给宋紫烟夹了块鱼肉,笑道。
宋紫烟似笑非笑地看了段云枫一眼,意有所指道:
“这么殷勤,是不是别有所图?”
闻言,段云枫一脸悲伤道:
“烟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