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
望着站在里面,笑意盈盈看来的男人,白鹿一直压抑在心中的喜悦,顷刻满溢。
“啊!你怎么现在就到了?”
白鹿不确信的回头看看。
是没到傍晚。
可火车明明要晚上才能到的啊。
她还想着,下午从学校早点回来,自己下厨,做几道拿手菜。
其实。
中午和小蓉去荣华楼吃饭,就已经预定了些饭菜,并让晚上八点左右,给送到棉纺厂宿舍家里。
不用小蓉过去拿,荣华楼那边会派服务员给送。
为此,她还特意的额外给了钱,让服务员晚上送菜时,坐出租车,能快一点。
之所以,还要自己做几个菜。
是上次秦向河过来,不经意提到,说很想念当初她在茅塘做的家常小菜。
可又以身体没康复为由,厨房都不准她多进,更别说炒菜做饭了。
记得以前有次,爸妈不在家,秦向河又有事出去了,她待在家里,就想做一顿饭的。
结果,秦向河提前回来。
然后她就被赶出厨房,那顿饭就变成秦向河在做了。
再后来,她基本就没做过了。
“火车有点难挤,还要等几个小时,就雇辆了出租车,直接从东营开来南宁。”
见秦向河冲王小蓉打下招呼,后便目光炙热的看来,白鹿心中酥麻,未免有些娇羞。
这一次,又很长时间没见了呢!
还没等她进屋,手就被立刻牵了过去,攥得紧紧的。
接着,被轻轻拉到跟前。
可能顾忌客厅里不时传来谈话声的爸妈,王小蓉又在旁边,所以,两人只是肩膀紧挨着。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提前过来,怎么不打电话和我说。”
被秦向河紧紧的握着,白鹿感觉,自己声音都软糯着。
忽而,她醒然的连忙低下头,“哎呀,你脚好了没有,还疼不疼了……”
“向河,是白鹿回来了吧……哦,大女儿一直在燕京上班,小儿子应该是又出差去了。白鹿是老二……”
蓦地,客厅传来白妈妈的喊声。
白鹿闻声,悄悄吐了下舌尖。
显然,家里可不是只有秦向河一人。
咦?
白鹿错愕。
妈妈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是对别人说的。
有客人吗?
“我脚没事。嗯,等晚上回新房子那边,再和你说。”
迎着白鹿问询目光,秦向河捏了捏那只小手,才不舍的松开,然后领着往客厅去。
客厅里,白妈妈声音再次响起,“仲华、小娟,喝点茶。到这里,不要客气,当自己家一样……不对,瞧我!什么当自己家,这里就是自己家!”
秦向河知道,唐爸爸名字是叫唐仲华,唐妈妈原本名字是叫赵兰娟,之后到了养父母家,又改名叫的沈爱娟。
白鹿闻声,则更加惊讶。
谁啊?
不记得家里有这么关系亲密的亲戚。
而且,这两个名字,也陌生的很。
跟在秦向河身后,进客厅。
待前面高大身影闪开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单人沙发上的爸爸,随后是靠着长沙发扶手的妈妈。
再而,果然,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年纪都在五十多岁,一男一女。
其中,那女人的手,被她妈妈紧紧的拉着,两人也挨坐在一起着。
男人则坐在长沙发的另一边扶手处,戴着黑框眼镜,有种书卷气息。
两人的面相都很陌生,应该没来过家里。
偏偏,妈妈又和对方很熟络似的……
甚至说,很亲近的样子。
不对!
白鹿忽地张大了嘴巴,脱口而出,“啊,是你们!”
唐妈妈,即沈爱娟。
对这个长久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秦向河媳妇,抱着极大好奇。
旁边的唐仲华,也是如此。
当看到从秦向河身后闪现的年轻女子,在对方喊出声的同时,两人也愣住的齐声,“是你!”
原本,急不可待要做介绍的白妈妈,听到两方喊声,她也惊诧,“小娟、仲华,你们认识我们家白鹿?”
沈爱娟费解的问,“你叫白鹿吗?可那天,店员不都叫你陈店长吗?”
不错,眼前叫白鹿的女子,正是此前他们和女儿唐怡来南宁买衣服,在向鹿之家见到的那个热心女店员。
当时觉得,这女店员的侧脸和唐怡有点像,甚至一度的疑神疑鬼。
可后来听一个店员给介绍,才打消疑虑。
“陈店长?你是说陈小芸吧,她以前是向鹿之家的店长……”白鹿想了想,便猜到是误会了。
而后,她转脸往爸妈疑惑看去。
不明白,以前去店里买衣服的客人,怎么会突然来家里。
而看妈妈的喜形于色,以及亲近拉着那女人的样子,似乎很熟识。
另一边,沈爱娟也明白,定是那天闹了误会。
遂惊奇的和白妈妈讲述一遍,此前在向鹿之家的经历。
白妈妈惊讶的无以复加,一会看看女儿,一会又看看,这几十年后才失而复得的小妹,“什么,你们那天就见过?怎么说来着,这就是一家人的缘分啊!”
对于白妈妈的激动,白鹿一头雾水。
对提到的什么“一家人”,更是费解。
“白鹿,快来,快。”
白妈妈终于松开了沈爱娟的手。
走出沙发,接着,把白鹿给拉到沈爱娟跟前,“白鹿,快,喊小姨!对了,这是小姨夫!”
“小姨。小姨夫。”
白鹿下意识的礼貌喊人。
只不过,迎着这两个和蔼可亲看来的老人,一片茫然。
“哎呀,都怪我,都怪我!那天要是问清楚,要是再问仔细点,说不定,我早就见到我姐了!”
沈爱娟连连懊悔的叹声。
心绪有些不稳,提到白妈妈时,又忍不住眼圈泛红。
“好了,这不是找到了。是大喜事,该笑的,还哭什么,孩子都在这呢!”唐仲华忙的上前劝慰。
同时,将准备的手绢递给沈爱娟。
昨天在县城,他特地去买了几条手绢,到现在,每一条是干的。
发现白妈妈正拿手给自己擦眼泪,沈爱娟的泪水,一下子又变得汹涌。
不由想起,小时候在郑白桥的点滴过往。
那时候,姐姐最疼她,生怕有一点磕到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