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吗?等吃完饭,你再到处逛逛。”
张万星笑声爽朗,大方的一挥手。
马上,又像记起紧要事的叮嘱,“看看就算了,可别像那次一样。你闯进去,人廖少爷只是拦住问一下名字,确实是误会。结果,一嘴牙让你给踹掉大半,还让人家把牙捡起来,再给吞下去……”
阮宁下意识往身旁瞥了眼。
张万星说完,又转对秦向河道,“秦老弟,你是不知道。我们内地来的,在香港打拼的再有钱,也被人看不起,像我,就一直被人家喊乡巴佬!你别说,小宁几脚,还真让那些香港佬,之后不敢再小瞧永星了!”
呃。
好吧。
又得知了臭女人的一个战绩。
秦向河转头,看了看面无波澜的阮宁。
也对。
比起百安的赵荣,这种“小伤”算得了什么。若是那什么廖少爷知道阮宁的过往,就肯定不会那么孟浪了!
只,今天来这,可不是听张万星细数阮宁光荣史的。
“瞧我这脑子!不好意思,下午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差点什么都不记得了。秦老弟。你和小宁都还没吃呢吧,走,我们去坐,边吃边说。”
不等秦向河开口,张万星忽地又一拍额头。
随即,领着两人往那张宴席大长桌而去。
经过大门,他往旁边吕伍妹几人瞅一眼,又转身问,“小宁,听说你是住喜登酒店?那家可有些年头了,你住不习惯吧!何老头子搞什么马拉松,将所有酒店生意都拉爆了,要不要我给你去常住的酒店拿一间套房,或者,你去了报我名字!”
阮宁微微的一眯眼,“谢谢富哥,不用麻烦了。我来香港,就是看看定的设备,顺利的话,等等就回去了,懒得搬来搬去。”
“小宁,我可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的,既然来香港,就千万别跟我客气!”
张万星大手一挥。
到大长桌前,招呼两人入座。
见阮宁随着秦向河坐到了一边,他也没奔主座去,而是坐到了对面。
大门再次打开。
几个年轻漂亮,身穿旗袍的女人,鱼贯而入。
到桌前,麻利的摆设刀叉餐具等等。
接着,先前离开的两撇胡子男人,领着一队身穿燕尾服的男人进来,这些人手中皆托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带盖餐盘。
没等餐盘全放下,张万星就醒然的一拍额头。
而后冲那两撇胡子男人吩咐,“加林,把这些都撤走,别上这些糊弄假洋鬼子的东西。”
说着,张万星向坐在正对面的秦向河道,“我差点忘了,小宁最讨厌吃西餐。秦老弟,再稍等一下,没关系吧,这次咱们就迁就迁就小宁。”
阮宁声音慵懒,“富哥,用不着迁就我。估计小秦同志早等饿了,快点就行。”
“哈哈,小宁这是在点我呢。说我这请客的主人,反而迟到!”张万星朗声,复又对秦向河说,“秦老板,别怪我迟到啊,今天确实有点急事。说起来,还和你有关系!”
从沙发那边过来,秦向河就冲林四丫几人示意,让她们去客那边休息下。
这里毕竟是张万星地盘,不好直接招呼几人上桌,再者,也不摸不清张万星邀请他和阮宁来,到底所为何事。
从坐到桌前,他就没怎么出声。
听着张万星和阮宁,貌似再平常不过的对话,总觉得,两人都话里有话一般。
当听张万星迟到和他有关,不由好奇,“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张万星没回答,直起身,冲门边候着被叫做“加林”的两撇胡子男人打了个响指。
加林出去,很快,大门又完全打开。
一个轮椅缓缓推进来,上面斜躺着男人,两条腿和一只胳膊都打满着石膏。
男人脑袋,也缠得都是白色绷带。
虽然连带半张脸都被遮住,但秦向河还是一眼认出,这长发青年,就是来香港后,一直让林四丫暗中提防的雷长刚!
当初。
随着南宁的宏东覆灭,雷长刚被一同被抓进牢里。
没多久,便和雷波几人一起逃狱。
结果一死一伤,只雷长刚和岳建设两人逃了出来!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岳建设就藏身海沙。
就和唐怡一起,用计将人给骗出来重新抓住,却独独没有雷长刚影子。
最后才得知,雷长刚逃来了香港,还投在张万星麾下!
很早前,张万星就说过,要介绍个“很有意思的人”给他认识,只不过,一直都错过了。
没想,今晚会见到。
还是雷长刚坐着轮椅,以一副最凄惨模样出现。
看绷带和石膏,以及露出的半张脸浮肿样子,像是受伤没多久。
雷长刚只一只眼睛露在纱布外。
不知是伤的太重,还是麻醉类的药物影响,从推进来,眼神就涣散着。
片刻后。
视线聚焦,渐渐看清了远处的长桌。
当望见看来的张万星,雷长刚下意识的挤个笑脸。
只是,半张脸缠着绷带,另半张也异常浮肿,一笑就牵疼伤口,真是笑比哭得还难看!
而当视线略过阮宁,定在秦向河身上,雷长刚立刻激动起来。
只是,瘫在轮椅里的身体,无法动弹,喉咙里呃声连连,半晌却喊不成一个字,最后,只用那个单眼射出仇恨的瞪着。
秦向河毫不怀疑,雷长刚若能行动自如,怕立刻就扑来找他拼命了!
让他费劲的,雷长刚真有这么强烈报复意志,之前,又怎么会第一时间躲来香港。
回过头,正迎上张万星投来的视线,对方眼中,似满是错愕与困惑。
秦向河又往轮椅上雷长刚扫一眼,“张先生,这是?”
“我回来晚了,就是去处理这事的,刚从医院过来。”
张万星目光锐利,留意着秦向河每个细微表情。
“长刚前几天替我运一船货去泰国,上午回到香港,一上岸,就被人埋伏了。虽然也伤了几个,但到底是对方人多势众。多亏那伙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打断两腿和一只手,哦,脑袋也受了伤,怕以后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