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件一列,哪还用得着犹豫。
已经到了,没困难创造困难,都要促成这笔投资的地步了。
隔天,接触朱红霞一行人的谈判队伍,就立马提升了一格。
毕竟这项目一旦敲定落地,将是实打实的成绩,是上面可以摸得着看得到的,更是宿阳商业发展的一记强心针。
之前富力电器城数十万的项目,加上最近新报的富力服装城,也有个三、四十万,已经够大家振奋的了。
现在竟然有个规模大上好几倍的投资,等到年底,宿阳估计将是除省城外,招商投资最耀眼城市之一。
但是。
对,出来但是了。
谈判异常的顺利,可要开始谈到实质性问题时。
对方那个身材丰腴火辣,抓住整个会场男人目光的女人,突然说,因鹿白十三香开拓新市场的需要,只能暂时拿出五十万流动资金。
余下两百五十万缺口,等收购协议达成,公司可以把那栋大楼,以及鹿白十三香做为抵押,希望市里给提供足额低息贷款。
会场顿时就炸了锅。
市里委任专项负责这次投资的领导,差点就指鼻子大骂,最后,郁闷的拍拍桌子,接着气得脸色发青带队离开。
三百万的投资,竟然自己只有五十万资金,余下要市里给提供贷款,简直开玩笑。
朱红霞虽然早被秦向河叮嘱过,碰到这场面,仍是吓到。
后面再去联系,就找不到负责人了。
忐忑不安数天,都打算回茅塘去找秦向河了,市里那边又突然主动联系了她。
原来。
项目暂时搁置后,市里私下想过多种方案,甚至考虑按照鹿白十三香提供的企划,自己来投资。
可讨论结果,发现这企划案有不少漏洞,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为之的。
而且,如此庞大的投资,一旦失误,将会是这一届的黑点,连带责任也会很严重。、
可若按朱红霞所说的,退一万步,就算项目折了,赔个精光,市里是没什么损失,毕竟那栋大楼在那是跑不了的,鹿白十三香市值也一天天增长着。
兜兜转转了几天,只得再次找上朱红霞,但要求鹿白十三香实控人亲自来谈,毕竟之前等于是被摆了一道。
收到消息的秦向河,立刻开车带林四丫回宿阳。
那辆被吴老汉每天都洗涮一遍的小轿车,开到会场后,无疑又加深市里对鹿白十三香实力的信任。
经过又几天艰难的拉锯。
最后结果。
鹿白十三香保证三百万投资不会缩水,以及不低于五十个定向工作岗位。
余外,仍要以鹿白十三香,以及收购后的大楼作为抵押。
市里这边,有这两项抵押,可以提供两百五十万的低息贷款,五年期。
同时,作为条件,云龙疗养院的大楼,作价比之前提高了二十万,也就是一百四十万。
也因此,鹿白十三香,最终要自己拿出七十万的现金。
被硬是加了二十万,秦向河也爽快同意,并提出自己的附加条件。
要求政府将主道路修到云龙疗养院,并利用大楼前面那片荒地,建成占地数千米的大型广场。
不等负责人急眼,秦向河又连忙补充。
修建广场的钱,鹿白十三香可以出一半,所有权归市里,但使用权归鹿白十三香,每年会定期支付维修费,但这一半的钱,同样需要市里给提供贷款。
而且,经由这边的公交车,要更改线路,必须绕经新广场。
沿途路灯、休息椅等公共设施,都要一应俱全……
此后,围绕着这些,又是数天艰难谈判,双方都有身心疲惫的感觉。
秦向河带着朱红霞和林四丫,以及朱红霞新近请的一名助理,以及一位精通法律法规的,每天便在酒店和市政府间来回奔波。
这期间,秦向河让朱红霞去海沙注册了一家名为锦湖的公司。
锦湖将作为总公司,会在以后,陆续把鹿白十三香、百景、向鹿之家全并入其内,国库券倒腾来的那些钱,全置于这家公司账户内。
让他想不到是,有次去枫林街门店找朱彪,竟然无意撞见了刘大胖、张余等人。
更他无语的,这几人竟是从宋仁车里下来的。
两方在路上打个照面,刘大胖先是眼神一缩,接着像找了个大靠山肥了胆似的,还冲他挑衅的瞪了眼,接着就簇拥宋仁往五香粉店里走去。
清爽五月过去。
刚步入六月,气温就陡然升高。
行人的外套、毛衣、针织衫渐渐褪去。
五号这天,更是夸张,已经超过三十度了。
白鹿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站在太阳底下,仅仅就晒了一小会,就热得头晕眼花。
“我的白大美人,你这哪是晒得,快,赶紧坐下休息,可不敢累着,搬货有小婷她们,你插什么手!”
听身后传来的连声嘟囔,不用猜就知道是陈小芸,白鹿转身。
果然,陈小芸手里从店里还搬来个高板凳,竟能从蜂拥人群中挤得出来。
读懂白鹿脸上的表情,陈小芸好笑解释,“什么啊,我在旁边店里借的。”
接着,她把凳子放到路边树荫下,又把白鹿按到上面坐下。
她也满头大汗的,不过,这可是不是晒的,而是先前从店里进进出出挤得。
感觉到一阵阵凉风,她转头,见是白鹿从挎包里掏出把折扇,顺便给她扇着风。
“嘿~秦向河也没有享受过这待遇吧。可惜了啊,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陈小芸又从旁边店里借来矮板凳,挨着白鹿坐下,刚好迎面接着风。
“少恶心人。”白鹿把扇子全对准了自己,瞥到陈小芸巴巴的服软,才重新给其一起扇。
复而,她又望向前面汹涌往店里挤得人群,问,“你不进去看着,没事吗?”
“真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家那位大资本家压榨我们就算了,怎么,你这地主婆子也要发威,夫唱妇随啊。我出来喘口气,都不行吗!”
白鹿轻咬嘴唇,拿扇子敲过去,凶巴巴道,“臭小芸,你胡说什么,谁地主婆子,谁夫唱妇随……难听死了。”